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伤怎么弄的?”秦胜惋惜的问。
苏漾如实交代,在她话音刚落之际,他就猜到了是宁兰。
该死的女人!
嫉妒心那么重!
早知道就应该弄死她!
现在木已成舟,只剩唏嘘。
苏漾脸上的伤不会立刻消失,秦胜倒是想对她下手,可他的确被吓出阴影了,即便她现在在这里站着,他脑中想的都是那张脸。
呕!
他什么兴致都没了,只觉得碍眼,连话都懒得说,挥挥手让她走。
苏漾却忽然道:“教主神通广大,不知可否能够治好我脸上的伤?若是我能早日恢复,也不至于再让教主看着恶心了。”
这当奴婢的果然天生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
秦胜慢悠悠的心想,倒是个聪明的。
知道自己回不去了,眼下先讨好他,话说的也漂亮,叫人听着舒坦。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一席话提醒了他,她若是早点恢复容颜,岂不是可以早点成为他的人?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秦胜自诩对女人不算抠门,更何况是面对着漂亮聪明的女人,他回道:“等回到岛上,叫岛医给你看看。”
苏漾达到了目的,没再停留下去。
男人身上带着淫靡
的臭味,几度令她险些吐出来。
她出了房间,面具之下的嘴角,缓缓勾出弧度。
她就是故意吓他的!
整艘船都是他的人,苏漾如今带着镣铐,且还要照管两个小家伙,不宜起正面冲突,那样对她有百害无一利。
船上唯一的小船被宁兰开走了,就算想跑也跑不掉。
如今的良计,就是先稳住他。
这个教主比想象中的要好糊弄一点,即便如此,她仍不敢掉以轻心,生怕对方给下了什么套。
不过今天之后,他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至少在回到海岛之前,都不愿意再见到她。
等候在外面的人,见苏漾这么快就出来,心道肯定是惹教主不高兴了,因此对她的态度,比来的时候还差。
苏漾重新回到了舱底,不同的是,一开门就看到两个小家伙蹲在门口,仰着头看过来。
苏漾正要感动,就见两人不约而同站起来,齐齐往回跑。
她一愣神,才想起如今的扮相。
难怪他们会害怕。
“进去。”
她被推进来,舱门在身后关上。
羽尘看到这样的黑袍子就害怕,压抑着小小的哭声往容时身后躲,容时也很紧张,小脸绷着表情更严肃,但还是
镇定的挺直腰背。
苏漾把面具摘下来,唤他们的名字。
熟悉的声音,让两个人都很惊疑,不确定的叫了声娘亲,挪着往前凑。
借着漏进来的日光,看清楚她后,才解除警报,扑进她怀里。
羽尘呜咽着问:“娘亲去了哪里?怎么穿着这件衣服?”
“他们给穿的,被叫去问话了。”苏漾说:“现在又回来陪你们了。”
两个人看她除了脸上那道疤之外,其余都没有不同,才拉着她的手说:“那吃饭吧,我们都在等娘亲回来一起吃呢!”
小羽尘从怀中拿出三个馒头,将两个完整的递给她,剩下一个掰开分成两半,一半交给容时。
“娘亲都瘦了,脸上还有伤,哥哥说得好好养,不然就会破相了。”小羽尘嘀咕着:“还是娘亲以前好看。”
苏漾笑笑,说:“方才出去的时候,讨了点吃的。你们吃吧,我真不饿。”
她一人分了个馒头:“一人一个,必须吃完,都在长身体,吃饱才有精神,我瞧着羽儿这两天就蔫蔫的,赶紧吃。”
“娘亲真吃了吗?”容时咽了咽口水,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咕叫起来:“不许骗人。”
“不骗人。”苏漾揉
揉他的头:“赶紧吃吧,水也都喝完。”
她没有骗人,刚才在沐浴的时候,看到桌上有吃的,她丝毫没有客气。
她知道自己是两个孩子的主心骨,因此格外认真的照顾身体,只有她好好的,才能带他们逃出生天。
一旦她倒下,才是炼狱的开始。
两个孩子是真的饿惨了,刚拿到馒头的时候,口水都快流下来,这会儿能吃了,三下五除二的就往嘴里塞。
苏漾脸上笑着,眸色却很凉,她心疼的拍着他们后背,提醒道:“吃慢点,别噎着了。之前在府上怎么吃,现在就怎么吃。”
两个人吃完了早饭,都显得百无聊赖。
苏漾让他们歇着,自己则在研究铁镣。
她发现这种铁镣和寻常的材质有点不同,似乎韧劲更强些,天生神力卯足了劲儿,也没能撼动一分一毫。
看来只能撬开上面的锁扣才行。
舱底除了堆积些发臭的鱼和杂物,什么都没有,她想到头上戴着的簪子,吩咐容时将它取下来。
簪子粗细能够进入锁扣,明明看着质量不错,谁知没两下居然折断,里面露出卷起来的纸条。
苏漾眸色暗了暗。
容时看过来:“娘亲。”
苏漾
思绪涌动,这个簪子正是先前段晶晶派人送过来的,她当时琢磨不出深意,眼下哪还有不明白的?
最重要的是这个纸条。
她没有犹豫,将其打开,看清了上面的字。
“假苏佑,多提防。”
苏漾心中大骇。
她不认为段晶晶会传递假消息,作为和苏佑最亲密的人,朝夕相处之下,定然能发现异常,段晶晶没理由会骗她。
只是如果先前见的苏佑是假的,那么真正的苏佑又在哪里?假冒的苏佑是谁布下的局,目的难道是苏家,或者是她?
苏漾不由得担心起苏家,正在她走神之际,忽听耳边响起容时焦急的声音:“娘亲!”
她立刻清醒,一看脸色都变了。
沉重的镣铐随着大步走动,敲打着她的骨头,酸痛感让她头皮发麻,可她没有片刻停留,稳稳的接住了晕过去的羽尘。
小小的姑娘,身子轻的仿若羽毛,体温竟然烫的惊人!
饶是容时再少年老成,见到这样的突发状况,都吓得带上哭腔:“娘亲,妹妹…妹妹她怎么了?”
“发烧了。”她这么说着,先把她放下,将黑袍脱,将她牢牢裹住,而后问容时:“刚才那碗水都喝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