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乐知晓楚寂个软硬不吃的无赖,她若是挣扎反抗得愈厉害,怕是他更不会松开她,她便只能让自己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道:“我来取回昨夜遗落在楚大人处的一支银钗。”
“嗯?楚某与三少夫人昨夜见过?在何处见的?三少夫人又缘何会将象征女儿家信物的银钗遗落在楚某这儿?”楚寂佯做不识她一般,一连三问,让裴时乐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情绪又猛地起伏。
裴时乐不曾对付过无赖,这一时间被楚寂的反问弄得面色涨红,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能梗着脖子往下道:“还望楚大人能将钗子还给民妇!”
她不信楚寂没有见到她遗落的银钗,他可是北镇抚司的一把手,怎么可能没有发现掉落在眼前的东西?
可若她的银钗当真没有被楚寂拾到,那会落在谁人手里?
裴时乐有些不敢去想。
又或是,楚寂要试探她所言的真实性抑或诚意?
她在心里慌乱地想着这个问题,并未察觉楚寂在听她自称一声“民妇”时那带着玩味的眼神里对了一分阴暗。
裴时乐尽量不让自己的情绪被楚寂所影响,她稍加冷静后继续道:“那支银钗款式老旧,上边镶嵌一珍珠,若是楚大人拾到,还请楚大人还给民妇,民妇以二百两纹银为酬
谢。”
然而她话音才落,便听得楚寂嗤笑道:“三少夫人觉得楚某像是缺这二百两的人?”
“……”裴时乐正要再说什么,楚寂忽地松开她的一只手,从怀里掏出来一件物事,拿至她眼前,“三少夫人说的可是这一支银钗?”
裴时乐定睛一瞧,果真是她的那支银钗!
她心下大喜,抬手就要将银钗从楚寂手中拿过来。
谁知楚寂却在她的指尖将将碰上银钗时忽将手高过头顶,让她够不着。
“三少夫人想要拿回这支钗子也不是不可以。”楚寂垂眸看情急的她,不疾不徐道,“但总要拿出诚意来才行吧?”
裴
时乐深吸一口气,咬牙道:“五百两纹银!”
五百两纹样足够打这样的钗子三百余支了!
“五百两?这倒是值得楚某考虑考虑了。”楚寂说罢,竟是将这支银钗插到了自己头顶小髻上,趁裴时乐错愕之际重新扣住她的手。
“不过三少夫人舍得花这般大的价钱来拿回如此老旧的银钗,想来这支钗子对三少夫人而言极为重要吧?”
“既然如此重要,五百两可就不够诚意了。”
大燕男子常有簪花,簪钗就更是常见,但簪上女子钗子的却不曾有过,楚寂将这支嵌着珍珠的银钗插到头上本该是不伦不类的模样,然而
配上他英俊得张扬的容貌,竟让裴时乐瞧出一种风情万种的感觉来。
她甚至不合时宜地想,楚寂一个恶名昭彰的混账,如何会生得一张连女子都嫉妒的样貌来?
楚寂见裴时乐竟瞧着自己出神,不由低头靠近她的耳畔,笑得暧昧地问道:“三少夫人觉得是你那新婚丈夫英俊,还是楚某更胜一筹?”
这般挑弄的话让裴时乐再也无法冷静,红着脸用力挣开他的手,“你放开我!”
随着她身子的扭动,楚寂眸中的赤红就更甚,他体内那因情毒而作祟的血液也就奔涌得愈发厉害。
以致他的鼻息也愈发粗重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