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烈,十年前的帐,是不是该算算了。”时冥冷道,
“十年前,你就是为了时瑶,心甘情愿做我父亲的狗,我父亲要除了我这个嫡子,就是你亲自带人杀我,杀尽我的心腹?”
焚烈声音艰难:“与她无关,别伤害她。”
时冥面上想笑,却笑不出:“她是你的主子,怎么会无关,如果与她无关,那你算起来,也只是听命行事,那我还是不是都该放过你们两个人,去直接冤有头债有主?
我的仇,我会回去报的,焚烈,你也是遭报应了不是,你辛苦护着的小丫头,我可听说,从来对你不屑一顾,非打即骂,
她就是把你当一条狗,现在,她失忆了,也不改本性,把你说丢就丢!我真为你叫屈,
我可以放过你,
时瑶是父亲的好女儿,既然时瑶都不要你了,你也就可以算不是父亲的人了,把你知道的,我父亲的事,统统告诉我,我放你一条生路。”
焚烈闭着眸,脸上毫无血色,面无表情。
“好,我会让人好好伺候你。”时冥色肃,沉声道。
他对着这硬骨头,虽说不抱什么希望,
但他十年的苦楚,用这条,算他父亲的狗,发泄发
泄,
他表示很愿意看见。
楚瑶冷脸坐在马车上回去,
舒晴在旁看着,有些害怕,
不明白她出去给夫人买点东西回来,夫人这脸色就一直这样难看了。
楚瑶清冷着脸,
回忆着焚烈这个人,
她确定,她不认识,
但是,她总觉得,她其实应该认识,
为什么,一个时楚,一个焚烈,
她已经知道了时楚,是个明城三公子,这个焚烈,又是什么杀手头子,
她一个农家女,不该认识!
不可能认识!
她心里慌乱一片,
不知道一直重复这个认知,
是为了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还是不想去承认,那些不一样的认知,会给她带来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外面突然传来马嘶声,舒晴慌乱护着楚瑶:“外面出什么事了?”
她朝外面,对北定王府的车夫和护卫急着询问道。
回答她的是,马车迅速侧翻而去,
“夫人!”楚瑶惊恐,忙护着自己的肚子,
舒晴也紧紧抱着楚瑶的肚子,
两人一起翻到地上去。
“夫人!”
车夫已经被杀,两个护卫,忙惊色去把楚瑶扶起来,护在后面,
周围都是老百姓尖叫践踏声,
楚瑶闻着边上浓
烈的血腥味,欲呕,
“夫人!”
舒晴一声惊恐尖叫,扑到她面前,而楚瑶一抬头,就见一把长刀,向她刺来。
她脸色一冷,将身上的舒晴推开,自己往侧边一避,
那黑衣人,却没有继续砍向她,而是一把抓住她的手,要带她走。
“夫人!”
来的刺客不少,两个护卫都是北定王府的精锐,身上都受了重伤,
却也支撑着没有倒下,此刻看楚瑶被挟持,忙厉色追过来。
“别动!”
黑衣人带着楚瑶往后走,一把大刀压在了楚瑶脖颈上,
刹那,血珠子往外冒,
两个护卫,心中大骇,投鼠忌器,
楚瑶额头微有汗,冷静道:“你们别跟过来,没事!”
她感觉到,这些刺客,并不是要杀她!
两个护卫这个时候,哪里能听楚瑶的,而这时候,一群官兵已经赶了过来,
局势刹那反转,
黑衣人大概感觉自己带不走楚瑶了,迅速掏出一个瓶子,在楚瑶鼻子下嗅了嗅,
楚瑶刹那闻到一股刺鼻味道,直冲脑海,脑中翻涌着,好像要炸开,
“砰!”
那黑衣人眸中一狠,将楚瑶的头,狠狠砸向那边上墙上,自己飞身翻墙离开。
楚瑶
的后脑勺,在墙上留下一道血痕,眼前一黑,倒地昏迷。
脑中的记忆还在不停翻滚。
只是她醒不过来。
“楚瑶?楚瑶?”
楚瑶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抬头,就迎上萧策担忧的眸子。
“孩子,孩子有没有事?萧策。”楚瑶无力的反握着萧策握着她的手。
萧策紧紧握着她,摇头:“没事,只是动了些胎气,服了两次药,已经没事了,只是你的头,伤的比较严重,头还疼不疼?”
“不疼。”楚瑶摇头,“你怎么起来了,你伤口呢,又裂开了吧。”楚瑶惨白着脸,看着萧策也不太好的脸,他神色间的疲惫,瞒不住她。
她猜得到,萧策应该是一夜没睡。
“萧策,我头疼,你在旁边,陪我歇歇,好不好,你抱着我,我就不疼了。”楚瑶央求道。
从楚瑶回来,萧策就一直在床边守着,发了雷霆大怒,让人去彻查,就一直没合眼,也没有处理政务,
外面因为西川大峡谷的事,已经闹翻天了,他的戏还没唱完,实在不是丢下政务的时候,
看着楚瑶,惨白着小脸,泪盈盈央求的看着他的模样,他摸了摸她的脸,柔色道:“好。”
他
上床,睡在了她身侧,把她抱在了怀里。
楚瑶闻着他身上浓浓的药味儿,并不反感,闭眸,
萧策本来是等她睡着就出去,谁知道,竟然自己睡着了。
楚瑶听着身边平稳的呼吸,睁开眼,复杂的看着他,半晌,低道:“萧策,对不起。”
两人睡到下午,有人来找萧策,萧策要出去,楚瑶紧攥住他的手,不放。
萧策莫名,看她披发,仰头,素面朝天,坚持的看着他,
萧策不解,“怎么了?”
楚瑶攥紧他袖子的手,泛白:“你去哪儿?是去,万佛寺吗?我这两天心里不舒服,我也想去拜拜佛,求个安稳,萧策,你要去万佛寺,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萧策怜惜摸着她苍白的脸:“想去万佛寺?过两天可好,你身子还没好,等你好些了我带你去,
这两天我也有些事,抽不出时间。”
“嗯。”楚瑶抿紧无血色的唇,点头。
“再睡一会儿,听话。”萧策柔声,将她放回床上。
萧策出去,一个南疆老者,已经坐在了外院的会客厅中,
那南疆老者自带矜傲,浑身透着久居上位者的威严,见到萧策来,却主动站了起来,作揖:“萧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