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这流言是从一处青楼传出来的,说是尉迟玺去了青楼之后,看到了一个女子与他喜爱的女子,长得极为相似,喝醉了酒便误认错了。
春宵一刻之后,尉迟玺恼怒不已,对那妓子发了怒,但后来又想着这人实在是与自己喜爱的女子长得太过相似,起了怜惜的心思把人带回到了自己的驿站。
又没过多久,尉迟玺派人画出了自己喜爱女子的画像,并用重金悬赏。
一时之间这位所谓的北漠王子心爱的女子的画像分发至大街小巷,可是很快有人就发现这个女子竟然与当朝皇后长得几乎是一模一样。
有好事者把这些事情的始末,从头至尾全部都盘算了一遍。
北漠王子所喜爱的那位女子的确是大运的人。
不久之前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线里,美貌多情的女子博得了王子的好感,成就了一段露水姻缘,但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那女子又弃王子而去。
王子自此之后,思念这名女子茶不思饭不想。
后来知道北漠有意和大运和亲,因此便借着这一次机会来到大运,试图去寻找自己所喜爱的女子。
房间的小酒馆里,一个书生模
样的人对着一群围着他的人信誓旦旦的说道:“却也实在是巧了,我前些日子盘算了一下皇后失踪的那段时间里,正好就是北漠王子喜爱的女子出现的那段时间。”
“照你这话说难不成皇后娘娘成了那个什么稀奇古怪的北漠王子的爱妾了?”有胆子大的尝试性的说了一句。
那人说完之后就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随后左顾右盼,看到周围并没有人注意到,他才小心翼翼的又竖起了耳朵继续听着。
“咱们说咱们的可不能瞎想,但我所说的这一切可都是有理有据呀,你们都看到那位北漠王子传出来的画像了吧?长得跟皇后娘娘一模一样!”
他的声音压的更低了一些,周围的人也把他围住,似乎生怕叫别人听见了。
这些人脸上带着了然的笑意:“要是说起来的话,北漠王子所说的那位爱妻失踪的时间可不就是说和皇后娘娘回宫的时间吻合了?”
“那咱们这位皇后娘娘可挺有意思的,放着好好的,皇后不当非要去做别人的小妾,这不是贱吗?”
说话的那个人,长得又黑又壮,脸上挂着猥琐的笑容。
“谁能搞得懂这些
高门大户里的女人都想的些什么,说不准他们看起来高高在上,心底里就是喜欢这些下作的事情呢!”
一群人把这风流事儿当做笑话一样,嘴里面说着不干不净的话,心里意淫着。
流言就像是长了脚的风,到处流窜,甚至都没有搞清楚,究竟是从哪里传出来的,皇后娘娘不贞的事情就已经朝野上下弥漫开来了。
虽然萧也早就已经跟苏丞相打了招呼,但对方这么一手,还是让他两个有些措手不及。
“这件事情的确是皇后娘娘当初做的太过茂盛了,如今也算是让人留下了把柄,陛下看咱们该如何处理?”
看着在御书房里走来走去急躁不已的萧也,苏丞相现在更担心的是,陛下对于皇后的信任是不是已经消失殆尽?
萧也停下脚步,看着苏丞相:“这话要是我说的也变罢了,你是她的父亲,难不成你也不信她!”
看样子打心底里还是维护着苏婉婉的,苏丞相悬着的一颗心也就放下了。
“陛下稍安勿躁,其实这件事情也并非没有转机。”
“有什么转机?皇后娘娘的画像现如今满天飞那帮人嘴里说的不干不净,好像
皇后已经给朕带了绿帽子了!”
这件事情愈演愈烈下去的话,对皇后没有任何好处。
苏丞相慢吞吞地站起来,随后行了个礼:“流言嘛,不想要用残暴的手段遏制流言的话,那就引一个更大的流言。”
萧也皱着眉头看着苏丞相:“丞相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臣没什么本事,不过就是耳目多了一些,现在已经知道这留言究竟是谁配合着北漠王子做的了。”
苏丞相在朝廷之中也算得上是手眼通天的人物了,他这样说自然是有百分百的把握,不过萧也也实在是意外,他得知萧让和别人有意联合,要做谋反的事情还只是偶然,可是苏丞相竟然第一时间就抓住了动向。
看着皇帝震惊且不解的目光,苏丞相摸了摸鼻子,略有得意的笑道:“阎王殿下,在朝堂上没有可用的人,于是也只能利用那些下九流的手段。可偏偏这下九流的手段留下来的破绽实在是太多了,随随便便成就能抓住他的一个尾巴。”
萧也一边笑着一边点头:“朕往常速来是不相信什么,姜还是老的辣的,现如今倒是不得不相信了,岳丈大人果然是手
眼通天哪!”
他说这句话其实是发自肺腑的佩服,可是对于苏丞相来说,却像是警钟,在耳边敲醒,他的权力范围实在是太大了,消息渠道又比皇帝来的更广泛一些。
这个样子就特别容易引起陛下的忌惮。
苏丞相一时之间又有一些后悔,刚刚就不应该那么嚣张的。
萧也对于这个谨慎的老狐狸满是钦佩,看到他露出这样一副表情,就知道他多想了。
“岳丈大人到时候好好跟朕说说,您究竟打算以什么样的留言来吸引那些人的目光呢?”
“陛下想必是知道的,您的这位皇叔是他父亲六十多岁的时候生下的孩子。”
老燕王殿下的风流轶事,要是说起来的话,简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他先头一直生闺女生了几十年年,怎么偏偏到了后来就得了这么一个儿子要说起来的话,印象之中老燕王殿下长得也没那么俊俏。”
这话说的就别有深意了。
萧也笑了:“要是这样说的话,好像印象之中,老燕王,好像长得确实不怎么样啊。”
他能有个屁的印象,他见到燕王的时候,燕王都七老八十了。
但流言嘛,谁管他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