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反问姐姐觉得如何?
有一些事情,自已提建议,姐姐和凤姐商议抉择就可,有一些事情,让她们自已抉择……还是算了。
那个王德!
王家!
姐姐和凤姐明显顾虑太多,都已经给脸不要脸了,如此,还把脸贴上去……这就……自作自受了。
都说和尚的修行好,扇他一巴掌,他还会将另外一张脸伸过来让你扇。
根据这几年自已了解的情况。
如果你真扇了和尚一巴掌,大可能……和尚会生气,而后揍你一顿!
当然。
那也是一个抉择,却非好的抉择。
语落诸般,把玩手中一束青丝,将一法说道,于凤姐而言,应该是目下最好的选择了。
银子!
于府库空虚的西府而言,是需要的。
凤姐管家,又有银子,就算无事,也会生出诸般事,何况……凤姐的性子……于金银之物也多喜欢。
既然是引来祸患之物,那么,不要了就是。
将祸患留在身边,在处理府中内外诸事之余,还要花费莫大的心思去处理那些事情。
定会心神疲惫。
若无银子在身,如凤姐以前的情形,就没有那么多的麻烦和纠缠,起码……表面上是没有那么多麻烦的。
王德!
是一个机会。
既然他想要,就全部给他。
大大方方的给他!
舍弃一些外在之物,接下来会清静自在许多,而且银子诸物……自有安排。
情形当不一样。
银子,有的是机会赚银子。
先前给凤姐出的那个主意,从江南贩卖鱼获入北方,入京城,那个营生若是王家可以做好,凤姐分一些银子不难。
掺和自已的一些营生,分红之物……一直留着。
管家奶奶!
凤姐自已也知道做不了多久,那就稍稍忍一下,稍稍过一下苦日子,何况,身为管家奶奶,又能过什么苦日子?
王德!
姐姐和凤姐觉得此人难缠,被他的一番嚣张言论吓住了,王家……仿佛在世交故友之家中领头一般!
果然那样?
那就想多了。
王家因王子腾的缘故,近些年盛名不弱,声势不小,论根基……王家同两府还是有不小距离的。
两府之力,观之不显,西府只有政老爷在工部做一个不大不小的官,东府……人丁凋零。
然!
当年贾代善、贾代化留下的恩泽、余力……还有许多,那才是两府根基之力。
更别说老太太还活着。
货真价实的国公夫人!
京城之内,除了皇亲,除了郡王府等人,也无人尊贵过老太太,老太太活着一日,两府的门楣就不会轻易落下。
王德!
刚从边地狼狈回京,就弄出这样的动静,还打着怀中美人姐姐的主意,还打着那些营生的主意。
他!
胆子不小!
“你……,这……。”
“钟儿,婶子真的只有将营生交出去,和那些营生切割开来,才会安稳吗?”
“那也太……太残酷了一些。”
“但……你所言……也非没有道理。”
“细细想来,自从婶子手中的银子多了之后,一些麻烦事的确多了。”
“还都是自家人、亲戚之人的麻烦。”
“果然这个根本缘故,那……我猜王家舅太太也非不明道理,若然她真的不明道理,那三十五万两银子落在我们手中,她应该要找咱们才是。”
“找咱们将干股换回去才是。”
“一开始,也的确有那样的消息,王家舅太太要换回那四成干股份例,后来,就不提了。”
“近年来,麻烦多落在婶子身上了。”
“婶子的麻烦!”
“婶子的作为!”
“就不信那个王家舅太太不知道当初蛋糕炸鸡营生一蹶不振的过程,他……还是将所有的事情落在婶子身上。”
“倘若婶子这几年,和以前一样,没有外财入手,想来王家舅太太也就真的不理会了,顶多抱怨几句。”
“顶多埋怨一下婶子。”
“而婶子……手中银子还真不少,更为和咱们的营生有些牵连,我想着她从婶子手里要银子,未必没有那个深思。”
“还有今儿二太太的态度,婶子本指望着二太太为她撑腰,为她说话,谁料……却向着那个王德。”
“二太太!”
“二太太可是大家小姐出身,听说当年的闺中处事做事手段,比婶子丝毫不差。”
“这……。”
“二太太对婶子有那么多外财,有那么多银子也有不满?”
“这……。”
“这……。”
“唉!”
“罢了,罢了,就如钟儿你刚才所言,明儿一早我就去找婶子,就那样办吧。”
“左右损失一些营生,损失一些银子,以后……再想要大手笔的花银子,就难了。”
“我……,现在细细想来,只怕两府之内的太太奶奶们对婶子和我都有一些想法。”
“女子本分,本该在府中,不该在外事,更不该操持那些营生,就算操持那些营生,若然人人受益,也不会多说什么。”
“偏偏,受益的只有我和婶子,还有一些小姑子。”
“珠大奶奶,年关后的有几次闲谈,她就所言对婶子现在的财货多有羡慕,说着若是她也有那些,兰哥儿以后就方便了。”
“大太太,更不用说!”
“大太太一直对银子很有兴趣,多有吝啬,邢姑娘一家人入京,才拿数十两银子,真真……令人无话可说。”
“二太太!”
“现在想来……二太太对婶子拥有那么多外财,也是有些不满,而且,我猜着之前婶子放份子钱的时候,二太太未必不知情。”
“只是装聋作哑罢了。”
“也如钟儿你之前所言,放份子钱也是京城高门大户常见的赚钱方式之一。”
“二太太,婶子!”
“先前,二太太于婶子还是不错的,婶子入府的时候,在大老爷院中遇到那般事,二太太让婶子去那里院子住着。”
“又让婶子协助管家!”
“多年来,婶子固然不能完完全全的管家,却也将管家的名声打出去了。”
“那三十五万两银子!”
“二太太估计也希望婶子出银子免灾,也是替她免灾,当初的干股之事,还是二太太应下的。”
“这……。”
“唉……,一些事情不经想,稍稍一想,又觉好复杂,又觉先前所想都有碍,又觉一些人、一些事又不太一样。”
“……”
“钟儿,我现在都有些头痛!”
“……”
让婶子将手中的营生让给那个王德,让婶子将掺和的营生切割一下,婶子会愿意?
以自已对婶子的了解,婶子大可能不会愿意。
不愿意的后果呢?
接下来的麻烦不断,侵扰不断,太太们、舅太太……想一想都觉婶子会很难受。
愿意呢?
好处不小,唯有……损失的银子不少!
选择。
舍去一些,得到一些。
念头有动,秦可卿秀首微动,按住坏胚子此刻有些不安分的手掌,嗔了某人一眼。
旋即,说着此时此刻心中涌起的乱七八糟念头。
真的一时间涌出来好多好多,就如……就如钟儿那个《天龙》小说文字中,珍珑棋局……自杀自损之后。
一处崭新的天地出现。
一处处崭新的思绪出现。
对于一些人、一些事的崭新念头想法出现,一些人的所作所为……仿佛可以想通一些,可以想明白一些。
婶子的处境!
看似当初大太太一番话引动的,实则……就算没有大太太,也会出现的。
大太太就如一个合其时的人。
甚至于……都能想到自已所面对的一些事,数年来、连月来……都是婶子在承受麻烦和困扰。
自已呢?
自已如同置身事外一样。
真的置身事外了?
想来……非如此。
如果爹爹还是以前的官位品级,如果钟儿还是一个寻常小孩子,如果自已不和京城一些贵人相识。
自已的麻烦怕是早来了。
钟儿!
先前听老太太和二太太说过,和自已说的。
让钟儿空闲之余,多多来府上,说着宝玉不太喜欢出府,若可,让宝玉和钟儿多多亲近。
珠大奶奶也说若是有暇,让钟儿指点一下兰哥儿的学业呢。
舍得!
舍得!
心思灵觉。
婶子!
婶子的父兄都不在京城,婶子的父亲仕途不顺,婶子的亲兄长在京城待的也不顺利,也回金陵了。
今岁也要再次入京,好像是想要寻一个出路,
也许,是自已想多了。
也许,是自已的杂念。
对比而观,婶子遇到的事情比自已麻烦很多很多,倘若婶子的父亲是王子腾,婶子的兄弟又是恩科状元。
估计!
婶子面临的事情,又是一番模样。
秀眸生辉,盯着坏胚子轻声说着所想的一些话儿,不时,忍不住轻叹一声。
明明一件看起来不大的事情,自已怎么就一下子想那么多了,自觉脑袋都有些胀胀的。
“哈哈,姐姐想那么多做什么?”
“一切有我!”
“银子!”
“我常说的一句话,它是一个好东西,也不是一个好东西。”
“有能力将它掌控、驾驭的人,银子,就是好东西!”
“否则,就会引来许多麻烦。”
“凤婶子,接下来安稳做好西府的管家奶奶就好,忙着,在府中内外处事,闲着,去城外泡一泡温泉。”
“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姐姐说呢?”
“……”
姐姐说了那么多,归根结底就是一个利字!
大家族。
如同一个小朝廷一样。
利!
多一些、少一些,都会生出诸事,偏偏凤姐的身份地位不上不下,多有尴尬。
又掌握那么多好处。
如何不会有麻烦?
至于姐姐!
如今也有一些麻烦来了,麻烦的胆子很大,真的很大,王家王德,自已准备好好见见他!
美人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