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顿亦昊拉过她的手,无奈的勾唇,“心玉,你能不能老老实实的坐下来说话,晃的我眼晕!”
“不能!”
齐心玉气鼓鼓的哼了一声,“狗屁国主,临阵倒戈,不要b脸!好心没好报,气死我了!
莫顿,你说他是不是脑子有坑?好端端的跑来跟我吵架,我是那么容易吵的人吗?”
莫顿亦昊淡淡的勾起了唇角。
“啊呀你还笑!”
齐心玉拉着他的胳膊一阵乱晃,“人家都快气死了,你还笑人家!莫顿,你不担心吗?”
莫顿亦昊挑了挑眉,“我担心什么?”
“大妃一连串的骚操作,连国主都怕了,先是不过去探望翕候殷,现在是倒戈相向跟我们撇清关系!”齐心玉皱着眉头分析道:
“他跟你划清界限,你不怕他转投大妃的阵营啊!”
莫顿亦昊拍了拍她的手,云淡风轻的哄道,“他若转投大妃,就让他去好了,我又不是一定要靠他的支持才行!”
“可是……”
齐心玉瞥了他一眼,还是愤愤不平。
莫顿亦昊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好了好了,国主的事情,后面我会让他亲自给我一个交代。
倒是你,忙了大半夜,好好坐下来喝口热茶休息一会儿。”
“噢!”
齐心玉撇了
撇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嘟囔道,“奇怪,阿殷的伤处理的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发生细菌感染?”
脑袋清净下来,她细细的琢磨这事儿,才发现越发透着不对劲儿。
翕候殷伤口感染就算了,这个关键的时刻,为大月氏王宫拱药的中原药商又突然不见了……
要说这事儿不是有人故意安排的,打死她都不信!
齐心玉努力平静了一下烦躁的内心,细细的思索着,对方是怎么下手的。
她和王后一直守在翕候殷的寝殿里,她不在的时候王后是不会出去的,奇了……
他们是怎么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动手脚的?
这手脚又动到了哪里,连她都看不出来……
……
大妃因为手脚俱痛,夜不能寐。
寝殿外不时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她伸长了脖子去听,阴沉的脸上不觉闪过一抹得意的冷笑。
“姑母!”
曼陀依进来,脸上带着一抹兴奋的神色。
“大半夜过去了,那边怎样?”大妃迫不及待的追问。
“那个世子果然发起了高烧,听宫医说伤口红zhong发烂,人都快不行了!”
曼陀依兴奋的说,“还是姑母的办法好,用缠过烂腿的布偷偷替换他用的布,让他沾染上面的毒素,他不死才怪呢!
”
大妃阴翳的勾起了唇角,“伤口烂掉的人,就连萨母神降临都救不活他!
大月氏的国主不是站在莫顿亦昊那边吗,本妃倒要让他看看,跟莫顿亦昊在一起有什么后果!
对了,国主的儿子都死掉了,他有什么反应?”
曼陀依开心的说,“国主跑去看他儿子,听说跟那个死女人大吵了一架呢!
国主还把她赶走了,传召了大月氏所有的宫医过去为世子治伤,我看他以后恐怕再也不敢跟三阿哥接近了。”
“哈哈哈哈……”
听到了满意的答案,大妃张狂的笑了起来。
忽然,她凤尾般的眸子闪过一抹阴冷,声线更是阴仄起来:
“大王子几次拉拢,他都找理由推诿,可谓不识抬举!这次他儿子都要死了,看他还敢不敢不识抬举!”
曼陀依点点头,“那个世子的伤,一直是死女人在看!他若突然死了,我看那个死女人能不能脱得了干系!
她治死了国主的儿子,国主能轻易放过她?”
大妃得意的冷笑,“他跟齐心玉闹这一场,和三王子当众决裂,应该就是闹给本妃看的!
只要翕候殷一死,国主势必要去找齐心玉算账……到时候我们在推波助澜一把,她就算不死,也要给我脱层皮下来
!”
“大妃,公主!”
曼陀依安排的眼线进来禀报。
“世子那边怎么样了?”曼陀依连忙问道。
眼线忙道,“四世子的寝殿乱成一团了,宫医们束手无策,一个个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国主呢?”大妃幽幽的追问。
“回大妃的话,国主一直在哭,哭的像个死人一样脸都白了!”眼线暗笑道:
“四世子在床上就剩下一口气儿了,国主吓得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只能被人搀扶着。
他还不停的咒骂三王妃,说她害死了世子,如若世子死了,他就要三王妃以命抵命!”
“好!好!哈哈哈哈……”
大妃连声叫好,要不是手指有伤,她几乎要拍手称快了!
齐心玉,你也有今天!
救人没救成,还沾了一身臊!
翕候殷要是死了,国主肯定要去找她的麻烦,就算莫顿亦昊护着她又怎样?
她自以为医术高超,从头到尾都是她给翕候殷治伤,这事儿赖在她的头上,她想跑都跑不了!
到时候连莫顿亦昊都要被牵连!
国主闹到单于面前去,看他们两个怎么收场!
大妃那叫一个得意,脸上都要笑出皱纹来了。
“乱吧,乱吧!那边越乱,本妃的心里就越高兴!”她大笑起来,脸上
却带着一抹阴冷吓人的神色:
“曼陀依,这一句我们赢定了!只要翕候殷一丝,你就按姑母的吩咐去做,给她来个火上浇油!
齐心玉……你得意的也够了,这一次,本妃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反败为胜!”
曼陀依的眸子也不觉亮了一下,姑母这个计谋可以说天衣无缝了,死女人不是仗着自己会医术吗,翕候殷死在她的医术下,看她还怎么狡辩!
国主什么的,曼陀依才不在乎他到底站在谁那一边,她要的是齐心玉遭殃,齐心玉成了罪魁祸首,三阿哥还会要她吗?
……
翕候殷的寝殿,气氛一片死寂。
宫医们看到伤口,全都倒吸一口冷气,吓得腿都软了。
伤口肿成那个样子,不停的往外冒搀杂着血水的黄水,人也陷入了昏迷,这就等于在死亡的边缘徘徊了……还怎么救?
他们根本没那个医术,也从来没见过伤口烂掉全身高热的人,能扛过这一关活下来!
宫医们只能不停的用草药水帮翕候殷擦拭伤口,心里暗暗祈求国主不要迁怒于自己,好歹留条小命!
“殷儿他怎样了?”
国主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原本红润的胖脸,一瞬间好像苍老了十岁似的,变得苍白晦暗,满脸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