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水灵看见秦玉庭这会儿不说话了,心里越发认定他是心虚了,这会儿只觉得心里寒了一半。
“灵儿,这件事情我以后会和你解释,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除了你以外,我不会在对别的女子动心了。”
寒水灵却是不信,或者说心里还是相信的,可是这会儿秦玉庭这般敷衍,寒水灵这里怎么也平衡不了。
“你叫我怎么相信你?”寒水灵低下头,眼中满是泪花,“我亲眼看见你给她擦脸,我看见她用了你的披风,我还看见……还看见你们一同上了马车。”
寒水灵抽泣着,叫秦玉庭一下子慌了神,记忆中这个女子要强的很,如今却是在他面前哭的这么伤心,触着秦玉庭每一根神经都疼。
“灵儿,我当真……”
“别说了。”
寒水灵擦干净脸,“我现在不想同你说这些,我今天出来的够久了,现在要回去,殿下,臣女告退。”
寒水灵说完,便跑了,一边跑一边哭出声,秦玉庭喉头哽咽着,本想喊住寒水灵,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凛若见到寒水灵哭着跑出来,一瞬间明白了什么,赶紧去找秦玉庭,见着自家主子脸色十分不好看,道:“莫非寒二姑娘是见着了主子同郡主的事情了?”
秦玉庭没有应声,可是表情落在凛若的眼中就是这么个情况了。
“为何,您不解释?”
秦玉庭这会儿却是摇头,“她不会听的
,罢了,这段时间也不想她掺和进来,这件事情麻烦的很。”
“主子用心良苦,想来以后寒姑娘若是知道了,一定也会体谅主子的。”
“但愿如此。”秦玉庭整理了衣服,“准备马车,咱们去谢府找表哥。”
“是,主子。”
楚清颜中午去找了陈掌柜,陈掌柜要取二十瓶玫瑰露,交了定金,楚清颜接了单子,这会儿领着院子里的几个丫鬟在院子里剪玫瑰花儿。
楚清颜最近在院子里也做奶茶,糖包喝了奶茶胖了不少,这会儿顶着圆乎乎的小肚子在玫瑰园里头追兔子。
寒竹指着糖包,笑道,“你们看她,活生生像个野孩子,到处都蹦跶。”
楚清颜抿唇一笑,“罢了,几岁的孩子,叫她去玩吧。”
糖包可不知道后面的姐姐在笑话她,追着兔子不知道跑到那个角落里了,兔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两亩玫瑰园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小糖包弄丢了兔子,急的团团转,干脆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哭起来。
一双白色的云蜀锦登云靴出现在小姑娘眼前,糖包止住了哭声,抬头往前看,只见一穿着蓝袍,年龄约莫十七八,模样清俊的少年郎。
糖包看呆了,少年郎蹲下身来,那只兔子还在他怀里扑腾着腿儿。
“这只兔子可是你的?”
糖包点头,伸出两只手要去抱兔子,被少年一把揪着衣服领子拎起来,“哪来的小胖
子,怎么敢在我的玫瑰园里撒野?”
糖包虽然有些痴,但是不傻,听的懂好赖话,知道小胖子不是什么好话,当即就瞪着眼睛看他,“还我兔子!这里是定王府,你是什么人,信不信我现在喊人来抓你!”
“哟,你这小胖子胆子倒是大,信不信我把你埋了做花肥?”少年郎微微眯着眼睛,一副“敢威胁我,我杀了你”的模样。
这会儿可算是真的把糖包给吓着了,一张嘴就哭了起来,哭声嘹亮,听的少年郎直捂着耳朵。
“别哭了,别哭了。”
糖包哪里肯听,哭的越大大声了。
不远处楚清颜直起身来,左右不见糖包,便唤了人去寻,寒竹听见一阵哭声,目光询着哭声而去,只见园中不知何时多了个少年郎,糖包被提着领子哭的脸都红了。
“郡主,您看——”
寒竹指着那处,楚清颜皱眉,“快去叫人过来。”
“是,郡主。”
楚清颜提了剪刀在手里,突然出现这么个陌生男人,也不知道对方目的。
楚清颜心慌的很。
楚清颜这边还没有动作,少年郎便已经先提着糖包过来了,看清对面人的时候,脸上露出欣喜,“清颜儿,你怎么在这里?是等我吗?”
楚清颜懵了,怎么对方认识她?
糖包的哭声原本渐渐的小了下来,这会儿又是扯了嗓子开始嚎啕大哭,少年有些受不了了,一松手把糖包放下,摔
了一个结结实实。
糖包这会儿反而不哭了,抱着兔子就跑到楚清颜身边,拉着她的袖子,“郡主,他欺负我。”
少年立刻摇头,“我没有,这小胖子乱讲。”
糖包撇了撇嘴巴,扭过头去不说话了。
楚清颜皱着眉头,对方这副模样,不但认识而且还和她很熟悉的样子。少年张开双臂,“清颜儿,好久不见,快来,哥哥抱抱!”
楚清颜:“……登徒子!”
对面的人一歪头,故作慌张的四下张望,“什么登徒子,登徒子在哪里?”
楚清颜一把剪刀横在少年脖子上,“你可不就是登徒子吗!”
楚澜越发莫名其妙起来,怎么才一年不见,他的宝贝妹妹就不认识他了?楚澜伸手摸了摸楚清颜的额头,“不烫啊!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妹妹?
楚清颜愕然,莫非对方是……
楚清颜还没把想法说出口,身后带着人匆匆而来的寒竹一句“二公子”彻底叫楚清颜呆住了。
“寒竹!”
寒竹见着郡主拿着剪子对着楚澜,吓得魂儿都快没了,“郡主,快放下剪子,您这是做什么!”
楚澜满脸带笑,伸手把楚清颜手中的剪子夺了,一只手按着楚清颜的额头,“怎么回事?不认识你哥哥了?”
楚清颜满脸黑线,她哪里知道这是楚澜,这下误会大发了,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憋不出一个字儿来。
寒竹眼见着楚清颜
说不出话来了,便开口替她解释,“二公子,郡主她前些日子魔怔了,所以这儿,有点不清楚。”
寒竹指了指脑袋,楚清颜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她本就是换了芯子的,这会儿不会被他看出什么来吧?
幸而楚澜没有多想,一把心疼的抱住妹妹,“唉,我家清颜儿都傻成这样了。”
好不容易“认亲”,楚清颜想起一件事情来,“二哥,你们不是下个月才会回来吗?”
“我提前回来了,国子监的祭酒下个月在四方胡同开堂讲书,我得先去占个位置拜师才是。”
上次在慈宁宫听定王妃和太后说过,她二哥喜文好读书,这次回来估计是不会去边关了。
“原是这样,那母妃便是不知二哥已经回来了?”
楚澜叼了根狗尾巴草,“母妃还不知道呢,我是翻墙进来的。”
楚清颜眼睛瞄到楚澜袖子上被勾破的地方,有些怀疑的看了一眼自家二哥,楚澜察觉到了妹妹的目光,迟疑了一下,又改口道:“真是翻墙,不是钻狗洞,就是这墙高了点,不小心就给摔了。”
寒竹并身后几个丫鬟,闻言都低下头掩着嘴笑了。
楚清颜揉了揉额头,这个哥哥好像有点傻啊!
傻归傻,总归对妹妹是真心疼爱的。寒竹带着侍卫过来,如今也都遣回去了,定王妃定然也是听见了消息,楚澜提着篮子跟楚清颜出了玫瑰园,迎面就撞上了崔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