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耗子撞上的正是刚才从寝宫出来的李公公,急忙拉住他稳住身体。李公公疑惑地看了小耗子一眼,“是到了皇上把脉时辰了吧,怎么慌慌张张的?”
小耗子心下一惊,连忙紧张地说道:“李公公,我刚刚在假山后面看见一只猫,怕是宫里的,我怕惊扰了皇上,所以想快点回去。您知道的,我这人胆小,最怕这些小动物了。”
搜索的侍卫已经追上来。
“拜见李公公,刚才可看见可疑之人?”
李公公听得一头雾水,“没有,没有,刚才小耗子说看见一只猫,这小子,大晚上的,胆子比耗子还小。你们快去搜,别让皇上担心。”
转头又对小耗子道:“快走吧,勿要耽误了把脉的时辰了。”
小耗子又被拉着回到寝宫,大着胆子抬头看了一眼,大皇子依然坐在床边目不转睛昏迷的皇上,婉贵妃不知去了何处。
神差鬼迷之间,小耗子看向屏风后的偏殿。
“大皇子,该为皇上把脉了。”
沈秋起身让开位置,盯着小耗子。
小耗子不敢与他对视,低垂着脑袋走上前轻轻掀开被子,露出皇上的手腕。他感觉到沈秋的目光犹如实质,落在自己身上,让他背脊发凉。
“大皇子,皇上脉象平稳,无异常。”小耗子瞥见屏风后的偏殿,心中有了主意。
“那就好,你先退下吧。”沈秋淡淡地说,然后转身走向偏殿,似乎在回避什么。
小耗子松了口气,退出寝宫,刚想离开,却又想起婉贵妃。
婉贵妃该不会是在偏殿吧?
他心中不安,决定偷偷过去看一眼。
小耗子猫着腰,尽量不发出声音,靠近了偏殿。透过微弱的灯光,他看见婉贵妃果然坐在那里,沈秋站在她对面,脸色阴郁。婉贵妃的双手交叠在腹前,低垂的头颅在灯光下显得更加柔弱无助。
“啪!”
沈秋突然拍案而起,桌上的茶盏被震得跳起,茶水溅湿了桌布。小耗子吓得一哆嗦,连忙缩回身,贴紧墙壁,尽量让自己不被发现。他听见沈秋冷声道:“你到底隐瞒了什么?”
婉贵妃身子颤抖,声音带着哭腔:“妾身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大皇子,求求您相信我。”
“相信你?”沈秋冷笑,“你身边的宫女已经招了,说你私藏了皇上赐给你的如意,那如意究竟在哪里?”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偏殿中回荡,每句话都像是一把利剑,直刺婉贵妃的心。
不就是块如意吗,大皇子什么东西没见过,还要抢一块如意?
婉贵妃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回答:“妾身真的没有私藏,殿下若是想要便拿去。”。
沈秋的目光在婉贵妃身上扫过,然后落在她交叠在腹前的双手上,他的眼神变得愈发冷酷:“你若再敢欺瞒我,别怪我心狠。”他的手指在空中轻轻勾勒出一个威胁的弧度,仿佛在暗示着什么,转身离开,留下婉贵妃在原地低声抽泣。
啧啧啧。
小耗子在心中暗自叹气,这宫中的事情真是复杂得让人头疼。
他瞥了一眼偏殿的角落,心想,那如意长什么样啊?不如看上一眼?
小耗子的心思在快速转动,他知道这如意肯定不是普通之物,否则大皇子也不会如此动怒。他悄悄挪动脚步,靠近偏殿,尽量不引起任何动静。他的视线在婉贵妃与她交叠的双手之间游移,试图寻找那所谓的如意。
就在这时,婉贵妃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似乎在遮掩什么。
小耗子的心跳瞬间加速,他瞥见了一抹金色的光芒在她的手指间闪烁。他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只见婉贵妃的手指下,确实藏着一块小巧的玩意。
但是看着好像不是如意?
那物件的形状并不像如意,看不清正面,但边缘处的精细雕刻和中央隐约可见的龙纹,无不透露出它的非同寻常。
小耗子下意识往前想要看清楚。
然而,偏殿的门突然被悄声无息打开,一个头戴斗笠,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影迅速闪了进来,动作快得仿佛一阵夜风。
小耗子吓得差点叫出声,赶忙缩回身,贴紧墙壁,尽量让自己不被发现。他看见那人影快速移动到婉贵妃身边,一只手迅速伸向她藏在手下的物件。
婉贵妃惊恐地抬起头,想要呼救,但那人影的手指如蛇般灵活,瞬间就从她的手中夺过了那物件。
婉贵妃瞪大了眼睛,张大嘴就要出声呼叫,那人影的手迅速捂住了她的嘴。
小耗子的心跳如擂鼓,这下子事情闹大了,他悄悄挪动身体,试图找到一个可以逃离的缝隙。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动作,那人影已经转身,斗篷下的脸隐藏在阴影之中,只露出一双闪烁着寒光的眼睛。
小耗子这下看清那人的脖子上缠绕着一条手臂粗的青蛇,双眼闪着红光,他顿时僵在原地,惊恐得几乎无法呼吸。
那人影没有理会惊恐的婉贵妃,而是迅速将手中的物件收入怀中,青蛇张大血口往婉贵妃的脖颈咬下。
婉贵妃惊叫一声,但声音被完全掩盖,她挣扎着想要避开那条蛇,但身体却被那人影紧紧压制住,脖子一疼,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衣领。
小耗子死死捂住嘴巴,惊恐的双眼瞪得滚圆,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不能动,不能发出一点声音。他打不过这人。
眼睁睁看着婉贵妃四肢在恐惧中挣扎,护甲在地板上发出微弱的撞击声。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他想呼救,但喉咙像被什么东西紧紧扼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条蛇在婉贵妃的脖子上缠绕得越来越紧。
很快偏殿恢复了平静,婉贵妃彻底失去了挣扎,瘫软在地,鲜血从她的脖颈处汩汩流出,染红了身下的绣墩。
那人影松开手,让婉贵妃的尸体无力地滑落在地,青蛇则爬回他的肩膀,舔舐着嘴角残留的鲜血。
那人影在黑暗中站了一会儿,似乎在确认没有其他动静,然后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