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祀绝低垂着眼睛瞧他。
忽然,一脚踢在了他的肚子上。
小腹受到重击,宫天齐一下子倒在地上。
他感觉腹部绞痛的厉害,五脏六腑都像是在这一刻移了位。
“宫祀绝,你竟然敢对本皇子动手……”
宫祀绝冷哼了一声,看着他躺在这里,如今再也没有任何人胆敢过来阻拦他的动作。
那双凤眸冰冷的有些可怕。
“不光敢对你动手,还敢杀了你。”
宫祀绝的语气没有半点儿情绪,他说这话,就像是在说吃饭睡觉那样简单。
宫天齐嘴角抽搐,他蜷缩在地上,拼命后撤。
他看出了宫祀绝眼神里面的杀意,他是真的敢这么做。
“你就不怕许家的报复吗?如果镇东王知道本皇子死了,一定会不计代价杀过来的!”
事到如今,他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利用威胁的手段。
如今他还能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做皇子,就是因为镇东王手下三十万大军的兵权。
可惜,他只看到了宫祀绝嘲弄的眼神。
“废物罢了,脏了本王的手。”
晏南柯拉了拉宫祀绝的袖子,看着宫天齐的惨状神色并没有多大波动。
“王爷,风池将他放回来,恐怕在他身上做了手脚,将他先关起来吧。
”
宫祀绝点点头,立刻让人将宫天齐拖走。
宫天齐的眼神恶狠狠的盯着两人,嘴角被他咬破,流出一抹血痕,那眼睛里面的怨恨都要溢出来了。
养心殿一下子空了。
可老皇帝并没有过问下去的意思。
甚至连风池都没召见。
“我将风家唯一的嫡子抓起来了,王爷要不要去审问一番?”
宫祀绝显然知道这件事。
他收紧手指,陪着她来到门外。
风池已经醒过来了,目光淡淡的在两人脸上扫过。
“什么时候放本郡王回去?”
晏南柯听到他这轻松的语气,不由得笑了笑:“郡王以为这是做客来了吗?”
“差不多。”
他靠在椅子上,手脚看起来还没有多少力气。
腰腹的位置,一点儿鲜血的颜色透了出来,看起来凄惨的很。
他看到了宫祀绝的神色如常,脸色也没有发生多大变化,不由得有些好奇。
“你应该被引动了体内的火毒才对,为什么……”
虽然没多问,可是宫祀绝依旧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看到风池,有些抑制不住心头想要将此人大卸八块的冲动。
“与你何干?”
风池低垂着眸子,眼底划过一道算计。
“绝不可能,我的血带有剧毒,正好能
够与你体内的火毒中和,火上浇油,越演越烈才对。”
晏南柯的表情有些僵硬。
“风池,你说这些,是不是本妃可以当成是挑衅,然后直接杀了你?”
风池摇头:“你还要用我来交换人质。”
他语气十分笃定。
晏南柯被他这胸有成竹的表情给气笑了。
“不杀你,但是不保证你能全须全尾的回去。”
“那样做,太后也不会保证其余人质是否完全。”
他这幅样子,看起来依旧像是什么都在掌控之中。
晏南柯相当想要打破他这份冷静。
只是他说的不错,确实还需要用他来交换人质,死的,就没这么大的价值了。
“阿柯……”
晏南柯稳住呼吸,看向宫祀绝。
就见到男人眸光略微闪了闪。
“本王为你出气。”
他示意属下过来,将风池带走。
那声音格外冷冽无情,“别弄死弄残了就成。”
风池瞳孔瑟缩了一下。
“你要做什么?”
宫祀绝淡然:“让你确切的知道,来这里不是做客的。”
晏南柯看到风池被人推走,有些担心。
“王爷,这样会不会……”
“不会,放心。”
晏南柯知道宫祀绝肯定有分寸,也就不多过问了。
而且她也听说过玄武
司的一些手段。
让人痛苦的方式有很多,也不需要在身体上留下太大痕迹。
她只能为风池默哀一下,谁让他不惹别人,偏偏招惹宫祀绝。
在他在眼里,宫祀绝是个既体贴又温和的人,可是在外人的眼中,残暴名声就从来没减弱。
对风池下手,自然不可能只是为了报复。
还有要从他口中得知一些关于他这么多年的计划和秘密。
只不过这人的骨头硬的很,哪怕是宫祀绝亲自下场审讯,也没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当天夜里,宫祀绝从天牢回府,洗去了一身血腥气,这才回了卧房。
晏南柯也没睡,正撑着下巴坐在桌子旁边看着名册。
这上面,是整理出来的被抓走的人员名单,最上面的那个名字,就是端王的。
听到脚步声,晏南柯推开门,迎入一身凉气袭人的宫祀绝。
她将提前让人准备的饭菜热了一下送了过来,放在桌子上。
“怎么样,风池那里有问出什么来吗?”
宫祀绝凝眸,眼神中的煞气还并未散干净,他薄唇轻启:“没有。”
晏南柯的目光带着显而易见的失望。
“果然。”
“只是……本王打探到了一些事。”
晏南柯停下筷子,好奇的看过去
。
“皇上确实不是太后亲子,而太后那个被暗中处死的孩子,并没有死。”
晏南柯一下一下的咬着筷子,实在对这消息吃惊不已。
“都过去这么久了,那孩子即便是没死,应该也不会有人知道去哪儿了。”
宫祀绝没反驳她的话:“嗯,太后和风家早就已经投靠大漠,大漠国如今的贵妃,曾是风家的人,其二王子,与风池为表兄弟。”
晏南柯拧眉:“投奔对方肯定要拿出足够让对方动心的利益才行,如此说来,这次设局应该是太后与风池在向大漠表达诚意……”
“还有,一座金矿。”
晏南柯心头一凛,她就知道,风家突然拿出那张图纸的举动不简单。
他这是在证实那图纸的价值,在故意告诉大漠,只要接纳他们,就有机会得到无尽好处。
晏南柯磨了磨牙,指尖不断在桌面上敲动着。
“都过去这么久了,以风池的聪慧,我不信那图纸还没有被破解,而且我猜测,那藏在画中的宝图,这会儿一定已经被送出去了。”
宫祀绝看着她,说了一句让晏南柯极为肉疼的话:“阿柯猜的不错。”
她这是要损失一座金山了吗?
不,绝对不可能,从她嘴里抢肉吃,下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