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叫你伴读的,可若是你太过顽劣,把你送进宫和公主们一起读书还真的有这个想法。”
楚清颜,卒。
闹了半天,还是有把她送去读书的想法。
这古代的作诗八股文,恐怕能让她当成催眠曲听吧?
楚清颜从定王妃哪里回来之后,直接倒头就睡了,第二天一早看见屏风旁边挂着的那件黑色的披风,头都大了。
“寒竹,你叫人把这件披风洗干净了,明天咱们出去的时候顺便去三皇子府邸,把这件披风还给他。”
寒竹点头,嘴角却带着笑意,“放心吧,郡主,奴婢一定叫人好好的清洗干净。”
楚清颜听着寒竹这句话有点怪怪的,抬头看见某人一脸姨母笑,心道这误会大了去了。
秦玉庭一大早的出门办事儿,见管家在门口同一丫鬟模样的人讲话,便问了一句,那管家抱着一个盒子转过身来,给秦玉庭请了安。
“殿下,这位姑娘自称是定王府的丫鬟,替郡主给殿下送东西。”
“定王府?”秦玉庭眉头微挑。
“你自己上来回话吧。”管家招了招手。
“奴婢糖包,是郡主身边的丫鬟。”穿着粉色比甲,梳着两个圆髻的糖包福身给秦玉庭行了礼,“郡主前天和殿下出门,忘记把殿下的披风还回来了,特意洗干净了,命奴婢今天送过来。”
管家把那盒子往秦玉庭面前一送,秦玉庭拨开锁,自己的那件披风叠的整
整齐齐的。
糖包:“既然殿下收着东西了,那奴婢就回去复命了。”
“嗯。”对方点头。
糖包一走,管家就把盒子盖上,“殿下,这次还是照往常一样,把郡主送回来的东西扔掉吗。”
秦玉庭突然想起那天晚上楚清颜在朦胧月色下的神情,心头一软。
“不必,放着吧。”秦玉庭一反常态,跨步走了出去。
倒是叫管家捧着盒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殿下一向是不喜欢郡主送来的东西在面前的,以前都是扔了,这会儿留着,谁知道殿下是个什么意思?
万一不是他以为的,殿下下次觉得碍眼,又该如何是好?
秦玉庭去了锦绣阁,却不见寒水灵,白萍起身道:“殿下,姑娘今天没来这里。”
“好。”秦玉庭坐在平时寒水灵坐的位置,一偏头可见对面的流苏阁,一辆青稠马车停在流苏阁门口,丫鬟扶着一戴着面纱的婀娜少女下了马车,进了流苏阁。
白萍还以为殿下是看着自家的生意被对面的流苏阁给抢走了,所以不高兴了,连忙请罪,“殿下,流苏阁现在的生意却是比锦绣阁好,但是奴婢一定会想办法的。”
“嗯。”
对方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寒水灵不在这里,他也懒得在留下去,直接下了楼走了。
楚清颜在窗口看见秦玉庭,又见是锦绣阁的掌柜白萍送出来的,当下也就明白了。
锦绣阁也是他的产业,
来看看生意而已。
张掌柜亲自端了奶茶上来,自从前些天开业,奶茶在流苏阁竟然格外走俏,来的大姑娘小媳妇为了喝口奶茶,都愿意买个荷包手帕什么的,虽然不值钱,就是为了这免费的奶茶。
楚清颜索性雇了两个大娘,把方子写出来教着她们做,若不是门口的牌子写着成衣店,只怕旁人都要以为他这流苏阁改做食楼的生意了。
“姑娘,您在看什么?”张掌柜轻轻的把两杯白瓷杯放在桌子上,发出了轻响。
楚清颜这才回过神来,却一言不发,张掌柜顺着她方才的视线看过去,以为她是惦记着对面的锦绣阁。
“姑娘,您放心,咱们店里如今的生意可要比对面好上太多了。”
“啊?”
张掌柜自说自话,“姑娘放心,从前锦绣阁的生意,如今可都在咱们这边,想想以前的生意都被对面的抢走了,如今只觉得扬眉吐气了。”
楚清颜还没说话,寒竹却是忍不住了,“张掌柜,您这是说的什么话?看不出来,您这么和蔼的一个人,原来还记仇呢?”
张掌柜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这不是记仇嘛!差点就被对方打压的要关了店门,差点自己和这店里的人就要去喝西北风了。
楚清颜翻看了最近的账簿和销售的清单,“这几天的销量倒是不错,双面绣卖的尤其好,今天回去我在画几张图纸出来,你叫绣娘做了。”
“
是,姑娘。”
“哦,还有这里是这两天的订单,都是京城各大家族的,足足有十五件,工期都排到下个月了。”
楚清颜点头,“再有订单就拒绝了吧。”
张掌柜点头,突然反应过来,又不知道楚清颜这么做的意图在哪里。
“若是工期赶,衣服的质量就难保证了,而且物以稀为贵,好好说清楚就行了。”
楚清颜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奶茶。
张掌柜这么一听,觉得十分有道理,点头应下来了。
“姑娘说的是,我都糊涂了,这就按照姑娘的吩咐去办,还有这些订单,我也立刻叫人赶工期。”
“嗯,要确保自己可以做好,千万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楚清颜嘱咐一句。
“是。姑娘放心。”
秦玉庭在茶楼没找到寒水灵,便去了郊外明月湖边,有当初秦玉庭买下的一处草庐,后来和寒水灵熟悉以后,也给了一把钥匙放在寒水灵哪里。
平日里跟着秦玉庭的小厮凛若也不明白,今个儿殿下这是这么了,怎么心神不宁的样子。
秦玉庭果真在明月湖找到了寒水灵,茯苓在门口守着一见到秦玉庭来了,喜上眉梢,便要去叫寒水灵,秦玉庭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凛若,你同茯苓留在这里。”
秦玉庭扔下一句话,便往湖边走去。
寒水灵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坐在湖边,看着水中的倒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连秦玉庭走了过
来,也不曾发觉。
“想什么事情呢,这么入神。”
寒水灵光听声音就知道是谁来了,漠然置之。
秦玉庭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灵儿,你怎么了?”
寒水灵一脸淡漠,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打扰她。
“灵儿,灵儿。”
秦玉庭有些紧张,连着唤了几声。
寒水灵终于是有了反应:“如今殿下倒是想着我了,从前佳人在怀,灵儿就只能独自一人在这里枯坐着,只盼着殿下有一天还能想起我来。”
秦玉庭心头一软:“你这是说的什么丧气话,我怎么会忘了你?”
秦玉庭扶着寒水灵的肩膀,让她转过身来同自己对视,“灵儿,你怎么了?突然这么反常,可不像是你。”
“我这两天不见你,去锦绣阁找你也不在,茶楼也没有,可是心里就是有直觉你一定在某处等我,这不,我就在明月湖边找到你了。”
秦玉庭神色温柔,说话的声音也放低了。
寒水灵闻言,伸手拂来秦玉庭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道:“殿下这话说的,可当真是比唱的还好听,前天晚上我约了殿下在茶楼相会,可是等了半天却不见殿下来。”
“我也以为殿下是有事走不开,可谁道能在街上看见殿下同郡主情意绵绵呢!”
秦玉庭没想到寒水灵竟然看见了,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给寒水灵解释,他确实是失约了,那天晚上也确实和楚清颜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