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干什么?”沉姣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白玉连忙转身,一脸委屈的对沉姣道:“虽然你昨晚将我抛弃在一边儿,但我深明大义不和他计较,只要你日后对我们雨露均沾……哎,等等等等,别关门,我是真的有正事要说!”
沉姣关门的动作一停,一脸冷漠的看着白玉:“那还不快说。”
“我们去书房吧……是关于白子衿的哦。”白玉见沉姣听到去书房神色微微不悦,又抛出白子衿来。
听到白子衿,沉姣暗自皱眉,她看了看茗余,的确有些不妥。
“走吧。”
白玉一边走,一边得意的对茗余笑,他掰回一局!
而茗余全程心情平静,甚至想给自己的伤口上点药。
书房。
“白玉,你最好是真的有事。”沉姣不善的看着白玉。
不是她对白玉态度差,而是白玉撒泼打滚太厉害,没脸没皮的事做得太多。
沉姣已经从刚开始的震惊,到诧异,到平静,再到不善……现在的待遇可都是白玉自己造作出来的。
“小姣姣,我是真的有事。”白玉严肃的看着沉姣,沉姣难得见他肃穆的时候,挑了挑眉,不由得认真起来。
“姣姣,我知道接下来我说的事情可能会让你难以相信,但那是真的。”
沉姣微微皱眉,到底是什么事让白玉这么认真。
白玉原本是没打算这么快将凤惊冥的事说出来,毕竟他还不能确认,可茗余这么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实在是太强劲了。
他必须转移一下姣姣的注意力……
否则他就真的要输得一塌糊涂了,白玉惆怅的想。
“什么事?”沉姣见他突然又忧郁起来,问。
白玉回神,他深吸一口气,严肃的开口,一字一句:“姣姣,鬼王可能没死!”
白玉想看到沉姣震惊的模样,或者是不敢置信也可以。
可沉姣十分平静、异常平静、平静得可怕。
“小姣姣,你还记得我被追杀那晚吗,我看到了两个黑衣人,虽然没有看到正脸,但我有八成可以确定那是鬼王!”白玉徐徐道来。
他是和凤惊冥打过交道的,当然并不是去偷鬼王府的东西,他还没那么大胆子,……是他曾经帮鬼王偷过东西。
“两个?”沉姣敏感的抓住重点,“你说两个黑衣人?”
“对啊,另一个我也觉得有几分眼熟,可我就是想不起来。”
沉姣的呼吸急促起来,如果真的如她们所猜那般,那另一个黑衣人会不会就是幕后指使者?
最关键的是,白玉还觉得那人有几分眼熟!
沉姣带着几分激动看着白玉:“白玉,你能想起那个是谁吗?”
“姣姣。”白玉一愣,沉姣为何这么激动的询问另一个人,难道重点不应该是为鬼王身上吗?
不对,是在鬼王还活着身上!
“我想不起来。”白玉摇头,说起这件事他也有几分无奈,“你也知道我几乎是过目不忘,这几天我也一直在想那个人是谁,却一直想不起来,应该是很多年前见过的人了。”
沉姣一阵失落,要是能认出那人来多好。
“姣姣,那个人不是鬼王的属下吗?对你很重要?”白玉有些疑惑的反问。
听到白玉的问题,沉姣立刻冷静了下来,她对白玉点头,半真半假的回答:“我想知道那个人是不是烈歌,当初他们一起遇袭,如果鬼王没死,烈歌是否也康在。”
白玉哑然,的确,对于姣姣来说烈歌公主是比鬼王重要一些。
不过――
“那不是烈歌公主。”白玉摇摇头,他是见过凤烈歌的,那人绝对不是凤烈歌。
沉姣一脸苦涩和失落,这并非假装,而是真的失落。
“白玉,谢谢你将这件事告诉我,我先去商行了。”沉姣道。
白玉本想开玩笑的要个香吻当奖励,可看到沉姣兴致不高很识相的闭嘴了。
他对着沉姣的背影大喊。
“我想起那个人后,一定会告诉你的。”
“好。”沉姣背对着他,对他挥挥手表示再见。
白玉坐在书房陷入沉思,眉头紧锁,时不时还嘟囔几句。
“沐术连?不是他。”
“诸葛明月……也不是。”
“早知道我就不偷那么多人了,头疼死了,到底是谁啊。”
……
在白子衿和君玄歌背道而驰后,凤子宣的人就出来了,恭敬的和白子衿请示:“鬼王妃,属下需要去和皇上禀告刚才的事,不知可否?”
“你去吧。”白子衿点头。
“多谢鬼王妃。”
回到鬼王府,白子衿立刻问管家:“大师兄回信了没有?”
昨日她不光给外公寄信了,还给赢若风寄信了。
“回王妃,没有任何回信。”管家恭敬道。
白子衿一边摘掉斗篷,柳眉微颦,算算路程,按道理来说信鸽早已经追上大师兄了,大师兄为什么不回信。
大师兄到底回门中去干什么了?为何不给她回信。
“对了,王妃,虽然赢公子没有回信,但羽公子来信了。”管家突然想起这件事。
下人连忙将一封信呈上来。
白子衿星眸留恋诧异,令羽?
“令羽的消息还真是灵通。”白子衿笑着将信拆开,她这可才刚到几天,令羽的信就到了。
不过也不知道令羽这半年究竟在忙什么,大半年都没什么音信。
信里只有寥寥几句话,却让白子衿轻拧了拧眉头:“大师兄收到了信,的确是故意不回信的。”
心里那份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将第一张信撕碎扔进旁边的湖中,白子衿的目光望向第二张纸,上面是阎王这几个月来的踪迹。
末尾还标注着一句话:他的目标是泛大陆,且容不得任何挑衅。
“统一泛大陆。”白子衿粉唇一勾,星眸中浮现出慵懒,眼底是骤冷,“真是好大的胃口,所以接下来就是取君玄歌的命了是吧。”
手里的纸,被白子衿捏得皱成一团。
老管家全程站在旁边,不发表任何一句话,脸上是和蔼的笑。
“管家,济安堂的人在外面,要让他进来吗?”下人大步进来禀告。
老管家看向白子衿,见白子衿望着湖面似在思考什么,他没有打断白子衿,轻轻对下人颔首。
让他进来吧。
下人又朝门边跑去。
白子衿星眸望着湖面思索,突然低头望着自己硕大的肚子,神色无奈:“把你给忘了,看来是不行了。”
看来,跟踪君玄歌去见妖孽的计划是不行了。
白子衿想凤惊冥,真的很想很想,有多想呢?
思念若是一坛求酿,白子衿早已醺醉,醉入骨子里的那种,恨不得没有醒来的一日。
“小姐。”清风大步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本本账目,“这些是各大药铺能拿出来的存货,都是低价给我们的。”
白子衿愣愣的接过:“这么快?”
她离开纱雅院才半个时辰不到吧,清风居然就全部准备好了?
“小姐你可能不知道,现在各大药铺都是以济安堂为首的。”清风带着微笑,这是他要给白子衿的礼物。
从头到尾,对于白子衿会回来这件事,清风都深信不疑。
“况且我们给他们的价格是有得赚的,既赚了钱又卖了我们济安堂一个面子,他们又怎会不乐意?”
白子衿赞誉着清风,没想到清风居然是个经商的好苗子。
白子衿刚夸两句,那些面对许多恭维话语毫不脸红的清风瞬间害羞了,甚至有些结结巴巴:“小姐过,过誉,要不是小姐当初帮了我,我现在生死都不知,而且秦小姐和安敏郡主都有帮我。”
“他们帮你是一回事,你把济安堂经营得这么好又是一回事。”白子衿道。
清风离开鬼王府的时候,整张脸都是通红的,当然,害羞又兴奋。
从前比起伊人阿落等人,清风一直觉得自己很没用,现在他终于能帮到小姐了!
看着清风几乎蹦跳着离开的背影,白子衿哑然失笑:“清风真是……”
“王妃,您收集药材做什么?”老管家询问。
白子衿扬了扬手里的账目:“你说这个啊,天合苍玄这次的大仗几乎避无可避,遭罪的还是老百姓,我能帮一点是一点。”
这次不比水毒,这次是两国交战,神医门不会帮任何一个国家,也不能帮。
所以刚才在纱雅院,白子衿就吩咐了清风去收集药草,到时候方便施药救人。
“王妃真是心地善良。”老管家不由得感慨。
白子衿浅浅一笑,轻轻摇头:“医者仁心,心地善良算不上,我不过是求个自己心安。”
第二天
秦府从附近收来的药材也送来了,同时秦瑶带来了消息。
“子衿,我告诉你一件事,你答应我别激动啊。”
白子衿失笑:“你说啊。”
“你先答应我。”秦瑶不答应。
“好,我答应你。”
“那个,昨天阎王和君玄歌在城外动手了,本来两人是平手的,结果凤子宣为了给勤王报仇……偷袭打了阎王一掌,阎王吐了点血。”秦瑶弱弱的开口。
白子衿手里的甘草突然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