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倒是没什么事,后来我问过她了,她说幸亏定王府的郡主看见了。”余氏说完,摸了摸眼泪,道:“然后宾客散了之后,妾身又叫人去请了大夫来,玉儿却是中了药。”
“哪药,哪药能使男女欢好……”
余氏说到这里,气愤的不行,“老年妾身这话千真万确,即便您不信,我还是要说。您可以叫人再去灵儿那个院子里找找,还有半包药在她丫鬟的枕头底下放着呢。”
其实下药的人是秦玉庭,药也是秦玉庭带来的,只不过余氏现在在气头上。寒水灵敢碰寒水玉,她这条老命都会拼掉。
便早早的叫人准备了一包药放在了茯苓的枕头底下,为的就是坐实寒水灵的罪名。
只要这个时候能扳倒寒水灵,余氏心中就高兴。
寒尚书心里有了计较,其实他是不怎么相信余氏说的这话的,在他心里寒水灵可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儿,万万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的,可是事情关系到了寒水玉他又不得不谨慎。
“若真是夫人你说的这样,那这个临场换人也就不是什么类似胡闹的事了。”
余氏摸了摸眼睛,“妾身知道这段时间老爷疼爱灵儿,可是玉儿何其无辜,还请老爷一定要秉公处理。”
寒尚书点点头,“你放心吧,这两个都是我的女儿,我也不会厚此薄彼。”
“多谢老爷。”余氏破涕为笑,又想到了什么一般,“如今玉儿也长大了,不知老爷可有留心为她相看一门亲事?”
寒尚书听到余
氏谈起这个,高兴的胡子都翘起来了,“出来了,不愧当了这么多年的夫妻,我正打算把这件事情给你说一说呢,今年就赶紧准备玉儿的嫁妆吧,明年就能送女儿出阁了!”
“老爷莫非已经看好了,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哥,怎么提前也不和我商量商量?”余氏紧张的不行,这可是自家女儿的终身大事,怎么能不上心呢?
寒尚书道:“说了你也知道,如今如今投靠的太子也是太子一方的人了,只不过太子这条船能不能站得稳,还得看关系稳不稳。”
余氏也不傻,听寒尚书这么一说,心里就明白过来了,“莫非,老爷要把玉儿嫁到太子府?”
寒尚书笑着点头,高兴的不行,“我看今天看谁对咱们女儿也挺满意的,这桩婚事一定是成了,夫人你也很高兴吧。”
余氏可半分高兴不起来,捏着帕子,“老爷,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不和妾身商量商量,玉儿性子温顺,怎么能去太子府?”
太子府姬妾成群,有那么多人上赶着给太子送小老婆呢,更何况,如今三皇子那边势力又起来了,这太子起来能不能走到还是个迷,她怎么能把女儿嫁到太子府上去呢?
“怎么不能去太子府,太子也是一表人才,是未来的天子,当朝的储君,嫁到太子府,咱们玉儿便会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寒尚书有些不能理解自家夫人,身份当不了太子妃,可是当个侧妃当个良娣也是极好的,现在太子府也没个有身份的姬妾,
他们女儿嫁过去可是要掌家的,在为太子生下一儿半女的,寒家的地位可就牢牢的了。
“老爷!玉儿就是不能嫁给太子。”余氏都快哭了,今天她还看着定王妃给寒水灵玉镯了,甚至还问起寒水灵有没有许人家。
这叫余氏看来,可不就是定王妃看中寒水灵了吗?
凭什么她家玉儿不能得定王妃的青眼,叫那个贱人得了好处,她家玉儿还要嫁进太子府。
“我就说你妇人之仁,这些事你不懂就不要再插手了。”寒尚书生气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叫着玉儿他们姐妹去给定王妃请安,是打着什么主意,那定王府虽好,那能好过太子府吗?”
“怎么不好了,那太子府那么多女人,玉儿还得提心吊胆的。”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玉儿嫁到太子府去,对于咱们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假以时日,玉儿若为太子,生下一儿半女,咱们这寒家可不就飞黄腾达了。”
余氏不同意,寒尚书拂袖而不去,索性不与余氏争执,不过寒水灵的事情,他却记在了心上,第二天就将寒水灵叫来了书房,背地里叫人去茯苓房中搜了。
寒水灵还纳闷呢,这个时候他父亲找他做什么,可还上书也只是随意的问了一些生活起居方面的事情,这叫寒水灵更加想不明白了。
她哪里料到余氏会先告状,还在为昨天自己受到的委屈鸣不平。“父亲,昨天的事情女儿已经放下了,其实这也没什么,长姐和林姑娘关系好,女儿
受点委屈也没关系,只要长姐开心就好。”
寒尚书神情复杂的看着寒水灵,从前这个女儿在他眼中也是乖巧懂事的,不过昨天余氏的话却留在他的耳边,犹如钉子一般。
“昨天的事委屈你了,你放心,这件事情还是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寒尚书低头整理东西,“对了,这两天你就好好留在家里吧,眼看着你也快及笄了,我会和你母亲商量,给你找门好亲事的。”
“什么?”寒水灵瞪大了眼睛,“亲事?长姐还待字闺中,怎么就忙着要给女儿寻亲事了?”
寒尚书自然不会把心中的打算告诉寒水灵,只是出言宽慰她,“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你长姐的婚事,为父已经做了打算,正和你母亲商量着呢,至于你的自然也不能落下。”
寒水灵摇头,“父亲,女儿不想这么快嫁人。”
“为父只不过是先给你提个醒而已,好了不要再说什么不嫁人这样的傻话了,你先下去吧,这里没事了。”
寒水灵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见寒尚书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行了行了,现在不要再说这些事情了,我还有要要务要忙。”
寒水灵见此,咬了咬牙提着裙摆退出了寒尚书的书房。
她才刚走,便有一丫鬟打扮的人进了寒尚书的书房。“回老爷的话,奴婢方才确实在茯苓的枕头底下翻出了一包东西,只是里面是什么奴婢不敢确定。”
一听到确实从茯苓的枕头底下翻出了东西,寒尚书已然相信了发妻。“
行了,你先退下吧,这件事情自己知道就好,烂在肚子里,若是我从别人口中也听到了,定拿你是问。”
“是,老爷,奴婢定把这件事情烂在心里头。”
楚清颜近来无事可做,每日里就和寒竹两个人在廊下喂兔子,定王妃最近忙于事务,没空管她,她也只好在这一方小天地里游游荡荡。
晚上去了绛雪院陪着定王妃用晚饭,定王妃正翻着一本厚厚的账簿出神。
“姓张的那几个掌柜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事,这两个月铺子亏空的越发厉害了,连成本都没有赚回来。”
定王妃似乎有些生气,“啪”的一声把账簿拍在了桌子上。
“母妃,您这是怎么了?何故动这么大的怒气?”
楚清颜进了门,把身上的披风解下来,交给身后的寒竹,定王妃一见是女儿来了,当下心里的火气便消了一大半。
“清颜儿来了,快坐下吧。”定王妃看着女儿心情都好了许多。“不过就是一些生意上的琐事,你就不用管了。”
“什么琐事,能否说给女儿听听,说不定女儿还能为你分分忧呢。”
楚清颜抱着定王妃的胳膊。
“你有这个心呀,母妃就已经很高兴了,只是这些事情还轮不到你操心呢,母妃自己可以应对的。”
楚清颜拿过账簿,翻了翻,上头的赤字映入眼帘,这才明白了。
“想来这些天,生意不大好,也不关掌柜的事情,不如明天有空母妃同我一同出去看看,看看这些铺子都是怎么做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