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歌:“……?“
她觉得这句话,听起来有点奇怪。
她直言道:“尚书大人,为何要说今日知道避让?平日里,我们没有在路上,这样遇见过啊!不管什么时候,若是遇见大人,按照官阶,下官都是会避让的!”
不然要是让吏部或者御史台知道,她以下犯上不让路,这的确是个可以告她的罪名。
户部尚书冷嗤道:“呵,本官看,你是瞅着玄王殿下,以后怕是保不了你了,所以开始知道尊卑了吧?”
白慕歌抬眼看向户部尚书。
她幽幽地道:“尚书大人,这您就多虑了,下官觉得您能说出来这话,只能说明……您对陛下和玄王殿下的关系,一无所知。”
至于具体是什么关系,白慕歌当然就不会再多透漏了。
户部尚书不以为然地看了一眼白慕歌,语气不好地道:“是吗?那我们拭目以待!”
陛下就是再宠爱玄王,陛下也是个人,不会不怕死,也不会轻易原谅想要毒害自己的儿子!玄王,完了!
白慕歌一听这话,就知道,户部尚书不仅仅不知道,陛下对玄王大佬的信任,也没有先去大理寺打听一二,案子查得怎么样了,就在这里自顾地认为,玄王大佬作为嫌疑人,自
身难保。
她点了点头,同情地看了一眼户部尚书:“好的,尚书大人!”
这里这么多人,户部尚书对自己说这些话的声音,也不算是小,肯定是有不少百姓们听见了,难免就会传到大佬的耳朵里面,就算自己不告状,户部尚书也要自求多福了。
户部尚书:“……”
白慕歌看自己的,这是什么眼神?这是同情的眼神吗?难道这小子不知道,现在最需要同情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失去玄王庇护的他自己?
可玄王到底眼下还没被抓走。
所以户部尚书冷笑着放下了车帘,说了一句:“白大人,自求多福!”
等玄王倒台了,自己第一个就要整死白慕歌这个,害得他们户部上下丢尽脸面,满朝文武还在怀疑自己驭下能力有问题的王八蛋!
白慕歌:“……”
你怎么知道,刚刚我也在心中,让大人您自求多福了?
白慕歌退到了一边:“大人,请!”
户部尚书的马车,先行离开。
白慕歌扭头看了一眼,叹息着摇了摇头:“啧……”
……
宫中。
煊晋帝的身体已经痊愈,正坐在自己寝殿的窗口,面前摆着令狐悦,送给他的暖玉棋。
他十分爱惜地擦拭着棋子。
小义子从旁道:“陛下,上面的毒,御医都已经处理好了,棋子和棋盘,宫人们已经擦拭过好几遍了,您实在是不用,再亲自擦拭了。”
这若是换了任何帝王,因为这个暖玉棋中毒了,恐怕都会让人,赶紧将这个东西处理了扔掉。
然而陛下却是舍不得扔掉就算了,还认真地嘱咐了好几遍,让宫人们小心擦拭,不要摔破了,并且还让御医从旁盯着,不再让人动手脚。
煊晋帝瞥了他一眼,面色有些沉,手里的动作并未停,问道:“人还没带来?”
话音刚落。
门外就有脚步声过来,绰妃就被带进来了。
跪在了煊晋帝的面前。
绰妃此刻,惊慌失措,眼神四处乱转,都不敢看煊晋帝,跪着道:“陛下,您忽然让人,把臣妾带来,所为何事?您传召臣妾,直接下口谕就是了,何须派人来抓,臣妾都被吓到了!”
煊晋帝听了,冷着脸问:“你当真不知道,朕叫你来干什么?”
绰妃:“臣妾真的不知道,臣妾……”
煊晋帝打断道:“朕提醒你,朕既然能让人,把你带来,就证明朕已经掌握了证据!你此刻坦白,还有一线生机,若是继续狡辩,朕就只能赐给你一丈白绫,将你娘家满门
抄斩了!”
绰妃脸色煞白,顿时就狡辩不出来了:“陛下,臣妾,臣妾……”
这个时候。
小义子从旁道:“绰妃娘娘,那个下毒的宫婢,之前同您宫中的人,有过往来。宫婢的家人,也曾经被一伙杀手劫持数日。那伙杀手今晨也已经落网,该招的全部都招了!您现在就是不认,也是没用了。”
绰妃听到这里。
也不敢再狡辩什么了,她赶紧到煊晋帝到跟前,抱着煊晋帝的腿道:“陛下,臣妾知错了,陛下,臣妾真的知道错了!臣妾从一开始,就没有准备要毒害您的,臣妾用的这种毒药,是很容易就会被人查验出来的,只要您身体不适,就能第一时间发现,并赶紧解毒,臣妾从头到尾,都不是为了害您啊陛下!请陛下原谅臣妾这一次吧!”
煊晋帝一脚把她踢开,怒道:“你不是为了毒害朕,这才更是可恶!因为你的目的,是陷害玄王!玄王送给朕的暖玉棋,也因着你命人在上头投毒而蒙尘,您让朕如何原谅你!”
绰妃听完都懵了。
她完全没想到,陛下最生气的,竟然不是他中毒,而是生气自己陷害玄王?
煊晋帝说完,依旧十分愤怒:“玄王是朕最出色的儿子,是煊晋皇朝的
未来,你毒害他,是想做什么?是想败了我令狐家的江山吗?”
绰妃再傻,也听得出来,煊晋帝这话,是表示这个皇位,是要令狐悦继承的了。
这令她忍不住愤怒起来,她却还是有一件事不明白,于是她压着火,问道:“陛下是如何,这么快就查到臣妾身上的?此事不是应该,先从玄王身上查吗?”
陛下中毒之后,玄王竟然被大理寺带去问话都不曾,自己就已经落网了。
绰妃实在是不懂,自己这个绝妙的计划,问题是出在哪里!
煊晋帝盯着绰妃道:“玄王是朕的儿子,他会不会害朕,朕会不清楚?你以为他跟你一样,也盯着朕的龙椅吗?几年前朕就要他做太子,他死活不同意,而且这数年多次拒绝。你倒是告诉朕,他有什么毒害朕的动机?”
绰妃听完沉默良久,竟苦笑起来,笑到眼睛里掉下了眼泪:“所以陛下一开始,就只想把皇位给他。您一开始就认为,所有人都可能害您,臣妾这个您从前的枕边人,也会害您,只有玄王不会害您!
臣妾真是可笑,还自以为自己想出了一个妙计!罢了,事已至此,臣妾无话可说,只求陛下放过臣妾的娘家人,他们当真对臣妾所为,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