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疼得近乎失了声,扯着嗓子骂道:“诸葛潜龙你个混蛋,为了你的这点破事,我的命都差点搭进去!”
“等我帮你搞定这件事,我自己回人界!”
我没时间理会李文娟,只能咬牙继续召唤!
噗嗤——
李文娟长喷一口鲜血,倒在了我的脚边。
一头厉鬼猛扑上前,眼中闪过贪婪光芒,抓着她的腰带向下猛撕。
“给我死!”
骤然一道雷霆打出,厉鬼被弹飞出五米多远,狼狈的在地上滚了几滚。
虚空中的裂缝,终于在此刻彻底撕开。
从裂缝之中,钻出一个身形高瘦,穿着雪白衣袍,手中拿着勾魂索的地府判官。
他长着煞白的脸,拖着长长的舌头,帽子上还写着四个字——一生见财。
在白面鬼出现的刹那,在场五十个厉鬼,都像是施展了定身法似的,站在原处一动不动,抬头盯着上空的位置。
我则立即取出珍贵丹药,一股脑的塞入李文娟的嘴里。
不愧是我们当中,唯一一个天师境界的强者,李文娟仅仅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吸收干净药力,让自己的身体恢复如初。
她一边系上腰带,一边狐疑的望着上空,小声道:“诸葛先生,依我看你召唤的这玩意儿,恐怕不是这群厉鬼的对手,要不了几分钟就会被撕扯得粉碎。”
“要我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还不多的是。”
“你的墨菲没了,还能找到几百个呢,咱犯不着在这儿死磕。”
李文娟的话,说得有点没出息,但算不着没良心。
毕竟她和墨菲,原本就没什么交情。
我说:“以后不用叫我诸葛先生,像墨菲一样叫我潜龙就好。”
“还有,我召唤来的神邸,必定能干掉这群恶灵。”
召唤出阴神,外加上帮李文娟疗伤,我已经体力不支,勉强在孙鸣金的搀扶下站直身子。
孙鸣金瞪圆了眼珠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的妈呀!大哥,你刚才弄出来的是白爷谢必安!?”
曾作为一地界土地神的孙鸣金,是知道谢必安存在的。
李文娟不解:“他召唤的小白人,比刚才的大块头夜游神还要厉害?”
孙鸣金:“岂止是厉害,简直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他侃侃而谈道:“像白老爷这种阴吏,是直属于十殿阎罗的部下,专门负责接引枉死孤魂,那实力比判官也不逞多让。”
白无常出现,在黑雾中哗啦啦甩弄勾魂索。
勾魂索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变幻无穷化作漫天的锁影,伸展扑向躲藏在暗处的恶鬼!
白煞在当地横行习惯了,并不认识白无常,依旧面目凶恶,张牙舞爪的扑上前。
白无常接引普通鬼魂,用的是引魂幡,带领其走上阴阳两界的奈何路。
对待恶鬼,则另有一番处理方式。
勾魂索噗嗤刺穿恶鬼胸膛,将之拖拽着装入一个蛇皮口袋。
蛇皮口袋中,恶鬼凄厉嚎叫挣扎,渐渐没了动静。
五十几个恶鬼,在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被装入了口袋。
李文娟缩了缩脖子,忍不住感叹说道:“真强啊!”
白无常划破虚空,钻入漆黑色通道,离开了人间界。
“恭送白爷!”
我朝着虚空鞠了一躬,里头传来像是鬼哭的嗡嗡声,代表白无常已经知晓。
还剩下不足最后的十分钟,孙鸣金急问:“我们该从什么地方开始找?”
我所剩力气不多,咬牙从兜里取出一张符咒,撕开放出一团白色烟雾。
烟雾落地,化作最后一头丧鬼的模样,瞪着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们。
我掌心覆盖雷霆,啪的一巴掌抽在它的脸上,愠声怒问:“你们把人藏哪儿了!?”
被抽了一巴掌的厉鬼,仍然凶悍的张牙舞爪,要扑上来咬我的脖子。
墨菲至今没有任何消息,孙鸣金怒从心起,气得青筋暴起,攥着拳头铆足力气就要砸!
“娘的,你还敢放肆!”
他的拳锋之上,附着雄浑的土元素力量,一拳打在虚弱的丧鬼身上,极有可能将之直接打得魂飞魄散。
我好容易留下,并封印的一头丧鬼,可不能就这样没了。
“住手!”
我一巴掌攥住孙鸣金的拳头,凝声说道:“让我来!”
我从储物袋中,取了一个装罐头的大铁罐子,将里头的肉糜倒空,一道引魂咒,将丧鬼引入其中。
丧鬼在里头吱哇乱叫,我取出符咒,贴在罐子口的位置,并凝出天地灵火,在罐子的底部进行灼烧。
天地灵火,能够灼烧一切,其中就包括阴灵。
“呃——啊——”
罐子里头,响起凄厉的惨叫声。
我冷声说:“你什么时候说出人藏在哪儿,我什么时候放你出来!”
“否则,我每天炼你一个时辰,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火焰停止,里头的丧鬼格外虚弱的露出一个脑袋,指了指我们的脚下,发出吚吚呜呜的声音。
我听不懂鬼话,于是惊声问:“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女人就藏在我们脚下!?”
丧鬼又指了指巨大的石头。
李文娟立即明悟,“被压在大石头sp;丧鬼点了点头。
孙鸣金一拳轰在石头上,“给我开!”
轰——
石块应声化作无数碎块,我立即拿铲子开挖!
三铲子下去,就露出了黑色的棺椁。
“找到了!”
我咬着牙要将棺椁打开,可方才消耗力量过大,这会儿脚步虚浮,浑身发软,根本没有什么力气。
棺盖没掀开,我自己反倒是摔了个屁墩。
“大哥,我来!”
孙鸣金双手抓着棺椁巨大的盖子,下身扎稳马步,力从地起,猛的将棺椁盖子掀飞三米多远。
我坐在地上,疲惫的喊:“快,把人拽出来!”
“否则时间一长,肉身在棺椁中会化作一滩水的!”
孙鸣金呆滞的站在棺椁前,一动不动。
我怒不可遏的催促,“救人啊,你特么还愣着干什么!?”
孙鸣金带着哭腔,揉了揉鼻子,“大哥,里头没人,只有一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