就在云知雪要迈出门槛的那一刻,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些什么事,于是回过头去,从口袋里拿出来了一个小瓶子,扔给褚长宁。
“这是化尸散,在他们的身上淋上这些,便会立刻化为粉末,不会留有任何的痕迹。”
云知雪的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褚长宁也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褚长宁摸着手中的小药瓶,点了点头。
没有再多留,云知雪直接转身离开,等回到房间后,云知雪第一时间便把藏在柜子里的云遥江抱了出来。
这个时候的云遥江,像极了一个惊弓之鸟,当他看到来者是娘亲的时候,一把将云知雪抱住:“娘亲……您终于回来了!”
见他这般害怕云知雪摸着他的背给他宽慰一直等他情绪稳定下来。
“娘亲,您有没有受伤?”
闻言,见他还担忧自己云知雪勾了勾他的鼻尖,打趣道:“你娘亲这么厉害,又怎么可能会出事呢?”
“娘亲没事就好,江江就放心了……”
隔天清晨,云知雪刚刚醒来,便听到了下人的回禀,说褚长宁被宫中的侍卫给带走了。
云知雪连忙来到大厅,便看见怒火中烧的褚夫人在发泄。
“简直
胆大包天!”
褚夫人被气的浑身哆嗦,她的儿子刚刚醒来,才好过了几天,就被人给带走了。
“夫人,王爷……”
“你给我闭嘴!”
云知雪刚想要上前去,可褚夫人却厉声呵斥了她,显然现在没什么心思跟她周旋。
深吸了一口气,云知雪酝酿了一下,冷静开口:“褚夫人在这里着急,不如想想要怎么救下王爷。”
“你什么意思?”
褚夫人瞪向了云知雪,厉声问道。
云知雪不卑不亢,可声音却带着坚信:“如果褚夫人愿意相信我,我可以进宫一趟。”
听到她这么说,褚夫人眼神之中带着考量,更是沉默了许久。
审视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了许久,褚夫人这才拿出了一块令牌。
“我可以信你一次,但要是这件事办不成,你要给我儿抵命!”
云知雪垂眸,直接应了下来:“可以。”
拿了令牌,云知雪直接出府进宫,而在临走前褚夫人也告知了云知雪,这手中的令牌乃是长公主所赐。
所以一进宫,云知雪便直奔长公主的宫殿去了。
“麻烦帮忙通传一下,就说长宁府的褚夫人求见。”
云知雪自知这件事可大可小
,没有半点的耽搁。
可云知雪却没想到长公主此时并未在宫中,这让云知雪直接皱起了眉毛。
天下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长公主跟长宁王府关系匪浅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恐怕幕后之人早就料到所以才提前支开了长公主。
想到这里,云知雪也知道如今呆在这里没有任何用处了,干脆直接来到了殿前。
而此时大殿上,一场大戏早就已经开场了。
只见几名官员跪在那几具尸体的身边,声嘶力竭地指责着不远处的褚长宁。
看着地上的尸体云知雪才意识到,昨天晚上留给褚长宁的化尸散,他根本就没有用。
“皇上啊,真是没想到,威名远扬的长宁王,居然如此视人命如草芥,以杀人取乐,这种人,可是断断不能留在朝廷之中的呀。”
“是啊,是啊,如果要是将他留下的话,恐怕以后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情来。”
这几个官员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编排着褚长宁。
反观另一边的褚长宁,则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面色平淡如水,直挺挺的脊梁显示着他的清白。
但是在这期间,他竟一个字也没有为自己解释,就这样冷冷地看
着面前的闹剧。
与其保持同样神情的,还有那个身居高位的皇帝,不苟言笑,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云知雪看着那些官员往褚长宁身上泼脏水,终于是忍不住直接闯了进来。
不顾侍卫的阻拦,云知雪跪在了皇上的面前,行礼之后,掷地有声说了起来。
“你们几个人说长宁王以杀人取乐,可真的是眼拙的很,难道你们看不出来,现如今的长宁王整个人已经毒入肺腑?”
“像他这种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有力气杀人,更何况,你们连一点点的证据都没有,就在这里口出狂言,真不知道究竟是谁给你们的胆子!”
一旁的褚长宁怎么也没想到,云知雪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褚长宁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不解,本来他已经做好了孤军奋战的打算,没想到这个时候却冒出来了个云知雪。
那几个刚刚口出狂言的官员们,被云知雪这个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怼的目瞪口呆,哑口无言。
“怎么,刚刚不是还很咄咄逼人吗,现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我看你们这些人就是一天天的没事儿干,就知道在这儿惹是生非!”
云知雪直言不讳,根本就
没有给他们留有任何面子。
官员们被气得那叫一个面红耳赤:“你这个女子又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胆敢在朝堂之上如此出言不逊!我看你这是根本就没有把圣上放在眼里!”
“难道你们在圣上面前颠倒黑白的行为,就尊重了吗?”云知雪怒目圆睁,声音昂扬。
身居高位的皇帝,却在这个时候,充当和事佬,突然打起了圆场。
“好了好了,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一个是朕的臣子,另一边是将门之女,二者还是和谐共处,方是真理。”
皇帝装作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可那张面具之下,隐藏的则是杀人如麻的阴狠。
皇帝一开口,瞬间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再敢出言。
紧接着,便听见他继续说道:“在各个朝代之中,都不乏战功赫赫者,也有人因为居功自傲而做下错事,下场凄惨。”
话里话外,无不都是在敲打着褚长宁,可褚长宁却依旧站在哪里不反驳也不辩解。
就仿佛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情能影响他的情绪。
不过皇帝话锋一转,看向了一旁的云知雪:“不知道现在户部尚书的身体怎么样了,是否有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