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什么跟我斗!李潜是我的!你以后就是人人可欺的奴隶!”
“哈哈哈哈哈哈!这件事告诉你,不要小瞧每一个人!”
“你是很好,可我也不差!”
“你的优势就是生在京城,我们宁家如果在京城,赐婚的事情能够落到你头上?”
“你放心,我以后会把李潜照顾好的,绝对会和他白头偕老,子孙满堂的,你就待在这阴暗的沼泽里,烂死在里面吧!”
“苏漾,你风光了那么多年,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落到这种下场吧?”
宁兰在得知李潜回京娶妻,心理就开始扭曲了。
在见到苏漾之后,亲眼目睹李潜维护苏漾所做出的行为,更加刺激了她。
她早就变得疯狂。
没有霍弛的出现,或许她还不至于变得这么极端,霍弛那人本身骨子里就装满了卑劣,最擅长的就是激发人心底的恶。
她任由这种恨意和邪恶将自己吞噬,换句话来说,她甚至爱上了这种感觉。
终于不必再藏掖自己的爱恨。
她就是想要得到李潜,就是想要毁了苏漾!
所有抢她东西的人,阻碍她幸福的人,都该死!
宁兰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情绪激动,呼吸都变得急促。
苏漾忽而冷笑了声:“宁姑娘,你知道你的优点是什么吗?”
“什么?”宁兰愣了愣,她没想到
,在这个时候,苏漾居然还能看到她的优点。
说起来她的优点,那可太多了,她出生于江南名门望族,从小就是大家闺秀里的典范,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善解人意且人缘极好。
模样比苏漾有一段差距,比其他人,还是出挑的多。
宁兰这么想着,注意到苏漾的眼神,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她会真的要夸她。
她双手环胸,手里还捏着那块瓷片,冷哼了声。
在毁容之前,她倒是有时间逗弄一下她。
毕竟平日里没有羞辱苏漾的机会。
她在心里盘算好了,等下在苏漾脸上划几下,就看苏漾要惹她生气几次。
惹她生气的次数越多,她就要好好款待她。
实际上她幻想着她那张脸面目全非的样子,一想到那样的丑陋,她就兴奋的想跳起来。
“你很自信。”苏漾说完,轻轻的笑了笑。
宁兰脸黑下来。
苏漾仿若未见,继续道:“说实话,我落到什么样的下场,都不意外,倒是你,不妨想想,事情在将来某天暴露后,你要如何自处?”
“不可能!”宁兰立刻反驳:“你要去的地方,你永远都不可能出来!更不会有人知道我做的事情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苏漾十分平静:“这天底下的事情,只要做了,就没有不漏风的墙,被拆穿只是早晚
的事情,再者,就算没有别人拆穿,难道宁姑娘就不会做噩梦?万一哪天在噩梦里说出什么话,保不准就真相大白了呢!”
“不!不会!”宁兰这么说着,其实也不太笃定。
苏漾难得顺着她的话说:“但愿不会吧。对了,你应该等下就会下船吧?”
宁兰迟疑又震惊的看着她。
她的确是这么打算的,关键苏漾怎么会猜到?
“要你管我!你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她凶狠的说道。
苏漾摇摇头:“我有什么可担心的?宁姑娘不是都替我安排好了,下船之后做奴隶,然后烂死在阴沟里?”
“……”
宁兰还是头一回被人这么回怼。
“大不了就是一死,最坏不过这样。我又不怕死,担心什么?”苏漾啧了声,有种气定神闲的从容:“你下船之后,会去制造和李潜的偶遇,然后想方设法留在他身边,想要以此俘获他的心,是吗?”
“……”
宁兰捏着手,并不想承认。
不想苏漾笑了笑,下一句,无异于在扎她的心窝。
她的口吻很平静,不疾不徐的道:“你和李潜没可能,她看不上你,就算没有我,他也不会选你。”
“凭什么!”宁兰大喊,当即不受控制,挥舞着手里的瓷片,疯狂的朝着苏漾扑过去。
她就像是个易燃易爆的炮竹,本来就在
爆炸边缘,被苏漾一刺激,直接发作了。
她激动的咬牙切齿,语速也很快,咄咄逼人中带着明显的恨意:“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以为他是真的喜欢你吗?他不过就是喜欢你这张脸!你这个狐狸精!我现在就毁了你的脸,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勾人!”
“狐狸精!狐狸精!叫你抢我的男人!我让你抢!”
苏漾听她废话这么多,其实是在等药效缓过去。
她自然知道,宁兰在这个时候出现,不怀好意,更不要提,她看到了她手里捏着的瓷片。
本来想着能够将手上的镣铐解开,在尝试了好几遍之后,她认清了形势,知道今天凶多吉少。
既然结果注定不会对她有利,宁兰又早对她怀恨在心,即便她求饶,对方也不会放过她。
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给她不痛快。
这样至少不算损失太多?
宁兰扑上来的时候,饶是做足了心理准备,也低估了一个陷入疯癫中女人的力道。
她死死的压着苏漾,手里的瓷片,对准她的脸就划了下来!
痛!
她怕是早就看她的脸嫉妒成魔了吧!
得了机会,丝毫不留情,愣是从眼角的位置,一直划到了下巴!
苏漾半张脸都是热辣的痛!
鲜血汹涌而出,腥咸的气息弥漫,她痛的脸色惨白,月辉这是照过来,阴沉的黑眸,鲜艳
的疤,让她看起来吓人中带着凄美。
宁兰盯着那道长长的疤痕,畅快的笑出声来。
她完全忘记了现在身处何地,只知道她把苏漾毁容了!
看她以后还怎么勾人!
对!
这样脸上有疤才适合她嘛,怎么看怎么顺眼,就是另一半脸过于白皙嫩滑,让她不悦起来。
必须得在另一半脸上划上一条!
宁兰捏着瓷片,掰过她的另一半脸,苏漾现在手脚被束缚,自然挣脱不开。
她猜中了她的意图,现在缓过来,死死的咬住了她的手指。
“啊!”
宁兰痛的惊呼,让她放下来。
苏漾不肯。
本来就是大越的大力将军,脸上的疼痛,让她心中发狠,片刻后,整个船都响起了撕心裂肺的吼声。
苏漾嫌恶心的张开嘴,吐出了那截被她咬断的手指。
宁兰哭的满脸泪痕,就着昏暗的光线一看船板上的东西,翻着白眼险些抽过去。
她看着自己突然少一部分的手指,失去了理智,捏着瓷片又要上前,可在对上苏漾的目光后,又骇然了。
方才宁兰的那一嗓子并不算小,此刻头顶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船上不少人都被惊醒了。
宁兰终于反应过来,再不走,就要被发现了。
她哭着从地板上捡起来自己的手指,慌慌张张之间,正要将面具戴上之时,船舱门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