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叶府,今日一早开始便是热闹非凡。原本叶欢是准备入宫的,但昨夜张辽典韦率领定边军主力到了东都,也仅仅比大公子单骑飞奔迟了两日而已。
叶欢闻讯便派人去请定边军曲长以上的将领前来家中赴宴,还特地加上十名士卒代表。马上就要出征凉州,此会既是一聚,亦是为定边军提升士气。
冠军侯当然不会忘了营中的兄弟们,清晨城门一开,已有人往营地送酒送肉。
花奇提着两盒礼品来到了叶府门前,他知道将军什么也不缺,但总是要表示心意。今天接到叶府中人的邀请,他很是兴奋,尤其知道还有军中兄弟。
气派宽阔的大门之内隐隐传来喧闹之声,花奇听了一愣,不由站在那儿侧耳倾听起来。是他梦中经常出现的军营之声,已经足足四年没有听见了。
“这位壮士,可是受我家家主之邀前来?”看见一个独臂大汉站在门前发呆,叶梧迎了上去问道,面上笑容十分友善,他是最喜欢家中热闹的。
“哦,在下花奇,正是受校尉,哦不,冠军侯之邀请前来。”花奇施礼道。
“花奇?主家刚刚还提起你了,壮士且随我来。”叶梧
笑着在前引路。
花奇急忙跟上,叶梧将他带进了门房之中,关上门,又从箱中取出一个包裹。
“花壮士,主家交代,这是送给你母亲御寒的,还有些孩子衣服。”叶梧将包裹递给花奇言道:“主家还说,让我单独交给你,可一定要收下。”
包裹里是一件毛皮和数件孩子衣服,看看衣料就知价值不菲。花奇心中感慨,将军不但记得自己,想的还那么周到,可惜,他断了臂,否则一定回军中。
“花壮士,主家不收礼,你先放在这儿,待会儿我派人给你送回家。”看了看花奇手中提着的礼盒,叶梧又笑道,君侯说了,今日都是军中同袍。
“那怎么行,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花奇急忙道。
“主家就知道你们会这么说,心意收到,礼物拿走,你该知道主家脾气。”
花奇默默地点点头,不再言语,将军又何止对自己一人如此?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岂曰无食,与子同享。当年在军中的每一句话,将军都做到了。
“花壮士,老夫带你去后院。”叶梧说完领着花奇便走,穿过花园到了后院,花奇立刻就看到了许多熟面孔,还有院中那张硕大的
长方形木桌。
“奇哥?怎么来的这么迟?等你喝酒呢。”一人笑着迎了上来。
“花奇见过队长。”花奇下意识的身躯一正,来人正是张海龙。
后者一笑,也还了个军礼,这才上前与花奇相拥,显得十分热情。
从对方拥抱的力道中,花奇就能感受到张海龙的诚意,看着眼前的场景,他忽然觉得十分舒服。原来他从未忘记过在军中的感觉,此刻更极为清晰起来。
“队长,将军呢?”花奇问道,他未在院中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我带你去,将军刚才还提起你了。”张海龙拉着花奇的衣袖就走。一路上不少熟人都在和花奇招呼,以前的同袍,如今几乎都是队长,军侯了。
绕过穿堂,又是一个小院,花奇立刻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令他精神一振。
“都认识了,自今日开始,贾诩先生就是我定边军参军,与郎将平级,各位日后不可对先生无礼。还有,先生是文人,把你们对付文则的那一套收起来。”
叶欢正在给众将介绍贾诩,今日军中聚会,亦是后者熟悉定边军的机会。
众人闻言诺诺连声,又有点好笑的看着于禁。却原来定边军一向
有着自己专属的欢迎仪式,于文则亦不能免俗,不是好汉又岂能让军中上下接受?
“多谢各位照拂,以后还要多多交道。”贾诩抱拳言道,以前都是在传闻中听说定边军如何如何,今日见了这些战将,立刻就能感受到他们身上的豪气。
第一猛将典韦,陷阵营统领高顺,铁骑营统领张辽,王牌六曲曲长张海龙。如今的定边军除了叶欢之外,一众战将亦是声名远播,家喻户晓。
“先生别客气,若是谁惹你生气了,尽管和我说,看我不收拾他。”典韦笑道。
“先生,有公义哥这句话你就放心吧,军中除了将军,无人可敌公义哥。”臧空一旁言道,夸赞典韦他从来不吝惜自己的口舌。
“先生,将军说了,你有大学问,有时候将忙,韦有所疑就向先生请教。”典韦又道,如今的恶来可是勤学好问,切对叶欢相信得人,他亦无半点怀疑。
“典将军客气了,你我多多切磋。”贾诩笑道,叶欢一言,他很快便融入了定边军的气氛之中。由此亦可见冠军侯在军中的威信,当真是说一不二。
“将军,花奇来了。”此刻张海龙带着花奇走了过来。
“
将军,花奇见过将军。”后者立刻上前,腰身又如标枪一般笔直。
“哈哈哈哈,来的好,今天要多喝几杯,怎么样,生意还不错吧?”
“有将军照顾,那钱我都赚的不好意思。”花奇有点涩然的道。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打造的弓箭我用过,一分价钱一分货。”叶欢大手一挥,花奇的手艺是在军中练的,他当然清楚。
“将,将军,花奇想求将军一件事。”花奇稍稍犹豫还是言道。
“说。”
“我想去军中住一夜,像当年在将军麾下一般。”花奇鼓足勇气道。
“行,让海龙带你去。”
“诺!”花奇当即面现喜色。
“先生,此人当年就跟在将军身边,那时将军还只是曲长,悬河原一战,花奇杀敌二十七,重伤断臂。他老家在洛阳,将军便将他送来。”臧空为贾诩解说着。
后者闻言微微颔首,悬河原之战,冠军侯在万军之中斩杀乌桓左骑督呼伦硕,此事早已传遍四方,贾诩当然清楚。不过他的注意力并不在其上。
对一个退伍的士卒尚能如此,再看看家中宴席又有普通士卒参与。贾诩忽然有点明白,定边军为何能百战百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