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
齐心玉心头冷笑,他总算知道来看儿子了?
不会是听到儿子快不行了,来送他最后一程的吧?
这可是亲爹!
“殷儿!我的殷儿!”
国主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看到光溜溜躺在床上的翕候殷时,脚步蓦地一顿,油腻的脸上满是惊愕和愠怒,厉声喝道:
“好大的胆子!殷儿都这般状况了,你们怎么还让他o身躺着,连皮被都不盖?来人……”
国主震怒,整个寝殿的奴婢吓得魂儿都飞了,噗通噗通全都跪了下来。
“启禀国主,是、是三王妃吩咐不准为世子盖被子的!”
为首的侍女惊恐的回话。
的确是三王妃不让她们为世子盖被子的,她们这些做奴婢的也只能照做。
咱也不懂,咱不敢问呀!
整个寝殿陷入一片死寂,侍女们瑟瑟发抖,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声。
“来什么人?”
齐心玉幽幽的声音传来,“来人做什么?国主刚来看儿子,要不要耍这么大的威风呀?”
她本来就对国主明哲保身的态度不满,还不如王后一个女人呢,自然也不会给他什么好气。
国主下巴上的小胡子都在颤抖,冷冷的看着齐心玉斥责道:
“噢,原来三王妃也在此?”
齐心玉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明知故问?
我这么大号人戳在这儿,你那眼珠子是用来喘气儿的吗?
“本王妃在这儿很久了,国主不会才看到吧?”齐心玉冷笑一声,毫不客气的讥讽道:
“倒是国主国务繁忙,世子都伤成这样了,才刚刚抽出时间前来探望。”
国主下巴上的山羊胡抖了几抖,精明的眸中闪过一抹不屑:
“殷儿他衣不蔽体,三王妃身份高贵,怎么能留在这里……是不是有失体统了?”
呦呵?
这是来找茬儿的?
齐心玉打量了国主一眼,心头闪过一抹奇怪的感觉。
莫顿不是说,国主是跟他一条战线的吗,听这话怎么有点想倒戈的意思?
“本王都不觉得什么,国主又何必在意呢?”
莫顿亦昊似笑非笑的看着国主,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国主精明的眸子眨了眨,连忙躬身陪笑,“是臣鲁莽了!臣担心世子过甚才会乱了方寸,求三王子三王妃恕罪!
只是……臣不懂为什么三王妃要让殷儿赤身躺着,连一条被子都不盖?
殷儿好歹也是我大月氏的世子,怎能如此不成体统!”
齐心玉冷哼一声,回怼道,“你是要体统,还是要你儿子的命?”
国主深深吸了一口气,脸
色凛冽的看着齐心玉,“三王妃这是什么意思?”
齐心玉挑眉道,“世子因为伤口感染而导致高热,不盖被子是要让他尽快散去体热,护着他的心脉不受损。
国主若为了体统,尽管去帮他盖上皮被,将热气捂在五脏六腑,不出一天,您就可以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你……”
国主肥胖的脸都在颤抖,咬了咬牙不再吭声。
他快步奔到翕候殷的床前,看着儿子浑身伤痕,脸色因为高烧变得通红,气息奄奄,不禁老泪纵横。
他颤抖的摸了翕候殷的脸,灼手的滚烫让他心头瞬间一片绝望,不由将儿子的手贴在脸上,失声痛哭:
“殷儿!我的殷儿啊……父王来看你了,你、你倒是睁开眼睛,看看父王啊!”
拉着翕候殷的手痛哭一场,国主忽然起身满脸恼怒的喝道:
“是谁为世子诊治的?宫医呢?世子伤成这样,为什么没有看到一个宫医!”
齐心玉和莫顿亦昊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隐隐感觉国主有什么不对劲儿。
“启禀国主,一直是三王妃为世子诊治的,王后未曾传召宫医。”
侍女心惊胆战的回道。
“三王妃?”
国主一脸黑沉,冷冷的看向齐心玉,“没想到三王妃医术
如此精通,把我殷儿治成这副样子,不知道三王妃安的什么心!”
“安的是救命的心!”齐心玉眉头微蹙,冷声道,“怎么,国主在质疑本王妃的医术?”
“医术?”国主冷冷嗤了一声,“就算你是尊贵的王妃,可你毕竟是女人!
本王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女人会医术,治病救人那是男人的事情,三王妃是不是太多事了?”
齐心玉心头吸了一口冷气,“治病救人还分男人女人?国主你脑子没坑吧!
啧啧,狗咬吕洞宾的事情听多了,没成想还真让本王妃遇到了!”
听国主话风越来越不对,莫顿亦昊不禁眯了眯眸子,冷声道:
“国主,本王王妃医术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质疑!你以为是个人,都能让王妃出手相救?”
国主冷冷的哼了一声,“三王子,臣不相信女人有什么医术,她若能治好殷儿,殷儿此时就不会命悬一线了!
三王妃的大恩大德,臣铭记于心,但还是请三王妃回寝殿休息吧,世子的伤,臣会命宫医诊治。”
齐心玉蓦地皱眉,“赶我走?”
国主脸色阴翳的看着她,语气冰冷道,“三王妃为世子做的已经够多了,臣领受不起,请三王妃回去休息吧!
来人,传召
所有宫医,立刻进来为世子诊治!”
连莫顿亦昊的眸中都闪过一抹惊讶,他冷冷的打量了国主一眼,似乎想从他的眼神中找出一些什么来。
国主却只低着头,不跟莫顿亦昊有一秒的对视。
很快,十数名宫医涌了进来,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臣拜见国主,拜见三王子三王妃!”
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压抑,国主将所有宫医招来,不将她撵走看来誓不罢休了。
齐心玉环视众人,冷冷勾唇道,“好,本王妃一向不爱多管闲事,既然有宫医为世子诊治,那本王妃自然不会插手!
莫顿,人家都来赶人了,咱们再不走可就成了死皮赖脸了,走吧!”
莫顿亦昊缓缓起身,伸手将齐心玉拉了过来,在国主的头上重重哼了一声:
“本王还是第一次遇到你这种给脸不要脸的人,翕候殷若是出了事,以后你可别来哭着求本王的王妃!
心玉,我们走!”
说罢,他拉着齐心玉离开了翕候殷的寝殿。
……
“不对劲儿,我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儿!”
莫顿的寝殿,齐心玉背着双手,老干部似的在莫顿亦昊的眼前来回踱步,心绪烦乱,
“莫顿,这个国主不是跟你一条战线的吗?怎么会突然倒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