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寄宿在地下,靠此处风水积聚阴力。
一旦风水被毁,鬼王就会日渐衰弱。
我们身上积攒的极品荒原结晶,足够留在此处迅速修炼,实力愈发强大。
此消彼长之下,鬼王要么被我们杀死,要么自行离开。
此等方法,过于凶悍,万一用不好就会折损气运。
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我不会轻易动用。
我们骑着粹骨灵马,沿山腰隐蔽处前行,前往赵明理一家所居住的位置。
老小子昨儿把我们坑惨了,今天说什么都得教训他一顿!
攀山谷向下,踏溪流向前行进时,我忽然看到前方山谷的拐口处,有一个穿着粗布衣裳,头戴着斗笠的人,正跌跌撞撞向前行进。
墨菲也看出不对劲,“潜龙,前面那人是不是受伤了?”
经历过赵明理一事,我不敢再多管闲事,于是直接从旁边绕行。
粹骨灵马绕过小溪,刚要向前走,又看见一个穿着差不多款式衣服,头上戴着藤蔓斗笠的家伙。
他走路同样的跌跌撞撞,好像喝醉了一样。
我再度调转马头,又换了一个方向。
走了没多会儿,又看见同样破衣烂衫的人。
头顶的光芒渐盛,浓郁的火元素蒸腾土地,森林中水汽上升,带着一股浓浓的尸臭味。
我收拢粹骨灵马,并取出两张隐匿咒决,贴在我们的身上。
像这样低端的隐匿咒决,骗高手差点意思,但骗这种小喽啰,应该不成问题。
我们屏住呼吸,悄然向前一步步靠近。
踉跄前进的人,并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
越是靠近,那股子尸臭味也就愈发浓郁。
我隐约猜到了些东西,于是取了一块石头,嗖的扔过去。
巨大的斗笠被砸落,我看到一个腐烂一半,烂肉黏连着发丝的行尸。
墨菲脸色霎时苍白,捂着鼻子后退。
行尸抽了抽鼻子,面朝着我们,忽然抬起手,朽烂腐烂的爪子,瞄准了我的脖颈。
呃——
一口污浊之气喷出,我迅速闪身后退。
被污浊之气侵染的灌木,立即腐烂了一大片。
糟糕,这家伙不是用眼睛看的,而是用鼻子闻。
我掐动咒决,一团火焰向前喷薄,笼罩住行尸的躯体,哔哔啵啵燃烧绿色的尸油。
行尸仰天嚎叫一嗓子,霎时间密林伸出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无数行尸从坟墓中爬出,朝着我们的方向围聚。
“啊!”
墨菲发出短促尖叫,地下猝然伸出一只沾满泥巴的手,抓住了她的脚踝。
无名长剑斩下,手腕飞起,墨菲伸展双翼不敢落地。
不远处,一股恐怖的阴煞之力,正朝着我们层层逼近。
“不好,走!”
夜间有鬼魂,白日里有行尸,这些都是鬼王的爪牙!
墨菲抓着我,立即低空飞行,离开这一处是非之地。
我一路经过,发现这苍莽山林中,有不少的坟墓被扒开,松软土壤之上,还有着深深的脚印。
十几万人居住的北邙山,这么多年过去,地下最不缺少的就是死人。
行尸是靠着气味来分辨人的,我再度取出符咒,封印我们两个的气息。
与此同时,我采集许多气味浓重的薄荷草,用匕首切碎了涂抹在身上。
逃出一段距离后,我们停下脚步,再度召唤出粹骨灵马,沿着灌木深邃的地方曲折行进。
我的猜测果然是对的。
有了气味的掩护,那些行尸并没能辨认出我们,继续在山林之中,漫无目的游荡着。
原本十几分钟的路程,因为有这些家伙的监视,我走了整整一个多时辰。
等我走回赵明理家,发现大门和屋门敞着。
走进去看,屋子里头一个人也没有。
墨菲狐疑,“难道他们两个,怕咱们报复,提前畏罪潜逃?”
屋子里的土灶台内,还燃烧着微弱的火光,我打开锅子,米饭还差一会儿蒸熟。
昨日里,我从储物袋中拿出,和他们分享的罐头,正放在桌子上。
看到罐头,愈发激起我胸中的愤怒。
赵明理这一家子,可真不是个东西!
“等着吧。”
我搬了凳子,自顾的坐在椅子上。
墨菲忽然指着门口,“潜龙,你看!”
一群行尸,跌跌撞撞的向着院门的方向行进。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出门躲避的时候,站在房门口,刚要踏入其中的僵尸,脚步忽然悬在半空中。
嗡嗡嗡——
整个建筑散发出阵阵湛蓝色光芒,阻挡住僵尸的脚步,它转过身朝着别的方向行进。
房屋中有禁制,可以阻挡僵尸和邪灵!?
我立即从储物袋中,取出罗盘,在其中打入一道禁咒。
罗盘滴溜溜旋转一圈,立即指向全屋中,灵力最浓郁的某处。
小屋就这么大,我很快就在赵明理的卧室木柜中,找出一个巴掌大的木雕。
木雕像是观音相,但脚下踩的是一个墓碑,上头还写着几个鲜红色的字体。
玄天圣女娘娘——皇天后土之灵位
盘踞在这里的鬼王,给自己取名做玄天圣女,真够不知羞的。
我估摸着,居住在北邙山中的村户,住宅中都有这么一座被邪灵加持过的雕像。
有这座雕像的宅邸,不会被邪灵和行尸搜查,我们在这儿基本是安全的。
没过多会儿,房门外清楚的传来三个人的脚步声。
赵明理一家人进屋后,看到卧室中的我,老妇人率先吓得眼皮一翻,差点昏死过去。
赵明理扶着老伴,惊恐的望着我们。
“你……你们没死!?”
我淡笑着说:“你们家死绝了,我也不会死。”
我取出千煅寒铁刀,向前一步步逼近,赵明理当即推了赵雅一把,“孙女快跑!”
砰——
房门被墨菲关上,“不把事情说清楚,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走!”
赵雅噗通一声,朝着我们跪下,含泪道:“是我对不起你们!”
赵雅一个小姑娘,也是受害者,从头到尾没做过什么,我并没有打算对付她。
“你先起来。”
三人规规矩矩的在墙边站成一排,我坐在椅子上,问出了心中一直憋着的问题。
“昨天晚上,你们到底是用什么东西,把我们两个给囚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