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瑶是太子下旨接来,没刻意传出去,太子带了不少主力将军来,都明白对北定王府的排挤,对于白定位符的事大家都不热络,所以没人传,楚瑶这样一个女人,更是让人忽视。
因不是秘密,那人心安理得拿了金子,道:“北定王妃。”
“北定王妃?”那知州有些错愕,天下有几个当官的不知道皇室不待见北定王府?这传了人家王妃的消息的风声他听过,也都明白太子怕是要拿捏住北定王。
没想到,还一直这样带着。
脑子不过电光火石闪过这些念头,忙丢下跟着太子进去了。
太子不待见北定王府,他上去迎接一个人质不是有病吗!
五日后,有人从回蛮逃奔回来,说是他们奉命去阻击回蛮人,可是一队人遇上北定王,当时北定王还和太王在一起,北定王让他们离开,他们是被北定王的人赶回来的!
他们急着要问为什么,北定王只让他们滚,没多的话,就陷入和回蛮士兵的交战中,又消失了。
这话让所有人震惊,这北定王府是要造反吗?
太子也深吸了一口气,萧策造反?他不信!萧策这样做肯定有他的理由,但是这是一
个机会不是吗,
而且,萧策竟然还真找到了萧天宏!
太伤他的心!
此刻的太子,颇能理解皇上气得吐血的心境!
“太子,请下令,北定王做出这样叛国之事,实在当诛!要是不说明,怕是我军又与北定王府的人遇上,会受蒙害!”
一个老将跪地,这逃回来的,是他儿子,消息绝不会假!
他闭眸一瞬,做出了抉择,“把此事先通传下去,北定王府的将领,先都看押!”
“是!”
楚瑶作为北定王妃,自然也从暗中人质,变成了明面上的看押。
对于楚瑶来说,这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她本来就被关押着。
她也相信萧策,就是不知道萧策为什么突然做出这样的事情,一定是出了什么状况。
另一头,萧策和萧天宏带着剩余不多的士兵,困在了一大片毒林里,又有士兵陷入一片毒草地掩埋的沼泽里,救的机会都没有。
灰头土脸,满身疲惫的士兵们红着眼睛大骂:“他娘的,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外面好好的,进来连活路都没有!本来以为穿过之前的毒蛇峡谷,已经没这要命的地方了,没想到真被王爷说中了,前路后路不止
一处!
这些蛮子看着莽笨的,结果这么坑咱们,这陷阱就跟那些蛮子一样,看着没害,里面毒着呢,这不进来的人,说出去谁信呐!咱们能出去吗!”
“别动摇军心!”后面一个士兵上来拍了他一巴掌。
那人噎了嘴,他也不是话多,就是有些受不了。
“王爷和老王爷都在这呢,俺怕什么,就是心里憋的慌!”
“既然知道王爷和老王爷都在这里,就没什么可抱怨的,要是真有什么,能和王爷和老王爷在一起,我们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呸,”一人喘气上前:“说句好的,就是咱们全出事,也得保住王爷和老王爷!”
又有人嚼着草叶子解渴上来:“老子真他娘想,当时看见别的军的士兵,他们要来的时候,咱们拉几个过来,叫他们都排挤咱们,他们能耐什么,北定王府的兵,不是他们能比的!”
几人一起反驳:“别瞎说,大家都是大夏士兵,能活一个兄弟是一个!”
有人感叹:“要说当时本来我们都以为过了那峡谷就好了,王爷赶走别的军的兄弟,我们还觉得王爷太谨慎了,原来,竟然是真的。”
说的人眼里有泪,
实在想想这一路生理心理都是一种巨大折磨。
萧天宏靠在一棵树下休息,叹息看着也同样狼狈的儿子:“你不该来。”
萧策道:“父亲有空说这个,还是想办法出去吧。”
萧天宏叮嘱道:“我们未尝不是你的拖累,要是你能出去就出去吧,你不必和我们一处待着。”
萧策似奇怪看向萧天宏:“父亲认为我不是北定王府的人?”
萧天宏忙摇头,有些词穷:“不是,只是,想想你还有三个孩子,想想楚瑶,孤儿寡母不容易,你舍得丢下他们吗?”
萧策道:“所以我们一起出去,父王。”
萧策深邃坚定的看着萧天宏。
萧天宏有一瞬无地自容避开眼。
对于萧策姓萧这件事,自己倒没有萧策坚定。
“外面有北定王府的消息了吗?”楚瑶被关在一个房间里,外面看守着知州府的人,她日日都会去问。
那看守的护卫不耐烦道:“没事赶紧进去,不然就当你是逃犯!”
楚瑶冷道:“北定王府还没有定罪,我不是罪犯,我现在还是北定王妃,太子走前也交代,你们不能怠慢我!”
护卫们不屑,太子带着一群将军大权在握,分明
是排挤北定王府,北定王两个主子都消失了,现在又涉及叛国,说不定就是太子的意思。
这女人还拿根鸡毛当令箭!
“滚进去!”
护卫怒斥!
楚瑶冷色,一根簪子抵在自己脖颈上:“我问北定王有没有消息,我要是死了,就是我再是犯人,你们几条贱命也担不起!”
两个护卫惊住了,脸色难看至极,冷道:“没有!满意了吧,你丈夫你公公指不定已经死在哪个犄角旮旯,尸体烂了找不到了,才没有,你就等着,”
“啪!”
楚瑶一巴掌狠狠打在那护卫脸上!
“你这贱人!”那护卫刹那拔刀。
另一个护卫忙拉住他:“住手,先住手,杀了她,咱俩担待不起!”
楚瑶转身入了房中,砰的关了房门。
两个护卫都脸色难看,“呸,这贱人还耍什么威风,等消息落实,有她哭的时候!”
十日后,太子回来,萧策已经彻底消失大半个月了,楚瑶实在担心不已。
有人传召,楚瑶出去,看两个护卫都是害怕的目光,楚瑶唇角讥讽,跟着带路的内监一起到了厅中。
太子居中坐着,房里没有别人,太子看见楚瑶,道一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