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完全有可能。
慕容盈袖跟君墨尘也很清楚,皇帝有时候做坏事,是不会通过聂凡竣跟柳城志的。
“那,要不要直接……”柳城志走了一个杀头的动作,而后看向众人。
聂凡竣摇头说:“时机不对。”
“什么时机不对?”柳城志道:“我以为,现在将他的罪证公之于众,或许反而是好事。”
“怎么说?”众人一起看向他。
柳城志道:“现在对付慕容之和,因为皇帝,我们没办法放手一搏,若是他死了,殿下理所当然的登基,而后再出手对付慕容之和,这两个问题,就都迎刃而解。”
“若是我们压制不住慕容之和呢?”慕容盈袖问。
柳城志愣住,而后气恼的抓住自己的脑袋,啊啊啊啊啊的喊了几声,将胸中的郁闷全都发泄出来。
“你们都一样,关心就乱了。”慕容盈袖道;“我想,殿下叫你们来,一个是商议日后皇帝再谋害两个孩子,我们当如何应对,另一个也是为了让你们清醒一点,我知道你们大家都很喜欢宝儿贝儿,都不希望她们受到伤害,就因为这样,所以你们会做出失去水准的判断,一如方才城志。”
柳城志犹如醍
醐灌顶一般,愣愣的看着慕容盈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四姐姐,我知道了。”
“原本,作为母亲,我是最应该失去理智的,可我们手里握着这么多人的命,那些帮助我们的,全都被发配到不知名的地方去了,他们都是为国为民的好官,还有那些戍边的将士,太多太多人的命握在我们手中,所以我不敢丝毫懈怠,我也希望你们不敢懈怠。”慕容盈袖温言道。
众人都点头。
君墨尘握住慕容盈袖的手,当着他们三人的面,在她手背上轻轻的吻了一下:“小四,我知道你最辛苦。”
“殿下。”慕容盈袖羞得将手缩回去。
君墨尘反而露出了笑容,他道:“小四说的对,我叫你们来,一是商议下次皇帝若是提出要将宝儿贝儿接回皇宫,我们要如何应对,再一个就是不管他做什么,你们都不可乱了分寸。”
“是。”三人连忙躬身回答。
而后,几人坐在一起,商议起如何应对。
经过一番讨论,终究还是只能以眼下慕容之和的五石散案子正在关键时刻,不能大意为由。
只不过,有君墨尘跟慕容盈袖的连番强调,他们知道不能蛮干,只能智
取。
与聂凡竣等人分开后,君墨尘与慕容盈袖走到回家的路上。
这次,他们是光明正大的在街上走。
许多老百姓看见他们,都过来行礼,两人一一回礼,而后手牵手一起逛街。
看见好玩的,慕容盈袖会驻足玩耍,看见好看的,她会拉君墨尘一起去看,一如寻常人家的小夫妻。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落在负责监视他们的人眼中。
可是,他们却想不通,君墨尘与慕容盈袖两人,明明方才还在府中,为何只没多久的功夫,便已经出现在大街上。
两人在街上闲逛,买了好些布料,孩子的玩具,还有胭脂水粉,金银玉器,钗環手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直到下午,才由各大店铺的人,提着大包小包,将他们的东西送回王府。
都还来得及收拾,慕容文轩一家人却上门来了。
图染心进入三王府最是随便,一来便大刺刺的往里面闯。
不过,现在三王府的门房,可不是以前的三王府的门房,这些都是皇帝精心挑选的太监。
他们自然是认识图染心的,可是即便认识,也将她拦在门口,那门房淡声道:“来者何人,未得殿下允许,也不见名帖
,居然便要往里面闯,你不要命了?”
“我来殿下哥哥家里,从来都不需要通。”图染心说罢,便又要往里面走。
太监当即喝道:“大胆妇人,若是再敢往里面走一步,当即杖毙。”
“这是谁给你的权利?”图染心问。
那人拱手道:“三皇子殿下。”
很好!
图染心叉着腰,在门口大喊一声:“殿下哥哥,王妃嫂嫂,我要见你们。”
远远的,君墨尘便听见了图染心的叫声。
他勾唇淡笑。
“小四,看戏去。”
啊?
慕容盈袖正在收拾东西,忽然听见君墨尘这么说,她还有些懵:“看戏?去哪里看戏?”
“门口。”君墨尘将她手里的东西抢了放在桌案上,拉着她的手便走出院子。
可是,君墨尘却并未带着慕容盈袖真的露面,他带着慕容盈袖,悄无声息的上了门前那棵大树。
慕容盈袖:“……”
此时,图染心已经气得原地转圈许久,她转了两圈后,眯着眼睛看着那太监:“你方才说什么?你说是殿下哥哥让你阻拦我的?”
“对。殿下说过,任何无关人等,都不许放进王府。”太监傲然道。
树上的慕容盈袖看君墨尘,用
眼神询问他:“你说过?”
没有!
君墨尘摇头,却一脸兴味。
慕容盈袖见他这样,心里已经有底,跟着笑了起来。
哈哈!
图染心仰头大笑:“你知道我是谁么?”
“知道。”太监睥睨图染心:“但是重要么?”
图染心笑:“当然不重要,不过你狐假虎威,说是殿下哥哥不允许我进府,那我倒是要与你好好的掰扯一下。”
“慕容家的二少奶奶,这里不是图家,也不是你们慕容家,还请你不要喧哗,我家殿下不喜欢吵闹。”太监低眉顺眼,却不看图染心。
图染心勾唇笑:“那你将殿下哥哥跟我王妃嫂嫂叫出来,我要与他们当面对质。”
“抱歉,慕容家的二少奶奶你没有名帖,我不会去禀告殿下。”太监弹了弹衣服上看不见的灰尘,傲慢的道。
图染心:“……好狗不挡道,今日我就要进去。”
“图染心,这不是你图家,便是你身后有图家军给你撑腰,你也羞得在三王府门前无礼,这王府,是陛下的王府,你图家,也不过是陛下的下人。”太监语气越发轻慢了。
坐在大树上的君墨尘勾唇笑了笑,那表情活像在说,好戏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