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小伤,养养就好,怎么,三哥养伤,都被你催着去做事吗?还是不想三哥送你?”
“怎么会?”楚瑶当即摇头:“只是三哥真的这么忙,只有受伤才能休息?”楚瑶想得蹙眉。
“一个人的时候,也是不想休息。”时楚轻笑低喃。
楚瑶看时楚脸色不是太好,忙结束了话题,责备道:“三哥受伤了,怎么一路还骑马,应该陪着我坐马车才对。”
“马车里闷,马上透透气还不错。”时楚笑道。
楚瑶脸色不善:“三哥是说,我不能给三哥解闷?还是说我这人太闷?”
时楚当即摇头抱歉笑道:“对不起,三哥说错话了。”
时楚最终还是被楚瑶带到了马车里,和时楚长久对着,楚瑶才大概猜测时楚应该是受了很重的伤。
“三哥为什么要这么辛苦?”有一次,看着时楚从沉睡中醒来,眉间还带着疲惫,相比较起来,她这个孕妇,真的都太轻松了。
可是,时楚有什么好忙的,作为明城三公子,又作为江城的姑爷,身份他有,权势,楚瑶能猜到几分,就是白温初和君尘如谈起时楚时,都有几分忌惮,她就知道,时楚的势力该超出她的想象。
这样的人,不受家族束缚
,她又能感觉,他并没有野心,那还有什么需要这样拼命的?
时楚看着她眼里的心疼不解,愣了下,轻道:“我有仇人。”
楚瑶拉过时楚的手:“可是三哥的仇人,都是三哥能杀得了的,三哥却从来没有动手。”
楚瑶知道时威鸣是时楚的仇人,或许,洛冠浩也是,她看见过时楚在两边都有所怪异的行为,比如说,在时威鸣身边安插人,比如说,和洛冠浩的夫人有……
时楚要是想杀这两个人,楚瑶莫名觉得是很容易的事,但是时楚从来没有动过手。
“杀吗?”时楚神色有些缥缈,“杀了他们我能做什么?杀了他们……”
“三哥?”楚瑶有些慌乱的看着时楚不对劲的神色,看他回神,歉疚道:“抱歉,三哥的事我不该过问,三哥想怎样就怎样,只要三哥平平安安的就好。”
时楚这些年待她和孩子们的好,她都看在眼里,不管周围多少人忌惮时楚,或是如鸿儒先生一样说他如何如何不好,但是在楚瑶心里,早就承认他这个父亲。
别人都说他多冷血,但是她从来没有见时楚对她和孩子冷血过,就是他是罪孽滔天,丧尽天良,那也是对她和孩子好的父亲。
“没事,
只是刚才有些走神了。”时楚回神安慰道。
“三哥以后要是觉得无聊,也可以来看看孩子,辰儿有事没事就念叨你,要不是他年纪小,怕是都要去找你了。”楚瑶笑着道。
时楚也低笑:“他怕不是念叨我,是念叨我的马,好不容易他哥哥如愿以偿了,他又接着念叨上了。”
“三哥别急,这里还有一个呢,等辰儿有了,怕是这个也要缠着三哥了。”楚瑶抚上自己四个多月显怀的肚子。
时楚怜惜看着那隆起的小腹:“是啊,我后面收信怕是有的烦了。”
“指不定是个乖巧的女儿,三哥就不用烦心了。”楚瑶摸着自己隆起的小腹,里面时不时有轻微的动静。
楚瑶希冀的想,如果是个女儿,这一定是个调皮的女儿。
虽然才开始有胎动不久,但是她明显感觉这孩子格外爱动了些。
时楚怜惜说着:“男孩女孩,三哥不是重男轻女的人,女孩玩马也没什么不可以。”
眼看还有十来天的路程,就要到夏京,突然一封信急来,时楚打开信看过,蹙了蹙眉,便不得不对楚瑶遗憾道:“三哥有些事要离开,怕是不能送你回京了,路上照顾好自己。”
楚瑶也不再过问时楚的事,
只点头道:“好,有君尘如和白温初在,三哥不用担心我,倒是三哥一路小心,身上的伤注意了。”
“好。”时楚应下,带着下属打马而去。
“出什么天下大事了,都到这里了,你三哥还掉头走。”君尘如马鞭对着楚瑶的车窗敲了敲。
楚瑶掀开帘子,摇头:“不知道,你们不该比我更清楚?”她才是不关注天下大事的那个好不好?
君尘如幽叹一声,意味深长道:“天下大事我是不关心,就是不知道某人关不关心呐!”
楚瑶顺着君尘如的目光看去,只见白温初不知何时离他们远了一些,有人正在对他低声说什么,还奉上了一封信。
这么巧,时楚得信走,白温初也得了什么信?
是一件事?
楚瑶眸光微闪:“月族的?”
她好像这几个月是隐隐约约听见过,月族好像出了什么事。
“是啊,生死存亡啊,这为人夫,为人父的,也不知道要怎么样?”君尘如叹息得格外幽长有调调。
楚瑶一个激灵:“你别整的跟个怨妇似的。”
“怨妇,那可不都是郎君无情害的。”君尘如叹息的双眼直直望着白温初那处,好像一副不着调的样子,但是那双握紧缰绳的手,楚瑶看
在眼里,泄露了君尘如的紧张。
白温初蹙眉看着手上的信,月族大乱,月漫清逃了,月漫清已经给他写了十几封求助信,他只给过一次回应,让月漫清带着孩子离开月族,他会给他们一个安定的生活。
但是月漫清并不同意,而是一次次写信来,或求、或恨、或怨、或要挟、或痛苦,目的都只有一个,让他救月族。
白温初没有答应,对于没了月铃铃的月族,白温初没有想再费心思的意思。
直到今天这一封信,告诉他,月漫清带着孩子失踪了。
白温初蹙着眉,把纸优雅撕碎,低道:“吩咐人找到月漫清,告诉她,这是她最后的机会,月族已经没了,我可以给她们母子一个安定的生活,她如果同意,就照顾好他们,如果不同意,不必再管。”
“是!”
下属领命而去。
君尘如看见白温初撕纸的动作,就眼前一亮,见白温初过来,眼中的晶亮是怎么也压不住,白温初瞥他一眼,没说什么,众人继续赶路。
快要入京的时候,白温初又收到了一封信,找到了月漫清,但是月漫清带着孩子又跑了。
白温初蹙眉,总觉得月漫清这种时候,还带着孩子离开,绝对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