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长君起身,恭恭敬敬道,“儿臣不敢有劳父王亲探!”
“坐,快坐下说话!”齐王连忙压了压手,“有什么话尽管说,父王照办便是。”
齐长君意味深长的看了柳丞相一眼,缓缓开口。
柳丞相心猿意马,听着他说赈灾的事情并不是多重要,他今日上朝倒像是来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
二公主不就是一个被关进冷宫十二年的落魄公主吗,她如何有这般大的本事,能把中毒的人从鬼门关前拉回来?
这个二公主嚣张跋扈的事情,他没少听说,赈灾事宜上也是跟他对着干,但万万没想到她还会医术!
原以为齐王子嗣凋零,膝下的几个孩子死的死,窝囊的窝囊,怎么还能遇到如此劲敌。
柳丞相越想越觉得后脖子发凉,如此下去,他在朝中这么多年来发展的势力,可要毁于一旦了。
“父王,据儿臣调查,大齐本可以在天灾之后,平安度过粮食危机的,就是因为那几大粮商囤积居奇,哄抬粮价,才让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齐长君声线突然冰冷起来,矛头直指几大粮商:
“儿臣和二姐私下调查后,才发现这几大粮商如此胆大妄为,置百姓安慰于不顾,背后撑腰的…
…是柳丞相!”
“什么?”
齐王脸色大惊,愕然道,“长君,柳丞相可是我大齐肱骨之臣,你、你有何证据?
这话可不是胡乱能说的……”
齐长君缓缓起身,脸色冰冷威严,“儿臣不是胡乱指正的,今日一早,二姐便命人搜查了几大粮商的家宅。
不但搜罗出他们和柳丞相的一些往来书信,还有各色暗账账本若干!
这些暗账中记录每年上缴柳丞相的保护费,竟超过上缴国库的数额!”
“咔嚓”
一声巨响,柳丞相惊立当场。
怪不得齐长君刚刚解毒,就赶着要来朝堂之上,说了那一堆无关紧要的事情,这才抛出一枚重磅炸弹!
他这不是来说赈灾的事情的,是来找他麻烦,打击报复的!
“陛下!”
柳丞相岂是这么容易认账的人,立刻跪下回禀,“臣冤枉啊……”
“暗账账本悉数在本王之手,上面一笔一笔记得全是你的黑账!”
齐长君冷声喝道,“你若冤枉,这天底下还有清白的人吗!”
齐王也一脸懵逼,不知所措的问道:
“王儿,这、这是关系重大,可不是闹着玩的!柳丞相在朝多年,对父王可是忠心耿耿,为大齐也立下过汗马功劳……”
“正因
为他以前曾经立下国汗马功劳,如今才被权势迷住了双眼!”齐长君喝道:
“父王若是不信,只看看那些账本和书信便是,上面记载的全都是柳丞相一派,和几大粮商勾结的事实!”
说罢,他拍了拍手,“来人,将证物呈上来!”
大殿外,立刻有人将满满一筐东西送了进来。
齐长君随手抓起一些,送到了齐王的面前,“父王请查证,若是儿臣有半句谎言,任凭处罚!”
解毒后,他便和齐心玉筹谋,势必要将柳丞相给挖出来!
暗杀之仇不报,他誓不罢休!
齐心玉和莫顿亦昊十分支持,人家把刀都驾到他们脖子上了,再不反击,倒像是他们姐弟窝囊一般!
趁着柳丞相上朝的时间,齐心玉立刻派兵士将几大粮商家宅包围,不由分说进府搜查,并将府内所有人羁押起来,不给柳丞相走漏一点儿风声。
不但搜查书信和账本,还对粮商严加审问,承诺招供便留他们一条性命。
对不肯招供的家伙,齐心玉亲自到场,也不用刑,只是取出一根银光闪闪的银针,在穴位上戳了几下。
那几个人便如同被丢进无间地狱一般痛苦哀嚎,身上血脉如同炸裂一般痛苦,根本没有人撑得
过几分钟,就全都招供了。
二姐威武!
他们所述之事一一记录在案,并画押认供……齐长君来朝堂之后,跟齐寒暄半晌,又找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拖延时间,就是等着二姐把东西送来!
他们姐弟二人配合的十分默契,将柳丞相堵死在了朝堂之上,没有给他留任何逃脱的余地。
柳丞相彻底慌了,额头上的冷汗就没有断过,滴滴答答的顺着脸颊往下淌。
他心里飞速的盘算,可齐长君来的太快,根本没有给他任何准备的时间!
看着齐王满脸怒意的翻看账本,他心里只有两个大字:完了!
齐王脸色越发的凝重,眉头紧缩,怒意勃然而生。
他宠信了这么多年的老臣,给了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怎会背着他做出如此不堪之事!
这些账目上所记载的银子,就这几年的数目加在一起都比国库的要多了!
还有书信中,柳丞相空手入股,为他们做保护伞,并叮嘱粮商将红利按时送到……
还有,天灾之初他和粮商们就筹谋囤积粮食,将粮价拉到了顶峰大赚银子,并如何与齐心玉送来的赈灾粮抗衡之事,竟然全都是他谋划的!
齐王满脸震惊,怒火冲天拍着桌案大骂:
“柳丞相,你可知罪!这么多年本国主对你信任有加,你就这么回报于我的?
原来是你勾结粮商,把粮价抬高,祸害我大齐百姓啊!你不是还在本国主面前多次请缨,要去赈灾吗?
幸亏没让你去,不然我大齐的百姓还有活路嘛!你、你这个佞臣,气死我了!”
齐王气的说话都不利索了,恼怒的指着柳丞相破口大骂,“来人哪,给我把他的官服剥下,打入死牢!”
“陛下!”柳丞相哀嚎大惊,手脚并用的爬到齐王的脚下求饶:
“陛下,臣真的是冤枉啊,他们说那些账本是臣的就是臣的嘛?他们想要诋毁臣,用什么办法做不出账本来?
陛下,臣从陛下登基就追随陛下,这些年一心为陛下,为大齐江山呕心沥血,陛下难道不知吗?”
看他还在耍赖,齐长君冷冷笑道,“柳丞相若是觉得暗账和书信是假的,那本王可以传召证人,与你当面对质……如何?”
柳丞相陡然一颤,忽然疯了似地指着齐长君大骂:
“长君王!你特来指正本相,怕不是想为赈灾粮食的事情这么简单!
如今你借着二公主和莫顿大单于的势力,在朝堂上想要翻云覆雨,怕不是要谋算大齐王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