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脸色一僵,这一天一张,岂不是代表以后她都得捧着白子衿。
“就不能每天多做几张吗?”一想到每天对白子衿笑脸相迎,老夫人就觉得嘴角抽搐。
白子衿作为难状:“祖母,这个膏贴得药效好才行,多做了就不能用了。”
粗工没细活,这跟便宜没好货是一个道理。
老夫人很想有骨气点,不要了。可腰痛起来,实在是要命。她只得端着牵强的笑。
“那好,你明天记得送来。”
“祖母放心,我一定会送过来的。”
似乎是怕白子衿拿烂货敷衍她,老夫人叮嘱:“没事,慢慢做,不要着急。”
“二妹妹。”忽然,白倾卿开口了,美目含波,柔婉似水。
白子衿静候她的下文。
“明日大姐去和你学吧,这样也能多做一些给祖母。”
嗯哼?
白子衿挑眉,白倾卿想要把这个学会?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对。”老夫人一喜,要是倾卿学会了,她就不用看白子衿脸色了。
“你大姐聪慧,一定能学会的。”
白子衿双眸笑吟吟的,看来老夫人对白倾卿很有信心啊。
行啊,她改变了主意了:“好啊,明日我就教大姐你。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这可要吃苦。”
白倾卿噙着笑容:“大姐会好好学的。”
就做一些膏贴,白子衿都会,她也一定能学会。
等她学会之后,祖母就可不必受制于白子衿,可以出手教训白子衿。而她,也能在祖母那里落得一个美名。
老夫人正满意的点头时,忽然管家带着侍卫进来了。
这一副凶气的样子,让老夫人不悦:“怎么了?来我这里动刀动枪?”
白子衿淡淡一笑,粉唇勾起,显得有几分绝美的邪气。
“老夫人,相爷让我们把二小姐带到祠堂去,关三天禁闭。”
此话一出,在场大部分人脸色都变了,特别是老夫人。
把白子衿关三天,那她的药贴岂不是泡汤了。
其余人腹议的则是:又是祠堂,相爷就不怕白子衿又摔了灵牌?
“发生什么事了?”老夫人脸色不太好。
若是平时,她巴不得白子衿被关禁闭,可现在不行。
“我知道!”白月容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
白倾卿柳眉一拧,想要阻止白月容,却已经来不及了。
“祖母,济安堂的药毒死了人,白子衿拿右相府发毒誓,要我们被天打雷劈。”
老夫人老脸一抽,这个白子衿还真会给她整事。拿右相府发毒誓,难怪元锦会生气到来她这里抓人。
“我问你了吗?”老夫人瞪了白月容一眼,她一肚子气没地方发,白月容还不长眼的撞上来。
白月容愤愤不甘,又不敢顶撞老夫人,只能把帐记在白子衿身上,对白子衿愈发的恨。
“祖母,三妹把话说得严重了。”白子衿淡淡道,“我本来就是冤枉的,父亲不仅不相信我,还让我去面壁思过。”
众人:……
真看不出来你哪点冤枉了。
“我去面壁思过没事,毕竟为人子女,我不能反驳父亲。我担心的是祖母,我去面壁了,这药贴怎么办。”
这话听得老夫人都是嘴角抽搐,你反驳你父亲还反驳得少吗,他天天都被你气得不行。
偏偏,白子衿一脸无辜的样子,加上膏贴,老夫人就是再不愿意,也得把白子衿保下来。
“子衿说得对。”老夫人一脸不悦,“你去告诉元锦,让他多相信自己的女儿,面什么壁。”
管家一愣,老夫人这是要保二小姐?可老夫人不是很不待见二小姐吗。
“老奴这就去。”管家诡异的看了白子衿一眼。
二小姐是做了什么,竟然能让老夫人保她。
白子衿勾唇,甜甜一笑:“还是祖母疼子衿,子衿这就回去好好做药贴。”
老夫人心里已经是郁气结团了,偏生脸上还得笑着:“去吧,去吧。”
白子衿拿右相府发毒誓,不仅没受到一点儿惩罚,还被老夫人给认可了。
这让那些憎恨白子衿的人,气的咬牙切齿。
白月容一肚子气,又不敢对老夫人发气,一出了院子,她就冲到白倾卿面前。
“姐,你脑子是不是不好使了,竟然去和白子衿学做药贴。”
白月容的话语气极不好,她觉得白倾卿肯定是傻了。在白月容看来,白倾卿要去和白子衿学,肯定会被各种为难。
“月容,我们是姐妹。”白倾卿似是很无奈。
白月容啐了一口:“呸,她就是个野种,不配和我们当姐妹。”
“月容!”白倾卿脸色微变,四周的姨娘可还没走。
“这种话,以后不许再说。否则别怪姐姐告诉爹,罚你去抄女戒。”
白月容气得跺脚:“你们就会偏袒白子衿那个贱种!”
说完,转身就跑了。白倾卿在后面喊,白月容却不肯停下来。
跑到一个角落,白月容停下,发现除了丫鬟没人追来,她咬了咬银牙。
“都是白子衿!”
以前,她只要生气,大姐定会追来哄她,爹爹也把她宠在手心里。
可自从白子衿出现后,一切都变了,整个右相府都没人把她放在眼里!
“白子衿,本小姐和你没完。”
白月容妒恨,旁边开得娇艳的花朵刺眼无比,她一把踩下,撕成碎片扔在地上踩。好似这朵花就是白子衿一样。
“小姐,这花是老夫人心爱的,你别采了。”翠绿弱弱的劝。
白月容瞪了她一眼:“要你管,我还没和你算账,上次找的两条毒蛇,不仅没把白子衿咬死,还不见了!”
翠绿委屈:“门房和我说了,那是剧毒蛇,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忽然,白月容停下踩花的动作,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眼底闪烁恶毒的光芒。
“翠绿,去,再去给我买些毒蛇毒虫来。”
……
白子衿要是知道白月容又要给她“送礼”,估计会乐得不行。
此刻,她正嘴角抽搐的看着纱雅院里,指挥着下人搬家具的白阎。
“这个搬到那边去,放在王爷房里。”
“那个,轻点。”
以及,坐在那里品茶,一脸邪气慵懒的鬼王殿下。
看着搬进搬出的人,白子衿努力扯出笑容:“凤惊冥,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凤惊冥微抬头,妖邪俊朗的脸带着肆傲,他勾唇:“媳妇,本王要搬到这里来住。”
所以,这些家具都是必须的。
白子衿嘴角的笑一僵,她怀疑凤惊冥是不是脑子坏了,搬她这里来干什么。
“凤惊冥,鬼王府住着不好吗?”突然来她这小院子住什么。
凤惊冥一双迷人的桃花眼带着哀怨:“秦泽都在这里住了一天,本王不能?”
秦泽那个不相干的人都能住一天,他这个正牌未婚夫,还不如秦泽?
白子衿嘴里一抽,她纠正:“是一晚。”
第二天就被发现,然后被凤惊冥赶走了,哪里有一天。
“一晚也不行。”鬼王殿下很小气。
白子衿无奈,趁她去趟右相府,凤惊冥连家伙都搬进来了。以她之力,肯定也赶不走凤惊冥。
“你打算住多久?”
见她答应了,凤惊冥桃花眼含笑,他勾起书生般的谦谦笑容,看上去极为美好无害。
“住到,这个院子没秦泽的味道为止。”
白子衿嘴角抽搐,秦泽又没狐臭,哪里来的味道。这根本就是强词夺理。
“好吧,你住吧。”
白子衿在感情事上一向粗心,她完全忽略了一件事,要是她和凤惊冥未成亲就住在一起,被传出去一定会引起惊涛骇浪,她的名声也毁了。
而这点,自然有人想到了。
凤惊冥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媳妇是他的,君玄歌什么的,通通靠边。
“要我帮忙吗?”白子衿刚问出这句话,黑子就走了过来。
“小姐,外面有个自称芊娘的女子找你。”
白子衿双眸一亮,芊娘,她的机器是不是做好了。
“好,我知道了。”白子衿大步走过去,脸上带着几分兴奋。
鬼王殿下桃花眼一眯,眼底各种流芒闪过,交错着危险。
他住进来,可不见媳妇脸色有一点欣喜,芊娘……
白阎无意间瞥到凤惊冥戏谑的笑意,感慨,不知道谁又要倒霉了。
“二小姐,这是你要的东西。”芊娘依旧是美的,她素手一扬,身后的人就将抬着的箱子放下。
箱子被打开,露出里面的各种铁片。
白子衿蹲下去,检查着。越看,她心里的喜意越浓。
“二小姐,如何?”芊娘带着笑。
“很好。”白子衿很满意,这些做工都很好,而且时间用得很短。
“芊娘,这些多少钱。”
芊娘:“二小姐,奴家也不和你多要,还能给你便宜些。”
白子衿眼眸一动,有这么好的事?
“芊娘,你想要什么?”
芊娘掩唇一笑:“二小姐放心,奴家只是想要一观这东西的真正模样。”
芊娘聪慧,知道这些铁片肯定不是最后的样子。白子衿让她帮忙打造这些,要做什么却是让芊娘好奇。
白子衿噙着笑:“好,明日你就可以来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