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婉心里有些紧张,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被请进宫里的目的,说不定就是为了当这个女人的出气筒!
现在出声不是,不出声也不是。
就在这个时候,王后在下人的簇拥之下,快步走了过来,抬起眸子打量了她一眼。
“这王宫里也不养闲人,做个什么好呢?”
说完她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有些慵懒的样子,苏婉婉淡淡一笑道:“王后不是让民女来学规矩的吗?”
王后不屑的打量了她一眼。
苏婉婉心里明白,这大概是她给自己使的绊子,就是想要把她困住,毕竟为了利益考量,她也并非是良配,说实在的,她并不在乎!
王后的介入,说不定还是她能够离开大渝的契机。
“罢了,瞧着你也心烦,去做洒扫的宫女吧,磨练磨练性子,免得以后伺候不好玺儿。”说完之后,她挥了挥手,一脸的不耐烦。
苏婉婉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微微行了一礼,便快步走了出去!
春日里,院子杂花丛树,落叶并不是很多,只是有些尘土和杂草罢了,打扫的工作并不麻烦,院子里的风也舒适。
正打扫的时候,不远处却忽然传来了一个少年的
声音。
“听说我四哥哥带来的女孩就在这里?我要瞧瞧他会喜欢什么样的!”
乌丹在外头劝:“王后不喜欢她,十六王子还是莫要招惹。”
来的正是王后膝下最小的儿子尉迟录,就是因为如此,他受尽宠爱,所以性子有些无法无天,十几岁的年纪就让宫女们头疼,拿他没办法。
尉迟录撇了撇嘴:“我倒要看看四哥哥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人!”
说着,他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苏婉婉没有理会他,仍然在那里做着繁琐的洒扫工作,原本以为对方不会发现,可没有想到,那个笑容顽劣的少年,却忽然站定在他的面前。
“见到本王子为何不行礼?”
苏婉婉回头屈膝,算是行了一礼。
尉迟录脸上笑意更深:“哎呀,长得确实挺漂亮的,怪不得四哥哥喜欢呢,我瞧着也喜欢!”
苏婉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忍住脾气没作声!
尉迟录笑得真诚而又热烈:“既然是我四哥哥喜欢的人,怎么能做出是宫女的活呢?陪我玩吧,我要练习射把子。”
说着,苏婉婉感觉自己身体被人重重的拽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被拽过去了!
到了靶场,尉迟录把她带到了靶子跟前,让她站在那,然后往她的头上放了一个苹果。
苏婉婉挑了挑眉头:“你……要拿我当活靶子?”
“这才有趣啊,放心吧,我不会射伤你的。”尉迟录挑眉一笑,笑得灿烂而又热烈:“可别动啊,一动可就歪了!”
说完之后,他策马离去,站在了数百步之远。
这个距离,恐怕也只有百步穿杨之人才能够做到了,而他真的能够做到吗?苏婉婉有些不相信,心里也紧张起来。
可她根本也不敢动,那个顽劣的少年,举着弓箭,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冰冷的箭头仿佛在告诉她,千万别动,否则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伤了她。
苏婉婉昂了昂头,笑着说道:“我早就听闻十六王子文韬武略,无所不能,如今把我做靶子,也一定不是拿我的命不当回事儿,十六王子肯定很有把握,来吧,我相信射杀王后身边宫人的罪名,王子担当不起!”
尉迟录听到这句话,灿烂的回了个笑容,手中弓箭在毫无预备的情况之下,忽然松了弓弦,箭离弦而去,破空而来。
苏婉婉眼都不眨。
生与死,也不过在对方一念之间
,她担得起。
随着噗呲的一声,箭头没入苹果,将苹果炸的四分五裂,他只感觉自己的头皮一阵灼热,再一看,一缕青丝随风飘落在地!
没想到这个初见时印象不太好的纨绔子弟,也会有如此精妙的射箭之术!
尉迟录策马狂奔而来,在她面前停下,仅仅一步距离,然后翻身下了马,捡起了地上的那一缕乌黑亮丽的头发,得意洋洋的收入囊中:“这是我的战利品,我收走了!”
苏婉婉彻底松了一口气,看着他手中的那一缕青丝,淡淡道:“王子收藏我的头发恐怕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尉迟录昂着头。
“在大渝,男女结婚之时,各剪一缕青丝,用红绳系成同心结,代表永结同心,更何况,头发也是私密之物,怎能让外男收藏?”苏婉婉虽然不是如此封建,但想起他刚才种种恶劣的情景,心里忽然有些不爽而已!
“北漠可没有这样的规矩,这可是我的战利品!”尉迟录收起头发,高高昂着头,一副孩子气的模样。
“现在我就收着了,你能如何?”
苏婉婉无奈一笑,摇摇头,她。的确不能怎样,只是觉得好笑。
在这个时候,一个宫人,匆匆忙忙的走了过来。
“十六王子,王后有请!”
尉迟录没说什么,又翻身上了马,夹着马肚离去!
大渝宫里是不准跑马的,但北漠不同,北漠以骑射为傲,时时刻刻能够看到马匹。
苏婉婉回去的时候才知道王后找尉迟录,是为了第一勇士大会,如果说那慕达大会是一场女子挑选心上勇士的大会,那这个大会可就不同了,三年一次,挑选草原第一勇士,赢了的人可以获得勇士勋章,那是无上的荣耀,更会让整个草原都知道他的名字!
从前,尉迟玺就夺得过一次,她身为王后,生为尉迟玺的母亲,自然也是荣光无限。
如今王已经不过来了,她自然而然也要另辟蹊径,重获宠爱!
苏婉婉听到之后,心中也是无限感慨,草原上的王宫似乎也和大渝没什么不同,勾心斗角,处处利欲!
可就在这个时候,王后又道:“前几日,你父王可说了,大渝和亲团已经修整好,不日将抵达王城,你行事可不能再如此孟浪!”
“是,我知道了。”尉迟录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忽然,他耳朵一动,冷着脸问:“谁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