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这话说反了吧?”楚清颜优哉游哉的站起,双手抓着栏杆说道,“您该说的不是,只要本小姐愿意说出实情,您就放本小姐离开吗?”
让她走个痛快是什么鬼?这人难道一直惦记着想杀她?
成王又哼了一声,背负双手,昂首挺胸道:“不论本王有没有说反,楚大小姐还是老实将实情说出来为好,省得等会儿本王动手,大家面上不好看。”
“可惜本小姐根本没有什么实情可以说。”楚清颜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膀,破罐子破摔一般说道,“王爷想如何对本小姐动手,随意吧。”
然后解开面上的面纱,露出右脸那纯天然的大黑斑,对着成王色眯眯的笑着,纯心膈应他。
牢房里的光线有些微弱,但还是能看清楚清颜的长相的。见她解识往后退了一步,狼狈道:“说话归说话,你做什么摆出这幅表情?”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想对她做什么呢。
“可是这不是王爷说的,想对我动手吗?”楚清颜蒙上面纱,故意娇滴滴的开口,“人家只是想成全王爷的
念想而已。”
说着还给成王抛了个媚眼。
成王差点没被恶心的吐出来,也不审问了,脸色铁青的和侍卫吩咐了一句,让他们好好看着人,转身就走。他怕自己再在黑牢里待下去,会忍不住想动手弄死楚清颜。
不过……
出了黑牢,成王站在门口望着碧蓝无垠的天空,突然就想起了楚清颜的那双眼睛,清澈、狡黠。如果不是她的容颜太过丑陋,就凭她那双顾盼生辉的眼睛,他绝对会误会她是他的仙子的。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长相丑陋的人再怎么掩饰,还是长相丑陋。
成王低头叹息了一声,又笑着摇了摇头,抬脚走了。
另一边,秦如禹和傅轩被圣上带回宫后,不多时傅轩的父亲傅丞相就闻讯赶到了宫中,和圣上告完罪,差点没将傅轩当着圣上的面打成怂狗样。
还是圣上看不惯傅丞相那教训儿子的模样,勒令他将傅轩带回府再行管教,才结束了一出闹剧。
等傅丞相带着傅轩离开,圣上这才看向角落里沉默站着的秦如禹,黑着脸数落道:“本事大了,胆子也肥了,连黑牢也敢闯了?你就不怕自己折在那
黑牢里,一辈子都出不来吗?”
如果不是今日成王将这件事告诉他,他根本不会想到当初那个怯生生跟在秦将身后,哥哥长哥哥短的小孩会做出这种事来。他又不是头一日在天京城住,难道会不知道那黑牢待的时间久了修为会受损吗?
秦如禹摸了摸鼻子,低头说道:“圣上,秦某只是救人心切,没想那么多。”
圣上“哼”了一声,怒意满满道:“你别和本皇说这些,如果不是看在你叔叔秦将的份上,你就是死在本皇面前,本皇也绝不变一下脸色。”
却是将被楚清颜拒绝的恼怒一股脑的全发泄在秦如禹身上了。
秦如禹也知道自己之前的行为触犯到了圣上的底线,难得低着头任由圣上数落他。
圣上又道:“左右献药的事已经结束了,今日你就带人离开天京城,回去和秦将交代吧。”
“圣上?”秦如禹拧眉,他还没替楚清颜洗刷冤屈呢。他这要是走了,楚家在天京城能说得上话的人又集体待在黑牢里,没有人营救他们,那可就是真的一辈子都出不来了。
圣上冷着脸说道:“本皇不想将来被秦将埋怨,说本皇护
不住他的侄子。”
“但是圣上,楚家大小姐是冤枉的。”秦如禹皱着眉头说道,“霍侍郎的死和她无关,秦某必须为她洗刷冤屈。”
“然后呢?”圣上眯起了眼,突然有些怀疑秦如禹和楚清颜的关系。毕竟他就没见哪个男人对楚清颜这么关心过。
秦如禹不知道圣上对他起了怀疑,不过就算知道,他也不会退缩,毕竟他还欠了楚清颜那么大一个人情没还。在人情没还清之前,他实在无法忽视楚清颜的安危。
他沉默了会儿,说道:“圣上,秦某欠楚大小姐一个人情。作为回报,秦某亲口答应了楚大小姐要还她的清白,还请圣上成全。”
“你执意要如此?”圣上的眼神愈发危险了。
秦如禹点了下头,态度极为坚定的说道:“这是秦某答应楚大小姐的。”
“那行吧,本皇就给你这个权利,让你插手霍侍郎案件的审查。”圣上忽而长出了口气,似乎憋着什么一样,开口道,“三日内,如果你没查出什么,就给本皇滚回随城!”
“是,圣上。”秦如禹知道这是圣上最后的宽容,赶忙应道。
一会儿出了宫,回到悦
来客栈,几乎一进客栈,秦如禹就被在客栈大堂里等了一天的夏秋葵逮住了。
将人拉回房间,夏秋葵关上房门,不断的摸着手里的鞭子,目光阴沉的盯着秦如禹左右查看,嘴里还一边念叨着“夜不归宿,肯定是被哪个小狐狸精给勾搭了”之类的词,只听得秦如禹一脑门冷汗。
他默默的深吸了口气,主动解释道:“昨天我之所以没回来,是因为我们被关进黑牢了。”
“黑牢?”夏秋葵眯起了眼,“什么黑牢?妓院的黑牢还是赌坊的黑牢?”
却是将秦如禹口中的黑牢误解为某些私教坊用来调教别人的地方了。
秦如禹一脑门黑线,不过想到夏秋葵是第一回来天京城,不知道黑牢也正常,耐心的解释道:“整个天京城能叫黑牢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成王管辖下的一处牢房。那牢房是用特制的墨玉造成的,能吸纳周遭的灵力,是用来关押有修为的犯人的。所有被关押到里面的犯人全都跑不出来。”
“那你是怎么出来的?”夏秋葵反问道,摆明了不相信秦如禹的话。
秦如禹微微扯了扯嘴角,“当然是圣上亲自放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