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这话说的,倒像是臣妾要谋害皇上了。”
虞怜锦露出惶惶不安的神情,向着皇上身后躲了躲,再次开口时,嗓音里面,已经是多了不少的委屈。
“臣妾哪有这个心思呢?不过是看皇上难得高兴,想要皇上多开怀一些罢了,免得整日为国事烦忧。”
“难道本宫,不想让皇上高兴吗?”
皇后皱起眉。
眼中的憎恶之色,已是掩藏不住。
虞怜锦这个狐媚子,不仅生了一张勾人的脸,连心思也深沉似海。
实在是让她讨厌的紧!
然皇后的话,却让虞怜锦眼睛一亮,她连忙道:
“臣妾不懂皇后娘娘的那些,只是想让皇上高兴罢了,若是说的错了,还请皇上责罚就好!”
“朕哪里舍得责罚你。”
皇上拍了拍虞怜锦白玉一样的手背,笑着道:
“爱妃说的对,朕确实好一阵子,都没这么畅快过了。”
“皇上”
皇后还要开口,然皇上却不愿意听了。
他摆摆手,带着几分不耐地道:
“皇后若是倦了,就先回去休息吧。”
皇后一愣。
原本就不算好的脸色,此时已是彻底沉了下去。
当着这些文武百官的面。
皇上居然连半分薄面,都不留给她这个当朝皇后。
都是因这虞怜锦!
皇后咬紧牙关,迟疑了下后,到底是没有离去。
她此时若是回去了。
指不定这虞怜锦,还要说出些什么编排她的话来。
即使已存了满心的怒气,皇后还是冷着脸,坐在属于她的凤位上。
虞怜锦哄着皇上喝了一杯暖酒,美眸落向宴席,在楚霁那处轻轻扫过,她唇角含笑,道:
“皇上,听说那聪慧过人的长平郡主,今个也来了,怎是没见着她呀?”
长平郡主?
她一提这名。
宴席当中的不少人,都是变了脸色。
六公主表现的最是明显,她立刻冷了脸,将不虞的视线,落向了虞怜锦的方向。
她不知这妖妃,为何会忽然提起燕望欢来。
但想来。
也绝非什么好事。
楚玉也皱起眉,眼底闪过一丝
忧虑之色。
无数纷乱的心思,在暗潮当中流转。
正在漩涡当中的燕望欢,却是不慌不忙地起了身,走上前,跪拜行礼后,才道:
“长平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
她并未提起虞怜锦的名讳。
也让皇后的目光,短暂的落向了燕望欢。
“这就是长平郡主?倒真是个好模样的姑娘。”
虞怜锦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面上却还是笑意盈盈的模样,她居高临下的打量了番燕望欢,又笑着同皇上道:
“皇上,都说长平郡主最为聪慧,也得皇上的喜欢,臣妾可是还未见着郡主的本事呢。”
“虞妃没见到的事,多着呢。”
六公主冷哼一声,噙着寒意的眸光扫过虞怜锦,道:
“好的坏的,难道虞妃娘娘,还都想看一看不成?”
宴席当中的氛围,因这一句话,降至了冰点。
六公主的骄纵,早都是出了名。
但换成以前。
她可是从未当着这些人的面,给妃子难堪过。
更别说是半分的客气都不给出去。
这让虞怜锦的面子,该往哪里去搁?
无数的目光在燕望欢和六公主的身上流转。
这番明目张胆的维护。
燕望欢和六公主之间关系,倒当真是好的不得了。
虞怜锦唇角的笑意一僵。
偷偷瞥了楚霁一眼,她抿紧红唇,似有些委屈一般,轻声道:
“六公主误会了,我不过是听闻了不少,有关长平郡主的传言,所以才对郡主,有几分好奇的,那会有什么恶意呢?”
见到美人眼悬泪光,皇上顿时沉了脸,不悦道:
“锦玉,怎能如此无礼?”
六公主皱紧了眉,眼中的怒色更重了几分,她还要开口,但余光扫过燕望欢,到了嘴边的话,却是被强咽回到了肚子里。
她深吸口气,压了火,端起一杯酒倒进了口中。
见六公主不再言语,皇上也并未继续谈她,将视线转向燕望欢,道:
“长平若是男儿,怕不是比朕这些皇子,都要更加出众几分,也定会成为朕的肱股之臣,可惜,是个姑娘家了。”
这
番赞赏。
已是太过的高了。
让朝臣当中,都起了一阵的哗然。
不管是文武百官,还是朝臣家的青年才俊,可都是未曾得过,皇上这般的赞扬。
然就是燕望欢。
却被皇上连番夸赞。
可见对燕望欢的喜爱。
虞怜锦思索了片刻,又是笑了,娇声道:
“既然皇上这么喜爱长平郡主,不如由大家来出题,若是长平郡主答上,皇上赏些宝贝给郡主,也好给郡主积个嫁妆。”
皇上并未多想,笑着点了点头,道:
“就依爱妃的意思,若是长平郡主,真的答上了问题,朕就好好赏赐你些假装。”
他含着笑,眼底的醉意已经更浓了几分。
楚玉本欲开口。
但听皇上都允了此事。
也不好,再说一些什么。
他叹息一声,眼底也是闪过一抹怒色。
燕望欢怎么说,也是郡主。
即使没有这一层身份。
也为丞相府三小姐。
哪有被虞怜锦这一个妃子,在众人的面前,当成玩笑取乐的道理?
这不仅坏了规矩。
还算是当众,在折燕望欢的脸面。
相较之下。
连皇上方才的赞扬,都带了几分嘲弄的味道。
盯着无数古怪的目光。
燕望欢上前一步,似是毫不犹豫的,应下了皇上的话。
虞怜锦瞬间眼前一亮,连忙招呼着,让众人出题。
可都等了好一会儿。
也不见有谁主动开口。
燕望欢可并非是个好招惹的人物。
不仅是丞相小姐。
她的背后,还站着七皇子以及六公主。
六公主冰冷的目光,可是含满了警告的味道。
谁若是敢张口。
可就别怕,得了她的在意。
虞怜锦等了好半刻,也不见有人张口,她皱了眉,眸光向着角落里,悄悄扫过去一眼。
顿时。
角落里,一颇有些面生的大臣,迈步上了前,朗声道:
“臣,却是有一麻烦,想求郡主帮忙。”
楚玉端酒的动作一顿,眉宇之间有冷色划过,他扫过去一眼,瞧见的却是一相当眼生的臣子。
他记忆不错。
却是从未,和这大臣有过什么
交集。
“说吧。”
皇上微微颔首,道:
“若是难不住长平郡主,朕可要罚你了。”
“臣自当尽力。”
那大臣转过头,露出一张瘦长的脸,他望向燕望欢,缓缓道:
“郡主,臣乃礼部郎中方阁,最近家里确实有一桩事,想要问郡主帮忙。”
他也知存在感细微。
燕望欢对他,定是没什么印象,倒是机灵的很,先一步做了介绍。
燕望欢回了礼,面上仍是淡淡,叫人怎么瞧,都从她脸上,看到什么情绪波澜。
“郎中但说无妨。”
“是。”
方阁应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道:
“其实,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最近家里面闹老鼠,乡下的亲戚,便送来一条据说会抓老鼠的好狗,只不过”
他声音一顿。
瞄着皇上和虞怜锦,方阁见他们都露出好奇的神情,才继续道:
“这狗凶的很,臣各种法子都用尽了,却怎么训都训不服它,那狗每日待在臣的府里,不仅不抓老鼠,反而是凶的狠,都吓了好些次人,臣实在是没了法子,才想来求一求长平郡主。”
“训狗?”
虞怜锦捂着红唇,仿是听见了什么有趣的消息似的,道:
“这倒是新鲜的很,就是不知晓,长平郡主是否连狗,都能训的明白?”
她这话说的意味深长。
一深去琢磨,就能察觉出点讥讽的意思。
六公主的脸色更差了几分,堪堪忍着,才没有直接同虞怜锦翻脸。
方阁俯下身,提着嗓子道:
“长平郡主最为聪慧,定是有本事帮臣等的,若是皇上娘娘想看,臣可以差人,将那条狗送过来,用不着片刻,就可以到了。”
“哦?”
虞怜锦眼睛一亮。
而后转眸望向了皇上,腻着嗓子,如撒娇一般地道:
“皇上,听说长平郡主,连狼王都能训服,这一条狗,应该也算不得什么。就当个乐子,相信郡主,定是不会拒绝的?”
皇上还未张口,皇后倒是冷哼一声,道“”
“岁首之宴,拿个畜生来,虞妃是将皇上和百官,都
看做是什么了?”
她忽然开口。
倒也并未让燕望欢有多惊讶。
比起帮她来,倒不如说,换成是任何事,皇后只要找到机会,都会跟虞怜锦作对。
燕望欢并未开口。
只站在原地,等着这一场交锋。
“往年的岁首之宴,不是也有歌舞技艺的表演?”
虞怜锦这次倒不畏皇后,镇定自若地道:
“不过是图个乐子,皇后倒也不必,如此的针对于臣妾。”
皇后面色一冷。
正要还口,就听皇上道:
“好了!每天都吵嚷个不停,好好的宴席,就是被你们给毁掉的!”
“臣妾知错了。”
虞怜锦反应快,立刻软了嗓子,低眉敛目的皇上告了饶。
她这番模样,皇上还哪里会怪罪她。
同虞怜锦笑了笑,皇上转了头,视线扫过燕望欢,道:
“即是个乐子,就将你的那条凶犬,送过来吧。”
方阁面色一喜,连忙道:
“是!”
他快步下去交代。
而燕望欢也重新回了座位。
她才一落座。
六公主便以换衣的理由起了身,同时给燕望欢使了个眼色。
还不等回去寝殿。
她一见燕望欢的身影出现,便迫不及待地道:
“你为何不让我开口?那虞妃,分明就是故意找你的麻烦!”
“我知道。”燕望欢微微颔首,道:“她和那个方阁,都是楚霁的人,自是不想要我过的舒坦。”
“楚霁?”
六公主一愣。
却也没心思想的太多,只急声道:
“现在都已不是损了颜面的事,那什么训狗,定是危机重重,你可当如何是好?”
她话音才落。
不等燕望欢开口,便再次道:
“若不然,你就等着那狗送过来,直接说训不得,可能行?”
“不可。”
燕望欢摇了摇头,望着六公主焦急的模样,轻笑着道:
“既是答应了要训,就一定要训的。”
“这分明是个局!”
六公主狠狠跺了跺脚,咬着牙,没好气地道:
“父皇当真是被那虞妃,给迷了心窍了,竟是连母后的话都不去听,难道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