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眼中的傲气,顷刻之间消散于无形之处!
苏婉婉叹了一口气,自己要真看不懂,那就丢人了,这些国家,总想着怎么给别人难堪,她朗声一笑:“呈上来,给本宫和皇上瞧瞧。”
郭公公恭敬地接过了国书,在二人面前展开。
字迹潦草,苏婉婉辨识起来,也很有难度,但很快她就找到一点门道,这是撒拉语,如今还有人使用,当时他们学校正好有一个会这种语言的老师,本着传承的态度她曾经了解过,简单的翻译,自然不是难事!
她冷笑一声,直接朗声将里头的内容念了出来,无非就是一些各自修好,互相止战,开通商事,互通有无的事情,絮絮叨叨的写了一堆,能够提炼出来的东西不多。
念完之后,她将国书随手一扔:“尔等使臣,莫不是在特地为难与我们,据我所知这不是你北陌境内最流行的语言,估计现在的使用人数也不足万人,文字是要建立在交流的基础上,这些文字别的不说,还有几处错别字,需要本宫指出来吗?”
原本还得意洋洋的氛围,瞬间变得销声匿迹!
苏婉婉冷哼一声,欺负到头上,她自然也不可能一声不吭,便直接说道:“北漠如
果没有和谈的诚意,那不必再谈了,这国书,你们原封不动的拿回去!”
萧也也道:“皇后所言极是,既无诚心,何必如此为难,回去告诉你们北漠王,挑战大渝的下场,那就是开战。”
“是我王思虑不当,还望大渝恕罪。”他们这些人没有了骄傲的本钱,立刻低了头,只是,尉迟晟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还是有几分身为王族的高傲:“边境的百姓一定期待来之不易的和平,我北漠尉迟族,一统各族,就是为了更深远的和平。”
一听到这句话,萧也的态度,这才算是软了几分:“为了百姓民生,朕也宽宏大量,不与尔等计较,如今歌舞,正当时,有客盈门,当载歌载舞,举杯莫停。”
说完,他举起酒樽对着众人。
众人也端起酒杯,相互饮乐,不再谈国事,自然也当是远方之客。
载歌载舞,直到深夜,才尽兴而归,夜色之下,树影婆娑,盈春之花,香味远飘。
金銮殿里,苏婉婉也是醉了几分,一直搂着萧也的脖子,绝不撒手。
“你认识赫南图吗?”萧也虽然感觉自己脖子上挂着一个沉甸甸的人,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
“怎么可能,我只认识你!”苏婉婉笑
嘻嘻的说道。
哪怕是醉了,萧也听到这番话,心里也有几分开心,但还是沉着脸:“是吗?”
“是啊。”苏婉婉醉意朦胧,搂着他的脖子,亲昵的撒着娇说道:“我好累啊,你抱抱我吧!”
苏婉婉就是这样,喝酒的时候不觉得醉,喝完了之后,酒劲上来,就总是变得黏人。
萧也无奈,轻轻的抱住了她,将她搂在怀里,一点一点的摘掉了她头上累人的珠钗,露出原本乌黑的头发,如瀑布般搭在他的肩头,发尾扫过肌肤,轻柔曼妙,惹得他一阵骚痒。
烛光摇曳之下,照着她的面旁,因为醉酒的缘故,脸上有一坨绯红,仿佛人面桃花,令人见之难忘。
萧也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她的面颊,没想到苏婉婉一点都不排斥,甚至拿着头在他的手上轻轻的蹭了蹭,枕在他的手臂上,宛若一只慵懒的猫。
禁欲太久的缘故,这样的撩拨,已经让他心火难忍,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婉婉,你这是在引诱我犯错吗?”
苏婉婉抬头,一半是懵懂,半是清醒的说道:“酒真的能够让人失了清醒吗?还是我自己本来就不清醒了?”说着,她抱着萧也的胳膊:“我也分不
清了。”
原本只是无心的一句话,萧也忽然想起了那个夜晚……
就是因为没有控制住自己,才会做下错事,悔恨终生,虽然这么久了,他一直没有提起,一直都处在纠结之中,可是午夜梦回想起来的时候,还总是觉得对不起苏婉婉。
他一下子清醒过来了,把苏婉婉放在床上,看着她安静的睡下,并没有闹腾,这才起来,叫来了元喜,让她伺候苏婉婉。
他自己出了门,凭栏而望,月色如钩,春水之中,游鱼摇曳,那件事情成为了他心头的一根刺,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了解苏婉婉,她的眼底里容不下一粒沙,她很洒脱,既然是不忠于她的人,她就会放手,毫不留恋,可能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这个事情,他一直没有坦白,可是每一次想起,都会成为他心底最深的一根刺,无法拔出。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格,洒向床上的时候,苏婉婉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她一眼就认出这是金銮殿的寝殿,身旁却空空无人。
元喜进来伺候她洗漱。
“皇上呢?”苏婉婉问。
“处理了半夜的政事,奴婢照看着您。”元喜一边收拾,一边说道。
“昨
夜喝了那些酒,他居然还有力气处理政务,真是累啊。”苏婉婉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打了一个哈欠。
元喜笑了起来:“说的也是呢,皇上勤政,我大渝一定能够欣欣向荣!不过娘娘也要体察皇上辛苦啊。”
苏婉婉叹了一口气:“那就做一碗红枣桂花粥,我去看看他吧,也让他补补气血。”
说来,这段日子,他们相处的不错,感情也在慢慢的升温,而且后宫佳丽这么多人,萧也也将她们抛之脑后,就连平常的请安,也在潜移默化下全部都免了。
他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后宫的那些嫔妃了。
其实她也有点相信,如此有自制力之人,应该不会轻易被美色勾引,如果真的是那种人,面对这么多主动送上来的温柔可人的嫔妃,他也不用演这么久的戏,保持洁身自好,不染一花一叶。
苏婉婉想着,就已经到了书房前,正要端着碗进去,就忽然听到里面苏佑仁正在禀报使臣事宜。
她等了一会儿,苏佑仁很快就出来了,苏婉婉立刻堆起了笑容:“爹。”
苏佑仁深吸了一口:“皇后娘娘,您怎么会所谓的撒拉语?”
他一直想问,苦于没有机会,他认识的苏婉婉,应该不会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