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一群人,都是白莲教的教徒。
他们看见了宁兰,见她穿着教徒的衣服,本来没起疑,却在看到她没带上面具的脸时,为首的人忽然指指宁兰:“把她带走!”
宁兰又痛又慌,朝着他们叫道:“你们抓我做什么!放开我!”
“我以前没见过你,你是冒充进我们的!带走!带到教主面前!”
白莲教教徒,大多都是无名岛上的土著百姓,大家经年累月的一起生活,岛上的人都十分熟悉彼此。
此次跟着教主出来,同样都是他们熟识的人,因此,几乎一眼就判断出来,宁兰是外来的。
白莲教的人十分警惕,下意识以为她是要来谋害教主的,想要阻止他们得道升天。
谁敢耽误他们的修道大业,那就别怪他们无情残忍!
几个人眼神不善的盯着宁兰,动作更是粗暴,两个高大挺拔看样子是男人的教徒冲上来,不由分说的将她架了起来。
宁兰还在继续尖叫:“不是我!放开我!”
“带走!”
他们从始至终对倒在地上的苏漾都没多看一眼——
有什么可看的?回到岛上,也是要信教主的!教主不仅有魅力,还能带领他们长生不老,获得永生!能带他
们上天堂!
倒是这个不打招呼,故意混进来的,目的不纯。
船舱的门是大开着的,海风的腥咸,让苏漾觉得恶心。
她一时没有忍住,竟然干呕起来。
没有人在意。
一群人架着宁兰离开之后,大开的舱门又重新被关上。
苏漾脸上又烫又疼,口腔之中都是黏糊糊的腥血,她觉得恶心不已,又不能漱口,只能一遍遍的干咽唾沫,以此缓解不适。
她看到了旁边了两小只,集中注意力观察了许久,看到他们胸口的起伏,确定他们还活着。
应该只是昏迷过去。
没准明天就醒来了。
当时在那么热闹的集市上,她就是看到了似乎羽尘被人掳了,才会一直跟着那群又唱又跳的黑袍人。
本想寻个机会,出其不意的将人抢回来,没想到还是中了宁兰的招。
宁兰没回南方,是她疏忽了,她想着想着,忽然又留意到,这件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
宁兰的转变太快,怕是得了谁的指点。
难不成她和谁合作了?
为的就是得到李潜?
她得罪谁了?
几乎这个问题刚在脑海中成型,苏漾就想到了金銮殿上的那位帝王。
这一切会是出自他的手吗?
苏漾想了会儿,
莫名的思绪转移到了李潜身上。
他知道他不见了吗?现在的他在做什么呢?
他生气起来很凶,整个人脸庞都绷着,目光更是让人胆寒。
苏漾此刻,格外的想念他。
……
宁兰一路大吼大叫,来到三楼主厅的时候,还在不停的叫着,哪怕声音已经嘶哑。
她听霍弛说过,知道这都是一群教徒,霍弛那种人阴邪的很,弄出来的教徒,能有几个是正常的。
宁兰不知道等待自己的究竟是什么,可她下意识感到害怕。
“闭嘴!”走到门口的时候,为首的那个戴面具的人,低声呵斥道:“惊扰了教主,就把你的舌头给割了!”
她一想那个画面,本来就疼的惨白的脸,更白了几分。
那人桀桀怪笑了下,慢吞吞的补充说道:“不是那种一下子割掉,而是那种一片一片的割,然后炒了吃!”
呕!
只是听着,宁兰就觉得心!
她没有控制住,干呕了几下。
“哼!”那个戴面具的人似乎还没说过瘾,砸了咂嘴,意犹未尽的道:“我吃过,可好吃了,口感极佳,这么说着,有点想流口水,你再叫几声吧,我想把你的舌头割下来,饿了。”
宁兰早就被吓的魂飞魄
散了。
她表面呆呆的,心中控制不住的尖叫。
她就知道,霍弛那种人手下都是变态!不可能有一个正常的!
她要离开这里,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离开这里!
万一被他们带上了那个小岛,过得一定是比地狱还要可怕的日子!
宁兰身体抖得跟筛子似的,她明明怕极了,不知怎么脑子里忽然浮现出苏漾那张脸,顿时又兴奋了,让苏漾去地狱吧!
为首的那个戴面具的,先做了个奇怪的动作,像是在搞什么仪式,然后整个人匍匐在地上,恭敬的磕了几个头。
这几个头磕的非常响亮,恨不得要把船板磕破一般。
“教主长生不老!在船上发现了一名女子,混了进来!她极有可能想惊扰教主修炼!阻碍教主成神!”
被宁兰那一惊天动地嗓子吵醒的秦胜,还带着些许困意,懒懒的道:“那道叫声,就是她发出来的?”
“正是!”
秦胜本来想打发他们将人关起来,多一个人给他做奴隶,这种事他自然高兴致。
这两天为了办好霍弛交代下来的差事,他可都是克制着自己的呢!
秦胜坐起身,问:“女子?”
“是。”
“送进来。”秦胜道:“你们在外面
就行。”
“教主!”为首的戴面具的人,是最忠心的,也是最期待着教主能够升天的,这样距离他升天也快了,他想要长生不老,想要上天堂当神仙,于是对秦胜特别殷勤,此刻极为忧心的道:“此女子恐来意不善,恐惊扰了您的修炼。”
“在你眼里,本教主的修为就这么低?竟然能够被一个区区女子所伤害?”秦胜不悦,故作深沉,用高高在上的口吻压迫道。
忠心教徒自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教主是最知晓上天深意的人,也是修为最高的人,恐怕不出几年就会得道飞升,他说那番话的确不妥。
“扑通——”
男子趴在地上,整张脸都扣在地上,他砰砰砰的往下使劲儿挤压,哪怕脸变形了都没停下来。
宁兰惊呆了。
她眼睁睁的看着,他磕头磕的满脸都是血,好像鼻子都变形了……
这人疯了吧!
还病的不轻!
“起来吧。”秦胜现在猴急的不行,但他也享受这种教主的待遇,等那人磕的差不多了,他才大发慈悲的道:“下次莫要再犯了。把人送进来吧。”
满脸是血的男子从地上起来,眼里闪着晶亮的光,他推开门,拉过她的胳膊往里面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