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或许是想让皇帝缓和与君墨尘的关系,可是皇帝得知两个小郡主生辰将至,却叫来君墨尘说:“老三,朕那两个孙女儿,也快一岁了吧?”
“回父皇,是。”君墨尘并不愿多谈两个孩子的事情,他知道皇帝对两个孩子,一向没安什么好心。
见他态度冷淡,皇帝却也没有终止话题,他道:“将她们带回京中吧?朕想看看她们。”
“父皇,她们俩早产,身体不如一般的孩子健壮,如今将养正在关键处,若是此时回来,只怕之前将养的一年,都会前功尽弃,等她们身体好些了,儿臣再带她们进宫,让父皇见见。”君墨尘这话,十分强硬。
皇帝眯着眸子看他。
君墨尘冷冷的回视皇帝,并未躲藏。
“你放心,朕保证绝不会对她们不利。”皇帝这语气,像是在服软。
可君墨尘听后,却淡然一笑:“父皇会对她们不利么?儿臣为何不知?”
皇帝:“……”
君墨尘倒是笑意盈盈,可是皇帝很清楚,他不会让那两个孩子回京。
君墨尘越是这样,皇帝越是以为,他这是在给自己留后路,总有一天,他会反了皇帝,两个孩子不在京城,他与慕容盈袖便能放手一搏
。
想起自己的那些莫名夭折的孩子,皇帝的心里越发不平衡。
可是现如今,他知道他与君墨尘撕破脸对他没有半点好处,便道:“如此,朕便将挑好的礼物交给你,你一定要给孙女们送过去。”说罢,皇帝叫来小太监,让他将礼物放在君墨尘面前。
“多谢父皇!”君墨尘领了礼物,回了王府。
慕容盈袖见他身后跟着一排的太监宫女,每个人手上都端着托盘,便道;“殿下这是……”
“父皇赏赐给宝儿贝儿的。”君墨尘沉静如水的道。
哦!
慕容盈袖没再接话,只淡淡的看着那些太监宫女将礼物一一放下。
“都下去吧,其他的事情,本王与王妃自己会处理。”说罢,君墨尘握住慕容盈袖的手,一起坐下。
太监宫里躬身退下,顺便替他们关上门。
人一走,慕容盈袖与君墨尘两人飞快的站起来,做了同样的举动。
他们一起冲向那些礼物,彻底的检查。
随后,从几件孩子会喜欢的几件玩偶上,慕容盈袖查出了一种奇毒。
慕容盈袖将银针放在君墨尘面前,淡声道:“皇帝好歹毒的心思。”
“他以为我们会将他赏赐的东西给孩子们玩,孩子们把玩玩具
,又喜欢咬手指,神不知鬼不觉的便能将du药吃下去,等我们想起来查的时候,只怕玩偶上已经没有任何du药,这药叫什么?”君墨尘问。
“美人怀。”慕容盈袖道:“中了这种毒,人会不自觉的昏昏沉沉睡过去,在睡梦中便会死亡。”
“连救治的机会都不给,他可真是个好祖父。”君墨尘握紧拳头,一拳打在桌案上。
因为愤怒,他额头的青筋暴涨,那双眸子浸染了血色,看上去十分恐怖。
这样的神情,只在他知道锦妃娘娘死亡的消息的时候有过。
“相公。”慕容盈袖一把抱住君墨尘,温言道:“我们不会将皇帝给孩子们的任何东西给她们,所以他们不会有事。”
君墨尘克制的道:“我知道。”
“相公,你别难过,你有我,有宝儿贝儿,有云嬷嬷,有九筒有云韫,你还有这么多爱戴你拥护你的人,他不值得你为他如此难过。”慕容盈袖温柔的道。
君墨尘艰难的点了点头,对慕容盈袖说:“我知道,我就是不齿他的行为。”
“这些东西,让人拿去毁了,还是……”慕容盈袖问君墨尘。
君墨尘摇头说:“不能丢,他既然已经将东西送了出来,必
然会有其他的举动,我们若是将东西丢了,只怕他又能找到理由,编排我们,不尊重他御赐之物。”
“那我将毒解了,放在库房,若是将来皇帝来刁难,再将东西拿出来。”慕容盈袖说罢,便要去打水。
“我来。”君墨尘说罢,便自己去院子里面打水去了。
初春的井水并不冷,暖暖的。
两人收拾好了玩具,确定万无一失后,君墨尘道:“去别苑。”
“好!”慕容盈袖点了点头,跟君墨尘一起出了王府。
须臾,聂凡竣与云韫到。
又过了没一会儿,柳城志也来了。
“我正愁没机会去三王府,殿下便召见我们了,是不是将两位小郡主带回来过生辰了?”柳城志一进门,便拿着一个虎头娃娃招摇。
聂凡竣,笑着对云韫道:“城志这个娃娃甚是可爱,果然还是小孩子懂的小孩子的心思。”
“对!”云韫赞同不已。
柳城志:“你们俩少在这妇唱夫随。”
可一进门,他们便发现不对。
君墨尘的脸色不好,他素来都是喜怒不行于色的人,即便真的生气,他也最多不搭理人,不会像如今这样,抿着嘴,沉着脸,云韫见状,连忙问:“殿下,出什么事了么?”
慕容盈袖知道,这时候君墨尘是不可能说话的,她将事情经过给他们三人都讲了一遍。
听了慕容盈袖的话,柳城志气的将虎头娃娃放在桌案上,气恼的道:“这狗皇帝,他害怕殿下抢夺皇位,针对殿下情有可原,可两位小郡主年幼,又是姑娘,如何会威胁到他,她们可都是他的亲孙女,他怎么能下这样的毒手?”
“他一直介怀,以为他宫中的妃子不能顺利生产,是殿下的阴谋,可是殿下却从未向那些孩子出手过,这狗皇帝,以己之心度人,简直太恶心了。”云韫气急,面容都有些扭曲。
一直不说话的君墨尘,此时站起来道;“今天找各位来,就是想要商量这件事,皇帝既然执意要对宝儿贝儿下手,就绝对不会只一次,他还会动手的。”
“殿下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让皇帝有这个机会的。”柳城志道。
君墨尘说:“但是需要合计,你们若是偏袒我太明显,他定会起疑,现在的他犹如惊弓之鸟,任何的举动,都有可能导致他的怀疑。”
“目前形势紧张,不用我们多做分析,他也应该知道,我最怕的是,他私下为之,不通过我与城志两人。”聂凡竣沉重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