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尉迟晟,却忽然主动解释道:“他是我们赫南族之人,名叫赫南图,赫南族因为祖宗礼数的缘故,一直以来有一个规定,男女子成年之时要戴上面具。”
“哦?”苏婉婉挑眉:“还有这样的规定?”
“那是自然!”尉迟晟笑道:“北漠多民族,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规矩,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那如果本宫非要揭下来呢?这种面具该不会要伴随族人一辈子吧,真是闻所未闻!”苏婉婉皱眉。
更主要的原因是她觉得这眼前这一个名叫赫南图的人,是在主动接近她,说不定对她的身份,也有几分了解,才会故意接近,图谋不轨!
赫南图轻轻一笑,骨节分明的手指浮上了自己脸上冰冷的铁质面具,忽然轻笑出声:“这个面具是可以摘下来的,并非要伴随我一生,男子到了娶妻之日便可接面具,皇后娘娘再三要求,莫非是想嫁于我为妻,那我也可以心甘情愿的为您揭
“放肆,这是国母,岂是你能够孟浪侮辱的对象?”礼部官员拍案而起。
就连一向
好脾气的萧也,在此刻皱起了眉头。
【什么人也敢觊觎婉婉?莫非是要下马威。】
苏婉婉倒是平静许多:“本宫身为国母,却不可开此玩笑,一方面是你族规定,另外一方面,天朝规矩,在面圣之时,应以真面目见人,否则便是大不敬之罪,如今现在我堂堂大渝,该入乡随俗,摘
“恕……难从命!”赫南图半跪下来,低头道。
“那如果是朕命令你呢?”萧也冷言道。
“如果是男子要求赫南族男人摘
赫南图抬了抬眼睛,似笑非笑的说道:“听说陛下也是文武兼修,如今臣远道而来,若是陛下想要与臣切磋一二,臣奉陪到底。”
听到这句话,萧也也皱起了眉头。
坐在下列的高归义不爽:“皇上万金之躯,岂能和你比试,我来挑战!”
赫南图也不怕,一双清亮的眸子瞥向了他:“高将军在边关,可是赫赫声名啊!”
“你怕了?”高归义冷笑:“不过如此。”
“非也!”赫南图不卑不亢的看着他,满脸的笑意:“曾听说过高将军鼎鼎大名,如今能够得到机会切磋一二,也
是我的荣幸。”
司太傅见状,立刻起身来说道:“如今是宫廷夜宴,舞刀弄枪,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如今高归义在朝,想要切磋什么时候都行,但不必在今日!”
赫南图一听此言,也立刻说道:“是,大人说的极是,惊扰到陛下的就是我等着罪过了,正好这一次随着时成团,带来了北漠的不少勇士,临行在前,我王再三嘱咐,大渝武德充沛,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切磋一二,我等正愁,不知该如何开口,才不失了礼数,如今既然各位也有这样的意思,不如就定个时间同台比武,也好友善的切磋交流。”
一听这句话,众人都不敢轻易应答。
萧也见高归义的表情恨恨,这一次大概也是要由他出力了,便主动问道:“高将军怎么看?”
“自当愿意,两国之间,友好交流。”高归义冷冷的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工部尚书薛高,却抿了一口酒,淡淡道:“到时候可别输了,否则输的就是自己的面子。”
高归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两人之间,仿佛有些不对付。
而且,比武这件事情就算对方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可他们也不一定就会输了,一定
要挫挫他们的威风,摘下赫南图的面具,高归义冷冷的想着。
话题已经被扯了千万里远,此时此刻,倒是不好重提摘
又是一番场面话,觥筹交错,雅乐大响,八音之器,奏出恢宏之乐,教坊司的舞姬们,随着音乐起舞,或铿锵有力,或柔美大方,仿佛一副天然的艳美图。
一首舞结束,尉迟晟拍了拍手,立刻有使臣端着国书敬献。
“这是我北漠国书,请陛下笑纳。”
萧也自然不用亲自来读,礼部的官员,接过了国书,当着两国的面,读出国书。
可那个官员接过国书刚展开的时候,脸色就变了,半天都读不出来,赫南图笑着问道:“怎么?大人是不认字吗?堂堂大渝,竟找一个不认字的官员来当礼官,真是贻笑大方。”
那礼官涨红了脸:“你们既然是敬献国书,为何不以我们的语言书写?”
赫南图哈哈大笑:“我以为大渝地广物博,有才之人更是数不胜数,难道就连一份小小的国书都看不懂吗?”
那礼官红了脸,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萧也皱起了眉头,他记得有官员
能够看懂,便叫出了那个人,那可那人一看,也只是坑坑巴巴的说了两句,大多数都看不懂。
对方更加得意了,一众使臣团都窃窃私语沟通起来,并且还夹杂着浅笑。
只有尉迟晟,端坐大方,赫南图的目光,则是若有若无的看向了苏婉婉,那眼神中饱含着太多的情愫,让苏婉婉皱了皱眉头。
【婉婉怎么和那个使臣好像认识的样子,难不成又是自己出宫时认识什么朋友,真不让人省心。】
喂,拜托,他们大渝现在可是被人架在火上烤了,如果真的认不出对方国书,那可就丢大脸了,还有闲情逸致想这个,你是真不着急呀,苏婉婉一边想一边白了他一眼。
其实她对文学方面很感兴趣,在国内外进修过,也会几个国内小语种,但是,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就在他们思虑重重之时,国书已经传看到高不屈那里了,本来他也是信心满满的,就因为他在边关待了十来年,从懵懂幼子长大成人,也跟不少边关人士打过交道,也会几种语言文字,因为他们大差不差,变化不多,可当看到国书的那一刻,他的表情还是有些愣住了。
看不懂,完全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