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兮若笑着点头,旋即低头看着小蛮那已经烤好的两串,鼓励道:“你烤得也不错,拿过去给他吧。”
小蛮咬了下唇,莫名紧张起来,“真的烤得还好吗?”
第一次做这个,自己又没尝,所以她有些不自信。
沈兮若看着她的眼睛,“真的,相信我,去吧。”
碧儿和月溪也跟着鼓劲儿,小蛮这才信心十足地夹起来放到盘子里,端着过去。
“盛启昭,这是我亲手为你烤的,给你。”
“谢谢小蛮姑娘的好意,不过我已经不太想吃这个了。”
盛启昭一直将小蛮的追逐和付出当成负担,从来不做会令小蛮误会的事,更不会说会令她误会的话。
于是想都没想把盘子推到中间,“太子,林络,你们吃。”
小蛮喜欢盛启昭,这在整个京城都不是什么秘密,刚才又见她一脸娇羞地说这是为盛启昭烤的,盛启业和林络自然不会不识趣地伸手去拿。
盛启业看热闹不嫌事大,劝道:“这是人家姑娘的一番心意,启昭,你给个面子,别让人难堪。”
林络附和,“就是,你还是自己吃吧,我们无福消受。”
小蛮压下委屈,拿起一串递到盛
启昭面前,“你就尝一口嘛,你不给我面子,难道也不给太子林公子面子吗?”
司辰是这几人中,最希望他们能成的人,自然不会放过说合的机会,道:“还不接,是想让小蛮姑娘喂你吃?”
盛启昭无奈的深吸一口气,再重重吐出来,“好,我吃。”
虽然最后还是他自愿接的,可也等同于是被逼着往下咽,一旦内心生了抵触排斥情绪,再美味的食物,也会变得味同嚼蜡。
小蛮见他越吃越面无表情,鼻子酸得厉害,一伸手将他手中的半串抢过来,“不勉强你了,我自己吃。”
当着盛启昭和几人的面,小蛮囫囵吞枣般将剩下的半串吃了下去。
小蛮只想证明自己做的没那难吃,却全然忘了,那是盛启昭咬过的,这样的举止太大胆,也太暧昧了。
盛启昭极力控制,还是略微的拧起了眉。
他阴沉着脸站起身,没有看小蛮,只对司辰三人道:“你们先喝,我坐得乏了,起来活动活动。”
小蛮有时候粗枝大叶,有时候却又异常敏锐。
她追上去,直白问他:“你不高兴了,是因为我吃了你剩下的半串羊肉?”
盛启昭却无法那么
直白地伤她自尊,尤其是在还有其他人的场合。
心思转了转,他略委婉地道:“小蛮,你热情活泼,不顾世俗眼光,是个勇敢的姑娘,你与众不同,很多男人都会喜欢你这样像火一般热情的女孩儿,可是我不一样,我喜欢矜持的女孩儿。”
小蛮咬唇想了想,微微仰头看着他的眼睛,“我明白了你的意思了……”
就在盛启昭心中大喜,以为她终于要放弃的时候,却见她无比认真且坚定地道:“我改,你喜欢什么样儿的,我就改成什么样的。”
盛启昭目瞪口呆,无言以对,深感头疼。
这个一根筋的傻姑娘,怎么就跟她说不明白,怎么就想不开呢?
他到底有什么好,值得她这么执着?
唉,盛启昭叹息,摇摇头走了。
小蛮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忽然想到什么,风风火火追上去扯住他的袖子,“你说喜欢矜持的女孩子,是想让我知难而退的借口是不是?”
盛启昭讶然,“为什么这么说?”
小蛮语气十分笃定,“因为兮若姐姐并不矜持。”
她声音不小,吓得盛启昭脸色一变,下意识转头去看沈兮若和司辰,生怕
他们听到。
发现他们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仍旧心有余悸地拽住小蛮的胳膊,走得再远一些才松开。
他表情十分严肃地看着小蛮,身上就散发出皇室的威严来。
“我不喜欢她,我把她和司辰都当成一辈子的好朋友,不管你信与不信,以后都不许再提,否则别怪我的王府容不下你!”
小蛮被他吓到,满腹委屈却不敢说,“我知道了。”
转身时眼底浮现出一层泪光,小声嘀咕:“明明就是心虚不敢让我提,仗着我喜欢你就欺负我……”
后面还说了些什么,盛启昭就没听见了。
对于小蛮,他是有愧疚的,也有些心疼,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为了他远离家乡,来到对她来说完全陌生的地方,拼命讨好却还要被他忽视,甚至是威胁,真的很令人心疼。
可是,他不能因为愧疚,就娶了小蛮。
他做不到。
相信小蛮也不会愿意看到,他是因为愧疚才娶她。
小蛮垂头丧气回到烤架前,嘟着嘴不说话。
沈兮若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能猜出个大概,同情地拍拍她的肩膀,“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小蛮兴趣缺缺,用沉默拒绝。
沈兮若一边翻着自制的骨肉相连,一边自顾自地讲了起来。
“这个故事的名字叫做兔子夫妻越狱,讲的是一对兔子夫妻被抓进牢里后,它们想要逃出去,就一起翻墙,跳啊跳,跳啊跳……
一直不停地跳出九十九道门的时间,其中一只说太累了,而且跳这么久都看不到门在哪儿,于是它们就放弃了逃跑,原路跳了回去,其实只要它们再坚持一下,信念再坚定一点,就能逃出去了,因为那大牢只有一百道门。”
小蛮没怎么听进去,便说:“你这个故事一点都不好听。”
沈兮若嘴角一抽,正要说这则故事的内核,一旁的月溪忍不住插话。
“小蛮姑娘,我们家小姐是想告诉你,既然选择了做一件事,就别半途而废,一定要坚持到底,不然就是像兔子夫妻一样,跳了九十九道门,就差最后一步就能成功,却可惜的放弃了。”
月溪说完看向沈兮若,“小姐,你是这个意思吗?”
沈兮若用脏手点了下月溪的鼻子,“是,你这个机灵鬼全说对了。”
月溪从鼻子上摸到一点油,嫌弃地道:“小姐,你手很脏啊。”
“不脏我还不摸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