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元昂的叫嚷,耶律信惊慌失措,心里恼恨的同时,连忙将束发的红丝带给拽了下来。
顷刻间,漆黑的长发,犹如瀑布般倾斜而下。
给耶律信平添了一抹凌乱的妩媚,少了一分沙场宿将的凌厉与霸气。
“这妞儿还真美啊。”
尽管二人距离很远,但元昂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赞叹。
别说,你还真别说。
耶律信要是穿上女装,颜值肯定不输叶家姐妹。
“散落长发的是耶律信!”
“兄弟们,活捉耶律信,赏万金!”
元昂收回思绪,挥动着手里的长剑,声嘶力竭的呐喊。
被北荒骑兵护在当中的耶律信听到这话,呼吸一滞,一股怒火在胸中翻滚,怒气直逼天灵盖。
“该死的元昂,早晚有一天,我非要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耶律信暗骂一句,她银牙紧咬,一狠心挥动弯刀将长发斩落。
断情丝,脱战袍。
自大耶律信横空出世以来,还从未有过如此奇耻大辱!
她越想越气,喉头一甜,一口血喷涌而出。
耶律信身体猛地一颤,眼前发黑,摇摇欲坠!
好在她及时拉住缰绳,这才没从马背上摔下去。
“信公主,您可要撑住啊!”
护在她身边的卫队长沙巴察觉到异样,大声的提醒道:“您若是倒下了,北荒这些年的努力可就全都白费了!”
耶律信赶忙咬破舌尖,刺痛的感觉,让她总算清醒了不少。
她凤眸生寒,俏脸上满是杀气。
“我还死不了!”
“等回到北荒,我就点齐精锐大军,非要弄死元昂不可!”
耶律信真的怒了。
失败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竟然会败在元昂这种,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废物手里!
她是天之骄子,元昂又算得了什么?
元昂,你给我等着,等我回到北荒点齐军马,就是你的死期到了!
北荒的战马速度奇快无比,相比之下渡鸦军的速度就宛如蜗牛那般。
眼看着耶律信逃走,元昂帅军掩杀了数里后,便下令停止追击。
“四殿下,就这么让耶律信给跑了?”
陈曲一脸不甘的望着远去的北荒骑兵,“多好的机会啊!”
“四殿下,您是不是还有后手啊?”
元昂摇摇头:“没有。”
真当老子是大罗神仙了?
手里的牌也就这么多,府兵五百人一队,分别驻守求牛山和蚌山。
所有渡鸦军全军出动,也才勉强把耶律信打的落荒而逃。
要是今夜手里的兵马足够,结果肯定遥远比这个强不少。
“哎!”
陈曲重重的叹了口气:“真是太可惜了!”
“要是今夜能活捉耶律信,必定能保全大周边陲数十年的安定!”
元昂挑了挑眉,对陈曲的说法并不认可。
“安定从不是抓住一两个人就能解决的。”
“是靠拳头打出来的!”
“就算北荒没有了耶律信,但只要大周的国力一天不恢复,边陲一天就不可能安宁。”
陈曲愣了愣,细细琢磨,也的确是这个到底。
“行了,立刻打扫战场。”
“把所有的兵器、盔甲、战马全都给我带回去。”
“至于俘虏……”
元昂的语气森冷下来,眼神里闪着杀意。
“全都杀了?”陈曲试探性的问道。
上一次,四殿下对那些山匪,就是这样处置的。
对于北荒人乃至任何敌人,似乎四殿下从不会心慈手软。
“杀了?”
元昂嗤笑一声:“那实在是太便宜这些北荒人了。”
陈曲一脸茫然的看着元昂:“四殿下,那您想怎么样?”
元昂扣了扣耳朵,冷笑道:“现在我们占据了求牛山和蚌山,一切都是百废待兴。”
“当然是把他们都带回去,给我们充当劳力。”
充当劳力?
这个主意也不错啊。
陈曲点头表示赞同。
可还没等他离开,又听元昂开口:“传我的命令,这些北荒奴隶带回去后,把他们带去蚌山交给白统领,让这些奴隶开采石头,用以日后修筑城池。”
“另外,每天只能给他们吃一顿午饭。”
“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卧槽!
这真是绝了!
一天吃一顿饭,还不让人反抗。
陈曲听忍不住暗暗感叹:“四殿下折磨敌人的手段,还真是花样百出呢。”
很快,陈曲率人将战场打扫完毕。
返回囚牛山的路上,陈曲向元昂汇报:“四殿下,这一站渡鸦军阵亡百人,重伤三人,轻伤五十五人。”
“斩获敌军二百零七人,俘虏五百人,缴获兵器、甲胄各八百,战马二百匹。”
听到这些数字,元昂露出满意的笑:“收获还算不错。”
“阵亡、重伤的兄弟,就按之前的抚恤方案执行。”
陈曲张了张嘴,一脸震惊的表情。
“四殿下,您真是太大手笔了。”
“末将还以为,只有上一次,您才会这样奖赏呢。”
元昂笑了笑:“陈曲,不要怕花钱。”
“对手下士兵苛刻的人,注定无法受众军拥戴。”
等回到了囚牛山,元昂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后,便径直的来到叶清欢的房外。
“小姨子,你睡了吗?”
嘎吱。
房门被拉开,叶清欢一脸诧异的盯着元昂:“大晚上的你不睡觉,跑我这儿来干嘛啊?”
可还不等元昂开口,叶清欢就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哦,我知道了。”
“四殿下,是不是姐姐又不让你上床了啊。”
我尼玛!
元昂脸颊猛地一抽,“又”这个字,简直是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是我睡不着,觉得闷,出来透透气。”
元昂挑了挑眉,死鸭子嘴硬。
叶清欢咯咯的笑着,也不戳破元昂的谎言。
谁不知道啊,成婚这么久,四殿下连姐姐的床都没上过呢。
不过说来也怪,四殿下也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性格啊。
他还真就忍的了?
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呢。
“小姨子,其实我过来找你,是有事想让你帮忙的。”
元昂笑着岔开话题。
夫纲不振这种话题,可千万不能再说了。
再说下去,脸还要不要了?
“嘁。”
叶清欢白了元昂一眼:“我就知道,你找我肯定没好事。”
“说吧,你又要让我这头农户家的驴做什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