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同时望去,见凤兮晴把一个很小的比手指盖大不了多少的东西塞进了一个小瓶子里,都很惊讶。
上官景先问道:“那是什么?”
凤兮晴微笑道:“保密。”
上官景无语,上官傲饶有兴趣的问道:“能给本殿下看看吗?”
凤兮晴讪笑道:“这是证据,需要的时候,再给殿下鉴定,现在你们谁打算派人把这里保护起来,地上这些是血迹,就是那个宫女和那个侍卫被殴打致死的地方。”
“就是在这里?”上官景和上官傲不约而同的惊讶道。
凤兮晴眼睛明亮道:“没错,就是这里,明天我们就去皇上面前对质,我有证据表明那两个人是被人在这里谋杀,然后被偷运到城外,再伪装成上吊自杀的。目的吗,自然是为了陷害我。”
两个人都用半信半疑的眸光看着凤兮晴,上官傲问道:“你没有弄错?”
凤兮晴肯定的回答:“没弄错。”
上官景笑着看着凤兮晴道:“神医说有证据就一定有证据的,神医说没错,就一定是没错的。我相信神医。”
凤兮晴开心一笑,上官傲看了看两个人的心有灵犀,不悦道:“既然这地上的血迹这么重要,本殿下会派人看管,不会让人销毁证据的。”
凤兮晴朝上官傲天天一笑道:“多谢太子殿下帮助。”
上官傲不禁有些恍惚,这笑容怎么感觉有那么一点熟悉?
三个人出门去,上官傲唤出暗卫,叮嘱了一番,就在三个人就要离去的时候,忽然,暗中窜出几条黑影,跪在了上官景面前。
凤兮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上官景派在这里监视赵有才的人。
为首的黑衣人朝上官景见礼,然后站起身附在上官景耳边低语了几句,上官景马上道:“就按照你们的意思办,记住,要悄无声息的,不要让人发现。”
“是。属下
明白。”黑衣人应了,带着其余人悄无声息的退下。
凤兮晴想问发生了何事,这时候,却见远处有人影晃动,高喊道:“你们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上官景和上官傲身份太吓人,不能轻易在黑夜出现在这里,三个人便没应答,直接上了屋顶离开了,留下上官傲的暗卫现身应付那追来的几人。
上官傲回了太子府,凤兮晴和上官景回了景王府,这半夜睡得十分的香甜,第二天,在上官平早朝以后,上官景就让人通知凤兮晴更衣进宫。
有了上次的被上官平挑剔衣品的先例,这次凤兮晴可是没有大意,上官景彩月给凤兮晴准备了隆重而高贵的服饰,凤兮晴一点没拒绝,照单全收,为了打败常太医和他的同伙,为了打败赖威,隆重打扮一次又如何!凤兮晴这一次真是拼了!
半个时辰后,凤兮晴由彩月陪着进了内宫,依旧是上次的那个院子,依旧是上次的那个地方,不同的是里面的人不同了,皇上上官平一身龙袍端坐正中,两边分别站着上官傲、上官景、赖威和常太医,桂公公拿着拂尘站在上官平的身后,眼皮耷拉着,看着地面,面色严肃。
凤兮晴被小太监带了进去,低着头走到了上官平面前,规矩的跪了下去,口中喊道:“医女风叶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上官平的面色本来十分难看,听到凤兮晴说话,便瞥了一眼凤兮晴,一瞥之下,脸上竟然有了几分笑意。
原因是他看到了凤兮晴头上插的那支金步摇,要是他记得没错,那是他当初在景王开府的时候送去的贺喜之物,寓意是让景王早点收几房姬妾,哪知上官景这么多年了竟然也一个也没没收,根本和上官傲收了二十多妾室不能同日而语。
但是,今天那个步摇戴在了凤兮晴的头上,上官平悄悄一笑
,瞄了一眼神情肃穆的上官景,心里暗道:景儿和这个小妮子一定有问题。今天,可不能轻易的被她们糊弄过去。
上官平于是便来了兴致,想看看上官景为了帮助凤兮晴都做了什么,便亲自开口道:“平身。”
凤兮晴便站了起来,仍旧规矩的低着头。
上官平于是问道:“风叶,你可知罪吗?赖将军和常太医一同控告你帮助宫女和侍卫私逃,因为事情败露还杀了她们,你有什么话说?”
风叶忙上前一步,道:“皇上圣明,医女冤枉,那个宫女有孕是医女诊治的不假,但是她跟何人私通,又有什么打算,医女一概不知。”
上官平假装吼道:“大胆女子,明明证据确凿,你还敢抵赖,来人,上刑。”
“父皇,息怒。”上官平的话音未落,上官傲和上官景同时喊道。
上官平见状在心里暗暗一笑,静待两个人怎么为凤兮晴开脱。
上官傲上前一步道:“父皇,自古以来,问案审讯,大刑之下冤死者甚多,今天风神医又是女子,这上刑儿臣看就免了吧,让她据实回答就行。”
不待上官平回答,上官景也迈前一步道:“父皇,风神医实在冤枉,能否听她把事情说清楚再看如何处置?”
上官平假装冷哼了一声道:“也罢,由着你们吧。不过,这世上可没有被告先说话的道理,赖威、常太医你们把事情的原委先说一遍。”
那两人马上兴奋互相对望了一眼,于是,常太医先说道:“皇上,那个死去的宫女是前几日报备要看诊的,然后按照规矩,我们御医院就让凤医女去了,却不想这个贱人胆大包天,看出了宫女有孕却不报告,还给了宫女安胎丸,而且鼓励宫女私奔,还许诺给一百两银子就带他们出宫,事后又怕事情败露,逼那两人上吊自尽。皇上,这种卑鄙低劣之
人,留在后宫给宫女们看病,实在是不妥,不但不会让后宫安宁还会让宫女们更加起劲的私交,这简直是祸乱朝纲,该凌迟处死!”
常太医说着说着激动起来,白胡子直翘,瞪着凤兮晴恨不能直接让上官平杀了凤兮晴。
上官平面色平静无波,问道:“事情就是这样?可有真凭实据?”
常太医马上道:“有宫女作证,在这个贱女人给那个贱宫女看病的时候,那个宫女在窗口听到了她们的对话,皇上可传唤她作证。”
上官平微微颌首道:“不急,不急。”
然后又问赖威道:“爱卿有什么要回禀的吗?”
赖威马上也上前一步道:“回皇上话,宫女失踪那晚,老臣搜遍了宫里都不见失踪的宫女和侍卫的身影,还问遍了守门的侍卫,他们也说只有御医院的人拿了御医院的腰牌带着一个大箱子出去过,这证明就是这个医女把人偷运了出去,得了好处怕事情败露,又逼着两个人自尽。”
上官平依旧是微微颌首道:“可有别的证据?”
赖威回道:“守门的侍卫就是证据,别的就没有了。逃跑的两个人的尸体是在城中的旧屋发现的,两个人身无分文,这也证明他们的钱财都被这个女人榨干了。”
凤兮晴对赖威怒目而视,赖威装作看不见。
上官平饶有兴致的看着威是一伙的,风叶和两个皇子是一伙的,这场官司,恐怕御医院要输了。
只是,这个风叶到底真的这么眼皮浅为了一百两银子就把自己的前程都出卖了,还是这么快就惹了御医院的人,被人陷害?
上官平微微皱了眉头,对凤兮晴道:“他们的话朕都听清楚了,你也听到了,你有什么话要说?”
凤兮晴反问道:“皇上不传唤他们所说的证人吗
?”
上官平语气平和道:“不急。”
凤兮晴便又说道:“既然皇上不急,那医女也说说这件事情的推测。”
上官平有些诧异道:“你的推测?”
“是的,就是本医女的推测。”凤兮晴说道。
然后,凤兮晴便正色道:“那天,风叶诊断出了那名宫女有孕,知道她很可能被处死,觉得她时日无多,十分可怜,便给了她两颗安胎丸,但是风叶绝没有允诺会带她出宫,更没有以一百两银子为价码。所以,当那天晚上,赖将军抓了风叶进宫的时候,风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是,昨夜风叶听说那两人已经死了,尸首也已经找到了。便和景王爷前去查看了尸首,然后又约了太子殿下,找到了两个人死亡的地点,最后我们得出了结论,那两个人是被人谋杀的。”
凤兮晴虽然话音不高,但是这句话却让常太医哆嗦了一下,因为他听到了谋杀两个字。
上官平也是十分诧异道:“怎么会这样?他们不是自杀吗?怎么会变成他杀?又是谁杀的?”
凤兮晴不慌不忙的回答道:“圣上明鉴,风叶昨晚检查两个死者尸体的时候,让景王爷做了记录,还带了一些东西回来,可否把这些呈给皇上?”
上官景忙把昨晚的记录拿出来,凤兮晴也把自己收集的东西拿了出来。
桂公公拿过了一个托盘,两个人便把东西都放了上去。
上官平扫了一眼问道:“这纸上写的什么?”
上官景忙答道:“这是儿臣昨晚做的记录,昨晚,风神医剖开了两个尸体的肚子,从他们的肠子里取出了一种绿色的液体,里面残留着毒液,说那是导致两个人真正的死的原因。”
上官平听了一皱眉,伸手拿过上官景做的记录,看了一遍,才疑惑道:“这种事情朕闻所未闻,你们要朕怎么相信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