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白帆之言,周仓管亥皆是感同身受的颔首认可。
黄巾之时还没有这般体会,可入了定边军,各军统领都是战功彪炳的大将,与之对比岂能没有压力?尤其是他们的身份,更需自强。
“我等之意,亦与白帅相同,南山武院,非去不可。”
“伯明,你和我不同,白某至今寸功未立,就怕有负君候之信任。”
周仓正色摇了摇头:“白帅,那一战不过行险弄巧罢了,并非真实本领。渔阳之战的战报我和子平看了很久,典公义张翼德等,用兵皆远在我之上。”
“现在再回头看当年之战,我等的确差的不少,好在还有南山武院。”
“伯明子平所言极是,是以我等必要学之,否则不如不干,一将无能累死三军!”白帆认真的道,近来这个想法在他心头越来越为明晰。
周仓此时却笑了,带着点骄傲:“将军和典韦将军说过我们能行,但两年之内要下比别人多三倍的苦功,还得多读书,多向别人请教。”
白帆重重颔首:“说的对,此次高顺将军练兵,当真让我获益匪浅。”
管亥一摆手:“不说这些了,反正我等不能让人
瞧不起就对了。如今还有些大臣说将军太过厚待我等,如何如何,娘的当年我等起事怎不见他们?”
白帆听了眉头微微一拧,问道:“将军如何说的?”
“将军那脾气,白帅你还不知?”周仓一笑道。
“别在这儿说了,先进城,白帅,晋阳天香楼三月之前有了一种炒菜,当真美味之极,你可一定要尝尝。”管亥摆摆手,便请白帆进城。
征东将军府,大堂之内传出一阵阵诱人的香气,不时还有呼哧之声传出。
叶欢居中而坐,陈宫陪在一旁,客座上坐着三人。其中两人做羌族打扮,三四十岁年纪,末座则是一个白衣少年,面如美玉,一派英风锐气。
赵云,看见他的第一眼,叶欢和边保等人都有这样的印象。
并不是长的像,二人各有各的英俊,但却有着相同的气质。
当他走进堂中之时,身躯挺直的犹如标枪,一看就是多年苦练而出。
当然,也有不像的地方,比如赵云就不会吃的如此狼吞虎咽。
“叶叔,这炒,炒蛋鸡饭还有吗?”少年抬头问道,丝毫不见怯场。
他这么一说,两名羌族大汉也抬头看向叶欢,一
脸得期待之色。少年固然狼吞虎咽,但仪态还算过得去,与之相比,二人差了不少,就差上手抓了。
此刻衣襟上,胡须上,都黏着不少饭粒,样子颇为滑稽。
“有有有,孟起难得来一趟,管够,不过这叫鸡蛋炒饭。”叶欢欣然笑道。
“鸡蛋炒饭,真好吃,对吧舅舅。”少年点点头,碰了碰身边大汉。
“对对对,叶郎,这到底是怎么做的,好吃。”后者说话之时,点头如同捣蒜,不忘用手从胡须上拿下饭粒,再塞入口中。
叶欢笑笑看向边保:“还不快去,再弄一大盆菜汤来。”
说完又笑对大汉:“彻里吉头领,这是用的荆州稻米,配上我并州特产的铁锅,以及香菜油烹制而出,你先垫点,晚上再请你吃炒菜。”
“神威天将军你有本事,彻里吉佩服。”大汉说着话拍了拍自己胸脯。
陈宫在一旁微笑看着,对两名异族大汉的吃相他并不觉奇怪。鸡蛋炒饭,第一次吃的时候他亦大快朵颐,也不知叶欢哪里学来得这些烹饪之法。
很快,边保带着人送来了整整一罐炒饭,一盆菜汤,三人风卷残云。
叶欢就在一旁用茶
,也不打搅对方,心中不无得意。
吃干抹净,彻里吉整整衣服起身来到堂中,单膝下跪,右拳置于左胸。
二人见状亦是随之,边疆异族的礼节大致相同,对上者或强者而用。
“叶郎,我们八羌尽皆支持马将军,如今车茶飞已经退出族长之位。”
“不必多礼,坐下说话,欢于寿成兄原本就是故人,自然支持。”
彻里吉挠挠头,想了想又道:“将军,那凉州刺史,可以给马将军了吧?”
陈宫闻言不由摇头,你还倒真是直率的可以,直言不讳的求官。
叶欢却不以为意,笑道:“欢说过,一定会支持寿成兄,彻里吉头领,你该不该给我说点别的?”
“哦,马将军和傅别架让我给将军送来一份地图。"彻里吉闻言喜道。
不一会儿,凉州地图在大堂之上挂了起来,叶欢扫了一眼便看向陈宫,后者见了微微颔首。彻里吉可以直言不讳,但马腾和傅燮绝不会。
不用太多的言语,地图上的兵力分布加上亲笔信,对方的决心已经显现。
当年平定北宫望叛乱,叶欢与马腾就有过合作,可以说关系颇佳。
但争霸天下是没有人
情的,孙坚得到“玉玺”之时,不也不辞而别?
叶欢可以理解对方,但有前提,绝不能损害自己的利益。
“金飞头领,荥阳一战伏击联军,八羌铁骑打得不错啊。”
后者闻言立刻又单膝下跪:“叶郎,那是我等被董卓蒙蔽,当年一战,我早已不愿与叶郎为敌,回军之后,大头领亦因此事……”
叶欢一笑抬手:“金头领,我是真心夸你,不要想太多。战场上能打的好汉,叶某永远尊敬,当日一战,若不是匈奴,胜败还很难说。”
金飞听了,面上当即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此次他来,亦隐有解释之意。
“叶郎宽宏,金飞一生,断不敢与你为敌。”
“哎~现在我与你,与彻里吉头领是朋友,朋友吗,就该联起手来打敌人,你说是不是?”
“叶郎放心,飞会效忠头领,全力相助马太守。”金飞连连点头。
“好,二位头领和孟起先住下,后日入宫见过天子。”叶欢欣然道。
马腾出任凉州刺史,原本就是他心中最理想的人选,但倘若没有今日这幅地图和亲笔信,亦不会与之。道理很简单,太过容易得到就会不知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