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心玉感慨道,“这一路为了红薯,想必他也是殚精竭虑了,回来竟不肯休息一下,可见他的用心。”
莫顿亦昊道,“他做事是用心的,心玉,我派人在城外租了地,明日咱们带回来的红薯也能种下去了。”
齐心玉点点头,有道,“还是要去找一下薛谦和琪琪格,他们若是知道咱们后脚也跟过来,应该会很开心的。”
莫顿亦昊摆了摆手,“照大妃的意思去做。”
“是,单于!”
那人应了一声便退下去了。
吃过饭,齐心玉浑身疲乏,早早的进了房间安寝。
莫顿亦昊和几个千夫长商量事情,很晚才回去。
回中原这些日子,部落里的大部分事务都由铁险处理,只有他重要的事情他才会派人送信过来,让莫顿亦昊决断。
因为写信的次数多,铁险的汉字写的越发的整齐了,为此他还在私信里跟齐心玉炫耀了一番。
不过铁险抱怨的更多,信里时不时写上几句羡慕他们二人逍遥自在,把他一个人留在部落管事。
经过琪琪格的事情,铁险越发连找女人生孩子的心思都没有了,一心忙于政务。
莫顿亦昊蹑手蹑脚的回了房间,看着齐心玉熟睡的容颜,禁不住低头轻吻了一
下。
齐心玉迷迷糊糊的嘤咛了一声,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含混的说,“怎么才回来呀?”
莫顿亦昊躺在她的身边,把她搂入怀中柔声哄着,“铁险送来加急书函,处理了一些事情,连夜又派人送了回去。”
齐心玉微微睁了睁眼睛,含混的说,“送回去最快也要半月之余,累死马!
这里要是有手机就好了,一个电话拨过去,分分钟就能听到对方的声音。”
莫顿亦昊淡淡笑道,“又是你那个时空的东西?”
齐心玉在他怀里点了点头,“是呀,那可是千里传音之术……原理我都懂,可惜需要用电,我做不出来。”
莫顿亦昊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就算你做的出来,也不要你来做!如今你身孕两个多月了,好好养胎才是。”
“嗯……”
齐心玉闷闷的哼了一声,转眼又睡了过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莫顿亦昊心里正在为大漠传消息不便犯愁,听到齐心玉说她那个时空千里传音的东西,不觉十分向往。
铁险送来的信里,有一件急事,是和平时期军中兵士去留问题的,八百里加急送来这里,也走了五天时间,活活累死了数匹快马才送到。
他做了决定,再八百里加
急送回去也要五天,这十天内如果处理不好,军中很容易发生骚乱,后果不堪设想。
莫顿亦昊虽相信铁险的能力,可心头还是隐隐觉得不安。
如果齐心玉说的那个能千里传音的东西在,他也不必这么担忧了。
但齐心玉说了这东西她做不出,莫顿亦昊便也不再说什么,搂着她默默的想了一会儿事情,便也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齐心玉幽幽的睁开眼睛,听到外面莫顿亦昊和谁在说话。
她起身,侍女连忙端了洗漱的东西进来,伺候她起床。
“外面谁来了?”
梳着头发,齐心玉随口问了一句。
侍女忙回道,“回夫人,是一位朝廷命官叫做薛谦薛打人的,天还没亮就来了,一直在大堂等着呢。
老爷过去与他说了半天话了。”
“天还没亮就来了?”
齐心玉心里一惊,有些埋怨的说,“你们怎么不叫我?”
“薛大人不让我们惊扰夫人,老爷出来见的他。”侍女忙解释道。
齐心玉急急的说,“快帮我梳妆好,我这就出去。”
简单的弄好了发饰,她赶着去了大堂,就看到薛谦一身农家人的衣衫,风尘仆仆的坐在那里喝茶。
“薛谦!”
齐心玉笑着叫
了一声,“没想到吧,咱们这么快就见面了。”
“心玉!”
薛谦疲惫的脸上瞬间露出笑容,忙起身道,“送信的人说你们来了,还在京城落下了脚,一开始我都不相信。
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实在是令人惊喜。”
齐心玉忙问道,“是呀,临时起的主意,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哈哈,琪琪格怎么没来?
她在这里还适应吗?吃得惯这里的东西吗?”
薛谦有些腼腆的笑了,“她还好,来着这里更像是脱缰的野马,什么都稀罕,什么都想看看摸摸。
因为半夜听到你们回来的消息,我看她还睡着,就没有叫醒她一起过来,只是给她留了个纸条就急忙赶来见你们了。”
齐心玉不觉斜眸,“留了张纸条?她这么出息了,会看中原的字?”
薛谦含蓄的说,“她性子活泼,一路上太缠人,我便教她写咱们中原的汉字消磨时间。
大半个月下来,她学了不少,虽写不好,但读是没问题的。”
齐心玉哈哈大笑,“果然,爱情使人进步!”
薛谦又连忙跟她道喜,“心玉,听单于说你怀了身孕,恭喜恭喜!我这来的匆忙,都没准备下什么礼物,你不要见怪。”
齐心玉
撇嘴,“你这么说就见外了,薛谦!我们不说这个……粮食的事情怎么处理的?已经开始运作了吗?”
薛谦摇了摇头,“我们租了粮仓,将粮食全部运转过去,命专人看着。
我将运回粮食的事情已经上报国主,国主的意思似乎有些不满,责问微臣为何没有运银子回来,却运了粮食。”
齐心玉冷笑一声,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给粮食就不错了,他倒人心不足起来了!
若不是看在百姓受苦的份儿上,粮食我都不给!”
薛谦忙道,“心玉,你别生气,国主也是为了灾民忧心……”
“他若真忧心,拿了粮食还敢埋怨没有银子?”齐心玉气不打一处来,沉声道:
“那他有没有说,将粮食收归国库统一赈灾的事?”
薛谦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国主已经下了诏书,要将粮食收归粮库,由朝廷统一赈济灾民。”
他说的轻描淡写,其实诏书上说的更过分。
说他办事不利,看在辛苦的份儿上没有免去他的官职,让他依旧回去做他的文官,赈灾的事情交由朝中重臣来做。
薛谦心里不痛快,那岂不是把羊送入虎口?
国主怎么糊涂的如此厉害,非要听信那几个重臣的谗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