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告诉他也没用,他现在回去后就打算带着师父去北焰国了。
到时候在他的地盘上,君离夜气场再强大也不管用了,让他哭死去吧。
趁着君离夜失神的间隙,楼御寒一溜烟的飞身跑了。
雨越下越大,空中电闪雷鸣。
君离夜想到‘南山客栈’四个字,正要去追——
“殿下,不好了。”清风冒雨急匆匆赶来。
看到君离夜苍白的脸,还有扔在一旁的剑,清风认出剑的主人是谁,当即想到是楼御寒来过了。
君离夜身体颤了颤,喉间一股腥甜上涌。
“殿下,您没事吧?”清风上前,觉得君离夜的状态很不好。
前两天刚被黑衣人打了一掌,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就是铁打的人也扛不住。
君离夜完全没听进去清风说什么,迈步就走。
清风将他拦住了,“殿下,北宫少主知道黑衣人是谁了,他现在已经气势汹汹的去了皇宫。”
君离夜脚步一顿。
“殿下,不管您现在有多大的急事,你都不能走啊。
北宫少主若是知道了全部真相,他一定会忍不住和皇上起冲突的,那是在皇宫,若是北宫少主出了事,北宫家族可就后继无人了。
殿
下,能救北宫少主的只有您了!”
清风不知道楼御寒前来跟君离夜说了什么,导致君离夜现在情况这么糟糕,也要急匆匆的离去。
清风不想多做猜想,可是北宫墨的事情迫在眉睫。
君离夜攥紧了拳头,颜颜……
他裹着一身风雨,气息凛然,“回宫!”
御书房前,北宫墨执剑而来,禁卫军围成了一圈,将北宫墨包围起来。
君傲天立于御书房前的白玉台阶上,他蹙着眉心,看向北宫墨。
狂f暴雨,宫灯闪烁不停,雨点无情的砸在北宫墨身上,湿了一身,他任由雨水顺着鬓角流下。
他盯着君傲天的眼眶发红,紧握手中的剑,心中充满了浓浓的戾气。
“阿墨。”一道清冷的声音穿透雨滴,缓缓而来。
北宫墨身躯一震。
君离夜他看都没看君傲天,直接走到了北宫墨跟前。
君离夜望着他,看到北宫墨眼中的不甘和愤恨,他心中一疼。
明明只隔着一步的距离,可他却觉得北宫墨离他很远很远。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北宫墨声音很低,伴随着大雨,几乎听不见。
可君离夜仍是将这句话听了个清清楚楚,他点了点头。
北
宫墨笑出声,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他握着剑的手紧了又紧,他望着君离夜后退了几步,像是要永远与他保持距离一样。
“阿墨……”
“别叫我!”北宫墨怒吼着,像是一头被惊醒的狮子。
“他!”北宫墨执剑遥指君傲天,却看着君离夜道:“是你的父亲,我的君主,我们北宫家效忠的主子,可是他做了什么?
整整一百多条人命,一百多条人命啊!”
北宫墨嗓音很哑,他眼中涌动着疯狂的情绪,恨意滔天,“君离夜,你早就知道所有的事情,你全部都清楚,可是你却不告诉我。
你骗着我,瞒着我,把我当傻子一样放在身边。
你让我每天都可以见到他,我每次见了都要给他下跪行礼。
我拜的是什么?
拜的是我们家的仇人。
曾经,我把你当老大,当我最亲的人,可是你呢?
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明明知道我活着的意义为了什么,可是你就眼睁睁看着我的仇人在我面前肆无忌惮的活着,而你却选择什么都不说!”
君离夜静静看着他,那双眼眸里如古井般透着平静的目光,像是一潭死水。
“夜儿,本宫看北宫墨疯了
,你也跟着疯了是不是!”皇后缓步而来,身后簇拥着一群宫女太监。
唯恐这里的事情传不到外面去,恨不得多带一些人过来看热闹。
“皇上,您没事吧?”皇后当即上前关心的问。
“大胆北宫墨,御书房重地,皇上面前你怎能手持兵器呢?你想造反吗?”皇后冷眉竖眼,扫了一眼周围的禁卫军,“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没看到有人要刺杀皇上吗,还不快把叛贼抓起来。”
大抵是皇后的话给了禁卫军们底气,禁卫军看着北宫墨拿剑指着君傲天,手持银色长枪就要上前。
“谁敢动他一下试试。”
君离夜缓缓出声,他语气轻飘飘的,看向皇后的眼神也很平静。
禁卫军哪里见过这般霸道的夜王,当下一群人动也不敢动。
可皇后却被君离夜这样的淡定吓了一跳。
这么安静的君离夜比发起怒来更可怕。
“夜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管皇上做了什么,他总是你的父亲吧?”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君离夜挑眉。
皇后:“……”
怎么就没她说话的份了。
“你少说点话没人拿你当哑巴。”君傲天横了皇后一眼。
皇后立马垂
下头,心中愤愤不平。
她是听到御书房这里发生了大事情特意赶过来看热闹的。
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君离夜在。
北宫墨跟君离夜的关系不用言说,她自然知晓。
如今北宫墨想以下犯上,此时她若是想办法除了北宫墨,岂不是算给了君离夜一个大大的警告?
如此想着,皇后的心情也就跟着雀跃起来。
可没想到她才说了几句,就被君离夜怼了回来,还被君傲天训斥了。
哼。
无论如何,她也不能放过今天惩治君离夜的大好机会。
如今储君之位悬空,只有君离夜出了事,君北宇才有机会成为帝王人选。
“你们都退下。”君傲天挥了挥衣袖,将禁卫军遣退。
皇后明眸一闪,禁卫军一走,北宫墨若是乱来,君离夜就完蛋了!
思及此,皇后也就没敢多说。
“阿墨,当初的事情的确是朕做的。朕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但朕想着,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既然你找来了,朕愿意恕罪。”
“恕罪?一百多条人命,你拿什么恕罪?”北宫墨面色阴沉。
这一刻的少年,仿佛长大了,眼睛里一片清亮,再无往日的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