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所求,最后归宿,在大国师看来,就是一场笑话。
温言不以为然,她说:“一只金匣子和一只玉匣子摆在你的面前,你会选哪个?”
“自然是美玉。”大国师不屑,“玉者,高贵,金子多俗气。”
“确实高贵,但金子可以给你富裕呀。我选择金子。”温言笑了起来,“我与你的选择不同,谈不上谁更高贵,我想说的是,你的选择与高贵没有关系。你知道吗?裴司的路,在看我来,是最高贵的。你算什么呢?”
十年寒窗,三元及第,光鲜亮丽。
大国师杀人无数,利用自己重生的便利推算为明糊弄世人,怎么可以与玉相比。
是她觉得自己高贵,自己与众不同。
大国师蕴怒,“我凭自己的能力才有今日的成就。”
“那也掩盖不了你身上背负着数条人命的事实。”温言疾言厉色,伸手捂住弟弟的耳朵与眼睛,让他听不到这些肮脏的言辞。
大国师面色变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所为,都是为了自己,是他们先对不起我的。”
“温蘅,如果你光明地站在今日的位置上再来斥责我,我肯定自愧不如,可你不配。”温言平静道,“女子为官不易,你走出一条不同的路,但你的路,却是脏的。你耍尽手段,到头来会得到什么呢?”
“我会得到权势,我会像裴司前一世一样,权倾朝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大国师五官狰狞,指着她怀中的孩子:“你捧着他有什么用呢,你是女子,却为了男人时刻着想。”
“你厌恶男人,为何还要那么多面首?”温言不理解她的所思所想了。
大国师嗤笑一声:“他们低贱罢了,我喜欢踩着他们。”
温言:“……”
“出去吧,我和你说不到一起。”
“温言,我以为你有长进。”
“抱歉,我没有长进。”
“温言,你就这么自暴自弃吗?”
“谢谢,我没有自暴自弃的,我活得很好,我是要嫁人,不是要送死。我嫁人后,还是会做生意会打理女学。”
“温言,我们联盟。我来找你,就是希望你能放弃成亲的想法。”大国师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有钱,我有权,为何要围着男人转呢。我承认你不如我,但曹游确实配不上你。
温言倒吸一口冷气,顿了顿,“你是打我钱的主意啊。”
“我能让你赚更多的钱,开很多铺子,我有权,我可以一呼百应。”大国师凝着少女,“我知道你不喜欢曹游,你只是在避开裴司,避开他就要搭上自己一生的幸福吗?”
“温言,你回头看看,不成亲,你依旧有很多路走,我可以不计前嫌,不与你计较,你跟着我走,莫说一个裴司,就连陛下都无法奈何我们。”
“我可以帮你拉下裴司,让你没有后顾之忧。他那么对你,我给你报仇,让他和温信一样,为自己的负心付出代价。”
温言挑眉,道:“拉下裴司做什么,裴司并没有做错事情。他罪不至此,如同温家村的人,这一世,他们没有错。”
错的只是梦里的人。
“温言,你还是道德上,高高在上地指责我。你凭什么这么看着我,你不脏吗?”
大国师被激怒了,前世她就是这副姿态,指责她。这一世,她身居高位,哪里是她这个后宅女子可以指责的。
“你能赢我的只有家世,我若有你这样的家世,什么都不做,也会装着为人着想,谁不想做善人,是你们逼得我做不了善人。”
她的歇斯底里,让温言皱眉,她将奶娃娃反抱着,看向自己身后,不耐道:“你小声点。”
“你……”大国师气疯了,“自甘堕落。”
她气得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折转回来,怒视她:“我以为你会和我斗,撺掇裴司弄死我,我等了许久,我斗志昂扬,你在做什么呢?自甘堕落。”
温言依旧捂着奶娃娃的耳朵,心平气和的回答:“除了温家村的五条人命外,我与你并无交集。我努力过了,将证据送到陛
“我平静地过自己的日子,你与裴司怎么争,与我无关。温蘅,你看看清楚,我不喜欢温信,也不想去抢她。我和你,不是一路人,我不想和你斗。你三番两次来找我,不过是为你自己铺路造势。所以,不要将你自己说得那么高尚。我在你眼里是自甘堕落,在其他人眼里,我活得像一个人。”
说完,她招呼乳娘过来,回头看向大国师:“你如果说今日所行为了天下女娘,不用你说,我自然帮助你。但你为了你自己,从不为旁人。你自己也说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为你自己,我为我自己,各不相干。”
“银叶,送客。”
温言转身走了,不可理喻,将自己说得高高在上,归根究底,还是为了自己。
“温言,你不要给脸不要。我也是在帮你,你嫁给曹游什么用。和我联盟,都可以将裴司踩在脚底下。”
温言笑了,“我踩他干什么,我还想踩死你,能办到吗?回去吧。”
蛊惑人心,可她不是前一世懵懂不安受人摆布的温言了。
她如今是郑年华了。
是郑家二娘子。
大国师被赶了出去,郑夫人闻讯匆匆赶来,“你们吵起来了?”
人是被赶出去的,肯定是吵架了。
温言躺在贵妃榻上,气得不轻,“她脑子有病,别搭理。”
“我可以不搭理,但你没事儿吗?你们说了什么?”郑夫人心口不安,眼看就要成亲了,大国师来作甚。
温言坦然道:“她就是缺钱用了,蛊惑我与她联合,我要权势做什么?我只想赚钱开女学。”
郑夫人缄默,恍然明白了,哀叹一声:“她盯着你的钱,还说得那么好听。你别学她,我听说她府上好多个面首呢,有些乱。”
大国师喜欢貌美好看的,招进府里,可不能和她学。
郑夫人说:“一个就好了。”
正在气头上的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