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匕首割破表层肌肤,瞬间就让鲜红的血液顺着脖颈滴落。
感受到刺痛席卷,白婉儿不仅不怕,反而用一双浓黑无光又空洞可怕的眼睛锁住侍女。
她眼底深处翻腾的寒冷戾气宛若比匕首还要利的长剑,恨不得将侍女的五脏六腑全部刺破。
被她这样阴鸷的眼睛看着,侍女顿觉毛骨悚然,手中的匕首却不禁更刺进血肉些许。
“你们若是想杀我,那就直接杀,何必如此威胁我?我不吃这一套。”疼痛加剧,白婉儿眼里露出了然的讥诮,似不把侍女的匕首当回事。
“我确实不想这时杀了你。”姜羌公主语气幽幽,“毕竟你先前让我受了委屈,还未曾给予歉意,若让你轻飘飘地死了,我找谁算账去?”
白婉儿露出冷笑:“若不是你突然找上门,云知雪早就被我赶走了。”
姜羌公主沉默,侍女却反手甩了白婉儿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让巴达木笑了起来,但他眼神仿佛淬了毒,骇人异常。
“你也是个美人,我这人最爱的就是美人了,你放心,我会好好疼爱你一番,再用各种手段折磨你,让你如狗般在京城最穷的街道爬行。”
巴达木的话
如尖刀刺人,白婉儿登时惊得瞳孔一缩,只因她能确定巴达木的话是真的,不曾有玩笑和威胁的意味。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白婉儿面色极力维持平静。
姜羌公主深深地看她一眼,不掩饰自己的目的,“我要去见皇帝。”
“你要见他,跟我有什么关系?”白婉儿火气冲天。
姜羌公主笑容明媚,仿佛天真无辜的小女孩,带着对大夏皇宫浓郁的期待,“你带我去见他,之后会有何事?你会知道的。”
“我不愿意。”白婉儿心中很清楚戎狄和大夏的谈判僵持着,并不愿意让姜羌公主去见皇帝,让僵持的谈判有了一丝改变的机会。
巴达木闻言眼神充满了淫邪和残忍,“我还没有尝过大夏贵族千金的滋味呢,没想到今日就能品尝到了。”
“正好,我带来的那群兄弟最近火气比较大,用你去泄泄火,他们定会很高兴。”
说着这话,他直接把白婉儿提了起来。
双脚突然离地,而自己像一只小鸡仔般在巴达木的手里不管怎么挣扎,都挣扎不掉,只能任由他宰割。
白婉儿顿时惊得瞳孔瞪大,声音尖锐又刺耳,“你放开我!”
眼看他不听自
己,要把自己扛在肩上带走,白婉儿惊骇万分,“我答应你们,你赶紧放了我。”
“这还差不多。”巴达木语气充满遗憾。
白婉儿吓得心惊肉跳,也用尽全身的力气重重地推开他提着自己的手。
巴达木嫌弃地松开她,一脸期许地看着姜羌公主,“希望明日就能听到你的好消息。”
“定不负所托。”姜羌公主沉默片刻就郑重点头。
两个时辰过后,天色彻底暗下,换了一身衣服的白婉儿拿出皇帝给的令牌,亮给看守宫门的侍卫看,就带着姜羌公主进了皇宫见到了皇帝。
“美人,你是哪家的千金呀?朕怎么都没有见过你?”
皇帝正准备去后宫,听到白婉儿大晚上的要见自己,心里很疑惑。
然而一瞧见跟着白婉儿进宫的姜羌公主,他直接忽略了白婉儿,一脸欣喜地来到姜羌公主面前,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若我们之前没见过,现在见到了,也算我们之间有缘分。”
姜羌公主脸颊羞红,脑袋却微侧露出白皙又惑人的脖颈,立即就让皇帝看直了眼。
“小女子来自姜羌,这段时间听闻了陛下的名声,就想着见一见陛下,没想到陛下是这
般的英俊倜傥。”
“原来你就是姜羌公主,难怪你长得这么美,朕的心都快要被你俘获了。”
皇帝舔了舔嘴角,就色眯眯的抓住姜羌公主的小手,急不可耐地道。
“公主进宫累到了吧,朕这里有金银镶嵌的椅子,公主可以坐下歇息一会。”
“多谢陛下体恤。”
姜羌公主有心勾搭,皇帝又爱美色,两人很快在后殿成就了好事。
而白婉儿被小顺子带出乾清宫,被冷风一吹,这才彻底明白姜羌公主为何要见皇帝。
她想到戎狄使臣巴达木对姜羌公主说的话,又想到还在天牢里的戎狄公主阿提拉。
她陡然惊觉自己似乎做错了一件事。
她猛然握紧自己的手,摇了摇头,把心里涌上的猜测压下去,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就急匆匆地离开皇宫。
夜半三更,乾清宫。
姜羌公主柔弱无力地趴在皇帝的身上,一脸天真地劝着皇帝放了阿提拉。
“姐姐是戎狄公主不假,可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当初大夏发生的事,她铁定是被人蛊惑的,陛下,你英明神武,应该能想到那些造反的人有多可恶吧。”
“姐姐一介女流,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她完全
是被人威胁着才鼓动长公主走了那么一条路。”
“陛下,姐姐在天牢里吃了不少苦,这已经足够了,你就放了她吧,别再折磨她了。”
她的声音又甜又柔,皇帝听话只觉浑身都酥了。
他色迷心窍地道:“好好好,朕都听美人的。”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抱住姜羌公主,皇帝又和她被里翻浪起来。
次日,被姜羌公主枕头风吹得飘飘然的皇帝就下圣旨放了阿提拉,之后也不管满脸震惊的文武百官,急吼吼地跑回后宫和姜羌公主寻欢作乐,“今日无事,退朝。”
满朝文武被留下来震惊之余,肺管子都快要气炸了,“陛下怎么会如此荒唐?”
最生气的郝秉礼当下就来到褚长宁身边,脸色沉得可怕地道:“陛下这道旨意太过荒唐了,我们必须去劝他,让他收回旨意。”
褚长宁也有这想法,随他去见皇帝,“众臣请稍安勿躁,本王和郝大人先去求见陛下,若有结果,我们定会尽快回来。”
哪里想到皇帝一门心思和姜羌公主作乐,根本就不愿意见他们。
郝秉礼当即气急败坏地道:“陛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想要让自己成为戎狄人心里的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