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句话的意思,暗示的意味十足,是在警醒云知雪,注意自己的身份,否则的话会连累家里。
但是,很显然,皇帝的这把如意算盘打错了。
云知雪对于那个自私自利的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感情,云家出了什么事情,也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相反,云知雪还在想着究竟应该如何才能把云家搞垮。
“如今小女子已经嫁给长宁王,云家的事,臣女并不清楚。”
云知雪低头回话,但是意思却也是不言而喻。
皇帝呵呵笑了一声,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看向了褚长宁。
“刚刚听说长宁王现在身中剧毒,来人,给朕把李舒华李太医叫过来,给长宁王诊脉!”
李舒华乃是皇帝的亲信,自然是对于皇帝言听计从。
云知雪并不惊慌,因为她并没有将褚长宁身体里的毒素全部清理干净。
本以为这位名叫李舒华的太医,会是个白发苍苍的小老头儿,可当李舒华出现却让云知雪微微一惊。
李舒华一袭官服,看起来十分俊秀年轻,只见他走上前来,恭敬地对着皇帝行礼,举手投足间都如同一个翩翩公子。
“长宁王,请容下官为您诊脉。”
李舒华声音不卑不亢,褚
长宁听到之后,也面无变化直接伸出了手腕。
看着他这般泰然自若,云知雪微微的皱眉,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底气。
她是事先知道褚长宁身上还有毒素,可他应该不清楚才对?
他这般的沉稳,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李舒华眉头微蹙,缓缓开口:“长宁王现在身体里的确残留有很多的毒素。”
李舒华此话一出,刚刚那些咄咄逼人的大臣们,此时更是噤若寒蝉。、
皇帝闻言,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李舒华退下。
就在这个时候,殿外却突然传来了一声又一声的求饶。
听太监来报,得知是那些曾经跟随过褚长宁的将领们,此时此刻,正跪在宫殿门外,请求皇帝能够秉公执法,饶过长宁王。
皇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色很明显的一愣,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的怒意。
皇帝本来就对褚长宁心存嫉妒,现如今那些将领们,无不都是在更加印证着褚长宁在军队当中的威信。
功高盖主,这是历代帝王都忌讳的事情。
云知雪见此,心中清楚,恐怕皇帝更是绝对不能饶过褚长宁了。
悄悄将视线投向褚长宁,见他仍然一副置之度外的样子,让云知雪有些心惊。
一方面她有些佩服褚长宁,另一方面更是忌惮,这样的人心思深沉,哪怕未来起兵谋反都是意料之中。
褚长宁并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受委屈的人,睚眦必报是他的本性。
皇帝这个时候仍要装作一副明主的样子:“这么多人为爱卿求情,朕也相信爱卿不会做成那样的事来。”
说到这里,皇帝又看了一眼褚长宁关怀道:“长宁王身体有碍,便回府中好好养伤,此事朕会查个水落石出。”
皇帝的这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褚长宁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像是早就料到。
于是听完皇帝的话之后,他只是举手作揖,:“多谢皇帝信任,臣的伤势并无大碍。”
紧接着,皇帝仰天笑道:“小事小事,只要爱卿的身体能够恢复过来,那比什么都重要。”
“哦对了,李太医,今后你便跟着长宁王一起回府,一定要细心照料他,要不然的话,朕拿你是问?”
“臣遵旨!”
一场闹剧落幕,云知雪跟褚长宁回到府中,至于李舒华自然也跟了过来。
不过李舒华是什么身份,云知雪跟褚长宁心中都清楚的很。
李舒华刚搬进王府,便发现了云遥江的存在。
对此他直接询问了云知雪:“
王妃,您身边的这位孩童是……”
察觉出他的审问,云知雪勾了勾唇:“是我孩儿。”
李舒华温润的脸上带有一丝不解和吃惊:“据我所知,王妃和长宁王成婚不到半月,怎么这孩子就叫王妃娘亲了?”
像是早就料到,云知雪直接坦然的承认:“这并不是我跟王爷的孩子。”
将自己从前的事情坦白,云知雪没有丝毫的隐瞒。
“小事而已。”云知雪淡淡一笑,并不在意。
对于李舒华,云知雪是警惕的,毕竟是个人就能看出来他是皇帝安插在褚长宁身边的眼线。
李舒华对云知雪的经历唏嘘,但也没忘记此行的真正目的。
“既然如此,请允许我为王妃把个平安脉吧,早年身体留下亏空,对王妃无益。”
云知雪笑里隐藏着防备:“不用了,我自己慢慢调理就行。”
笑话,她自己就是医生,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体?
没想到,李舒华却搬出了皇帝的嘱托:“皇上让我照顾长宁王府,自然也包括照顾王妃的身体,这是臣义不容辞的事。”
虽然他仍然是一张春风和煦的笑脸,但话里的威胁意味不容人忽视。
云知雪只好笑着应下:“那就麻烦李太医了。”
说着
,便伸出纤纤的手腕,让李太医诊个够。
李舒华只搭脉片刻,眼里瞬间多了几分惊讶。
“想必是王妃当初生产之时血气亏空,伤到了大根本,还需好好的调理。”
自然难以有孕这种事,李舒华没有直接说出来,主动请缨道。
“以后就让臣为王妃调养身子。”
“那就有劳李太医了。”云知雪的笑意并没有到达眼底。
她怕拒绝太多次,容易引起皇帝的震怒。
而褚夫人那边,很快就得知了此事。
“去把李太医给我叫来。”
仆人匆匆的去把李舒华请到褚夫人的面前。
李舒华姿态恭敬的行了个礼:“不知道夫人叫我来,是有何事?”
褚夫人只是勾了勾唇角,客气的将李舒华迎了起来。
一个眼神递过去,旁边的丫鬟立刻端了一个托盘过来。
这时褚夫人才缓缓的开口:“我准备了一些薄礼,希望李太医能够收下。”
李舒华低头看去,眼前犹如被白花花的银子模糊了视线。
“夫人……您这是?”李舒华看不明白,褚夫人这是在演哪一出。
下一秒,褚夫人便笑着道:“李太医只需要照顾好王爷的身体就好,至于其他人,就不用劳烦李太医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