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的血,究竟是伤到什么地方了?
“夫人身体尚且欠佳,便早些回去吧,此处有郎中来此处打理便是。”
随行在谢词程身边之人来到杨锦云身边,留下这么一句便跟着一起到里面去查看谢词程的情况去了。
“岂有此理,我是这县令夫人,如今县令伤了,我哪有不去看望的道理?”
杨锦云眼底闪过一丝寒光,随即推开门外拦着自己的人,只身进了门去。
“您忍着点,我要将您这衣服撕开了。”
屋内,一佣人低声说着,谢词程轻轻点头,下一秒钟,外面的这层外衣连同内衬都被撕开,谢词程的伤也随即暴露在空气之中。
“这……这可如何是好……”
那人瞬间慌了手脚。
杨锦云缓缓来到他的窗边,瞧着眼前人身上的伤口,却只觉得这伤口的模样有几分眼熟。
“让开让开,你们这些人都出去,准备烈酒,再打盆水来。”
门外忽的传来一汉子的声音,杨锦云随之望去,这才发现是张鸣飞来了。
“呦,差点忘了,你们这儿不是有一位妙手回春的神医么,还请我来做什么?”
张鸣飞一拍脑袋,将自己随身携带的药
箱放到了桌子上,“夫人,今日还是请您动手吧,我在旁边陪衬着便是,顺带还能同您学两手。”
说着,他那脸上又露出了几分笑意。
自那日,杨锦云在他面前露过一手以后,这张鸣飞笃定,杨锦云定是一个深藏不漏的郎中,这看病的手段怕是要比自己更加高明些。
见他如此,杨锦云却是摇了摇头,“今日还是你来,我在旁边看着便是,若是有什么不妥,我自会同你说的。”
“这怎么使得,这岂不是班门弄斧了……”
张鸣飞自知自己那动刀子的能耐是不如杨锦云的,但若是二人再推脱下去,谢词程怕是要疼死了,也只得打开自己的药箱。
不得不说,这张鸣飞还当真是将自己那一套学了个七七八八。
上次自己要的麻沸散他不曾带着,今日还真是找了个差不多的。
“这是天麻草,有着一定的麻痹作用。”
张鸣飞说着,更是对这边的杨锦云笑笑,在将刀具消毒之后这才小心的切开了谢词程身上的伤口。
用了些药,谢词程虽能回感觉到疼,但却不至于像之前那般了。
“你仔细悄悄,这里面是不是有异物?”
杨锦云
见那伤口的模样,忽的问了一句,只一瞬,她便从头冷到了脚。
张鸣飞不曾多言,只一下便将这其中的东西给取出来了,“还真是……可是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这下子,杨锦云可是没办法淡定了,瞧着那圆滚滚的东西被送到了桌上,倒吸口冷气。
在愚蠢的人此时也能看得出了,这谢词程受的不是普通的伤,而是枪伤!
可是,这个时代有枪械么?自然是没有。
杨锦云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难不成,是张教授?
“这东西取出来了,剩下的缝合便不用夫人指挥了。”
见杨锦云面色难看,张鸣飞说着,便让丫鬟带着她暂且回去了。
被身边的小丫鬟搀扶着,杨锦云终是回了房间去。
难不成,那骨玉不光将自己带来了这个时代,还一同带来了张教授?
此时杨锦云的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看来也只有谢词程好些,自己才能去问个究竟了。
夜深了,四周静悄悄的。
“咳咳……”
伴随着一阵咳嗽声,这屋内的人也是跟着忙了起来。
谢词程躺在床上,眉头紧锁,嘴唇干裂,好半天才勉强哼出一个字
,“水……”
旁边的下人立刻答应着,急忙去给自家县令倒水,又小心的用勺子抿在谢词程的唇边,这才将水给喂了进去。
喝了些水,谢词程紧锁的眉头逐渐舒展开,略带疲惫的眼眸这才睁开,“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子时,您已经昏睡了几个时辰了。”
自己这一觉竟直接睡到了现在么?
他还想着要坐起,却瞬间被人拦住,“大人,您现在身上有伤,不可行动。”
可谢词程却还是强撑着坐了起来,眼底闪过一丝寒光,“这等伤不算什么,有什么吃的么?”
自己今日还不曾吃过什么,如今腹中无食,更是饿的有些不舒服。
“有,夫人以为您会凯旋归来,给您做了一桌子的好饭,如今都凉了,我这就让厨房去给您热热。”
那人说着便要走,却被谢词程喊住了,“莫要惊扰他人,拿来给我便是。”
“这……您这身子,吃些凉的怕是……”
“拿来便是。”
见谢词程坚持,身边人也只得点头答应着,去给他拿了,不多时便带着一个篮子从外面进来。
上层用碗装着一大碗米饭,地下则是用盘子,从那一桌子菜里挑
选出了几种。
谢词程是真的饿了,也顾不得那么多,夹起一筷子菜塞进口中。
这菜已经凉透,没了原本的味道,但吃起来却依旧让人沉浸其中。
谢词程不多时便将这些全部吃进肚里,旁边的佣人瞧着倒有几分担心。
这哪像是一个刚刚受伤之人的饭量啊?
终于,谢词程将筷子放下,用纸擦了擦嘴,脸上也终是多了几分笑意。
她这是念着自己会凯旋,才给自己准备的这些么?如今自己负伤归来,怕是辜负了她这么好的菜了。
第二天一早,天不亮,杨锦云便早早的醒了。
昨日见了谢词程那枪伤后,自己便久久不能入眠,自己今日定要问个仔细才是。
“夫人,早啊。”
见杨锦云已洗漱好,素酒这才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外面走了进来。
“嗯。”
杨锦云点了点头,就算是答应了,随即便要出门去。
“夫人这是干什么去?”
素酒急忙跟了上去。
“去看你家大人情况好些了没。”
见杨锦云如此竟是为了自家大人,素酒自然是打心底里高兴,却也不得不泼她一盆冷水,“可是,现在还太早了些,大人怕是还没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