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兮若玩心大起,罪恶的小手又朝月溪的脸蛋伸过去,月溪抬胳膊挡住脸,她便猝不及防地伸到碧儿的鼻子前刮了下,没等碧儿反应过来,小蛮也遭了秧。
到处惹的后果就是,三个人全都伸着手来报仇。
沈兮若被她们追得满院子跑,喊投降都没用。
盛启业和林络头一次见主子跟丫鬟这般肆无忌惮地玩闹,看得既觉得不合规矩,又矛盾地觉得这样挺好。
司辰见惯不怪,目光宠溺地看着被追到无处躲藏的女人。
盛启昭远远看着她们,不禁也被这欢乐气氛感染,心中因小蛮而起的阴霾,烟消云散。
白易四人也都瞧着这一幕,面带笑意。
经沈兮若故意这样一闹,气氛变得热络起来。
不过别开生面的烧烤晚宴的气氛,是在沈兮若的一首朋友推到顶峰的。
在这一刻,他们不分贵贱尊卑,一起吃,一起喝,无所顾忌地说笑,每个人都将烦恼忧愁抛到脑后,只享受当下的美好。
夜越来越深,他们的声音在安静中清楚地传到了隔壁的忠侯府。
楚娇艳被吵得没法睡,十分不满,便派人去将军府,让司辰注意点影响。
丫鬟很快回来复命,还没来得及
开口,楚娇艳听到那边一点收敛的意思都没有,便气不打一处来。
“我让你去让他们小声一点,你是不是出去转一圈就回来糊弄我?”
丫鬟连忙跪下,惶恐而焦急地解释道:“不是的夫人,奴婢确实去过将军府了,可是奴婢不敢说……”
不待丫鬟说完,楚娇艳狠狠拧了下她的胳膊,“死丫头,你还敢狡辩,进去了没说,跟没进去有什么区别,你是不是也觉得司浩没司辰有本事,所以不把本夫人放在眼里?”
丫鬟疼得直掉泪,却不敢发出声音,拼命摇头。
“不是那样的夫人,是因为他们请的客人是太子和孝亲王,还有林家大公子,奴婢怕说了引起他们不满,会对夫人不利,这才没敢说。”
一听太子也在,楚娇艳的气焰马上就消了。
丫鬟说得没错,不管是太子,还是孝亲王,亦或是林大公子,她都得罪不起。
她将丫鬟赶出去,一个人在屋里生闷气。
想到以前的司辰空有一身本事,因性子孤僻,所以根本结交不到什么权贵。
如今身边有了沈兮若,不但仕途更顺了,还结交上了太子和孝亲王府,林家、韩家、以及宫里最受宠的俪妃娘娘。
司浩收的女人十好几个,没一个比得上沈兮若的本事。
儿子儿子不争气,儿媳儿媳也不行,没一个让她省心的。
可是不管楚娇艳怎么酸,怎么气,司辰和沈兮若都不会因为她的嫉妒而成跟司浩一样不中用的废物,照样在将军府里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载歌载舞,打成一片。
今晚跟楚娇艳一样酸的还有太子妃白悯。
白悯知道盛启昭带着小瞒去,盛启业非但没有问她要不要一起去,甚至连说都没说一声,独自去司辰的府邸赴会了。
更让她生气的是,不是盛启业去司辰那儿不叫她,而是明知她跟沈兮若水火不容,还跟他们要好,这不是完全没把她这个妻子放在眼里吗?
白悯气得睡不着,开着卧房门等,好不容易等到了盛启业回来的消息,却听说他又直接去了书房。
这段时间,他一直睡在书房,从没踏入过卧房半步。
白悯气不过,披件披风就去书房找他。
秋蝉边追边小声劝,“公主,您冷静点,去了千万要控制情绪,不要和太子争吵,否则只会把他越推越远……”
正在气头上的白悯哪里听得进去,呵斥不许跟着,独自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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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从里面拴着,她推不开,便怒气冲冲拍门,“太子,我知道你没睡,开门!”
听到她这般命令的口吻,当值的侍卫不禁替她捏了把汗。
太子是大盛朝除了皇上之外最尊贵的人,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岂容得一个女人呼来喝去?
“有事明天再说,本宫乏了。”盛启业冷淡的声音传出来。
白悯气势汹汹的来,自是不敢这般回去,正要再叫门,屋里灯居然熄了。
气得她一口气险些没上来。
语气愈发激烈,“太子,你到底对我有什么不满,你出来把话说清楚,总这么不冷不热不阴不阳的晾着我,我很生气,你出来!”
盛启业几时被人这般喊过?
只着亵衣亵裤的他猛地拉开门,一双凌厉的眸子刮在人脸上,比寒夜的风霜割脸更冷几分。
白悯被他的眼神唬了一跳,咽口唾沫怔怔的说不出话。
“来人,将太子妃送回房去,谁再让她靠近书房打扰本宫休息,便自去领三十大板!”
一句冷漠无情的话,伴随着酒香飘到白悯的口鼻和耳朵里。
不待她想到要说什么,门又‘嘭’一声关上了。
扇起的风吹得她浑身一激灵。
接着两个侍卫便满脸
为难地走到她身旁,“太子妃,您就请回吧,别让奴才们难做。”
白悯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哪怕是气到极致,最多也就像刚才那样叫门,再厚脸皮不要自尊心的事,她做不出来。
将泪意逼回眼眶,她挺直背脊骄傲转身,“不用你们送,本宫知道路。”
说罢便大步往回走去。
两个侍卫当真没敢‘送’,就守在门口,防止她再返回来。
听到外头没了脚步声,书房里的盛启业幽幽深吸一口气,再重重地吐出来,醉竟朦胧的双眸,因这一闹,变得毫无睡意。
他知道自己对白悯太残忍,可他没办法一直自欺欺人地欺骗下去。
他不孝的想,等到父皇百年,他登上那个位置后,便好好的弥补白悯。
如果白悯愿意当皇后,他便封她做后宫之主。
若白悯想要脱离他,或是有心仪的男子,他就放她走,或者给她一个新身份再给她赐婚。
总之看白悯自己的意愿,他定会尽力弥补。
次日,白悯一大早就进宫去越妃那儿,将昨晚的事与越妃说了,委屈得直掉泪。
“姑姑,你说我到底哪儿不好了,他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回房睡呢?”十六岁的新妇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