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药材的确是很大一笔财富,但是……娘子,你没发现你一直在为夫的脚背上蹦跶么?”
楚君赫俊眉已经拧成了疙瘩,虽然云禾她一点也不重,也连续的蹦跳,也是够疼的。
“额……你受伤了吗?”
沈云禾后知后觉的看向了脚下略显不平的“地面”。
楚君赫微微摇头。
“那我们就算扯平了,先前你用金锭砸了我,现在我踩了你。”
沈云禾狡黠一笑,转身飞快的朝着那片药田飞奔了过去。
楚君赫无奈的叹息,不是说金锭的事情已经揭过了么?
怎么又提起来了?
他垂眸看了看满是脚印的鞋子,抬步跟了上去。
楚君赫隐隐的有一种预感,想必金锭这事情,怕是这辈子都过不去了。
这次是踩两脚,下次不知道是不是得挨两巴掌。
不过,这倒也是蛮有情调的。
夫妻之间似乎就该是这样?
不过……
楚君赫看着沈云禾雀跃的背影,唇角溢出了一抹邪肆,要是沈云禾这女人能将这怒气都发泄在床笫之事上就好了。
他是非常乐意配合的。
“哇……要是能够早些有这药田就好了。
当初边关那场瘟疫我就能救很多人了。”
沈云禾轻轻触摸着那一株株鲜活的药材,脑海中又回想起了她穿越后半年,边关发生的那场瘟疫。
瘟疫起的很诡异,边关的那些赤脚大夫们束手无策,因为消息闭塞,等她知道隔壁那座小城内竟然起了瘟疫的时候。
匆匆赶去,那座小城已经尸横遍野了。
边关穷乡僻壤,医药资源匮乏,纵使她空有一身医术,却仍旧无力回天。
耳畔,似乎又响起了那哭天蔽日的呼喊声。
一声
声的敲击在她的心口,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怎么了?”
楚君赫察觉到了沈云禾的异样。
他单手扣住了她的肩膀,另一只手覆上了她的心脉,仔细的探测。
沈云禾打断了他。
“没事,就是看到这些药材,想到了边关那年的瘟疫,因为药材和银两的短缺,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暴尸街头。
你知道那种无力感么?
那么说双无辜的眼紧紧的盯着我,他们看着我的时候,绝望的眼里燃起了星星点点的希望。
他们求我救救他们。
可我最终只救了一小部分人。
还有大部分的人因为没有及时得到医治,没有喝上汤药,而死去了。
他们死不瞑目……”
沈云禾闭了闭眼,掩去了眼底的哀伤。
那时候,她才刚刚穿越没多久,她的空间简直可以用形同虚设来形容。
那时候的空间也才几个平方大小,只能够用来存放一些东西。
里边只有那一个小小的医药箱。
这点资源下,所救的人有限……
“你说的是四年前边关那场突然横行的瘟疫?”
楚君赫咯噔了一下,他没想到那场瘟疫沈云禾竟然会在现场!
此刻想来,他后背已经惊出了一层薄汗!
幸好,她没有出事!
“嗯。”
沈云禾原本诧异他竟然会知道,转念一想,楚君赫可是皇子呢,怎么可能不知道?
谁知,楚君赫突然一把将她紧紧的抱住了。
此刻的楚君赫眼底满是后怕,那股力道仿若是想要将沈云禾给融入骨髓一般。
沈云禾就算再迟钝,也知道事情不对劲了。
“你到底怎么了?我喘不上气了。”
沈云禾正是痛苦,这一天天的老费劲了
。
他们刚刚才运动了一番,她本就四肢酸软无力,再被楚君赫这么一搂,沈云禾觉得自己骨头都快散架了。
“当初那场瘟疫不是天灾而是人为……”
楚君赫道出了心中恐慌。
那时候,朝廷出面都没办法解决,甚至派去的大臣也接连死亡。
直到他动用了修罗殿的势力,才终于查清楚。
而因为那场瘟疫,朝中局势还一度动荡。
“什么?竟然是人为?”
沈云禾气鼓鼓的,一时没控制好音量,将楚君赫脑袋给震得嗡嗡的。
“嗯,叛军。”
楚君赫并不想多提,事情毕竟已经过去了。
当初虽然惨烈,却已经过去多年,叛军早已被团灭。再度提起只是徒生伤悲。
沈云禾怔了怔,竟然是叛军。
这个时代便是这般可悲,人命如草芥。
楚君赫拍了拍沈云禾,带着她巡视新出现的空间。
药田往东去,仍旧是一片密林,只不过这片林子却更加的原始,里面开始出现了奇珍异兽……
到尽头,便是那堵透明的屏障。
“这就到尽头了啊?没有上次开辟的空间大呢。”
沈云禾有些失望。
楚君赫却勾起了唇:“难道你没发现,这次你开辟的空间,比上次的有价值么?”
沈云禾叹了口气:“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楚君赫估摸计算着时辰:“我们也该出去了,要不然天亮之前进不了皇城。”
沈云禾神秘一笑,拉着他出了空间。
一处来楚君赫便怔愣住了,之前出空间的时候没有刻意的去留意时辰。
此刻才突然发现!
“空间内的时辰流逝竟然比外边缓慢?”
“嗯……我仔细的对比过,外界两个时辰,
空间内一个时辰。
所以,有什么紧要的事情,便可以拿去空间处理。
不过……空间时辰流淌缓慢,想必那些药材想要成熟不容易。”
沈云禾唉声叹气的,人家穿越一趟空间内的时间流逝是与外界完全不相交的。
一进入空间外界时间就停止了。
她倒好,想要利用空间的时间差作弊种点药材都不行。
郁闷!
可将她给郁闷坏了。
“那你怎么不想想,你空间种出来的药材,是不是与外界花一样时间种出来的要强多了?”
楚君赫扣住了沈云禾的肩膀,带着她翻身上了马。
这匹叫飞鹰的马儿在外边等了很久了。
主子在它面前突然消失了,马儿直接原地失去目标,只能在原地干瞪眼。
幸好,主子突然又出现了。
戴着面具的二人,骑着飞鹰在夜色中朝着皇城疾驰而去。
皇城这边,虽然已经是半夜时分了。
可皇城内却是一团乱。
楚景越在熬了几个时辰后,终于还是熬不住了,
哪怕大夫告诉他要好生修养,他却还是让黑风和白风点了一队精锐冲去了容王府。
楚容这会已经睡下了,他的身子本就很弱,说话都要大喘气那种。
整个就是病恹恹的美人。
他的身子是断然熬不了夜的,就算有再多的事情没有处理,他也照旧躺到了床上。
黑风上前,将容王府的大门砸得砰砰响。
门房这会正守在门后的小凳子上打着瞌睡,猛的被巨大的响声惊醒。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嘀咕着:“王爷都已经睡下了,还有谁敲门啊!”
“谁啊!大晚上的敲什么敲!”
门房将门打开了一条很小的缝,想要看看是那个不
要命的兔崽子。
还不等他看清楚,门就被人一脚给踹开了。
厚重的木门撞在了门房的鼻子上,门房又被大力推着跌了出去,四仰八叉的,后脑勺直接撞在了青石铺就的路面上。
鲜血顿时就流淌了出来。
“哎哟……快来人啊!杀人啦……”
门房一摸后脑勺,满手的血,可是颓然,那帮人如同悍匪一般闯进了荣容王府内。
所到之处,竟如蝗虫过境一般,打砸了个干干净净。
管家听到动静,连忙带着侍卫冲了出来,倒是顺利将凉王的人给拦住了。
“凉王!你这是何意!”
管家看到前院被打砸成那样,心都在滴血,连忙派了人去叫楚容。
“本王是何意?难道你看不出来?”
楚景越今日算是气狠了,不管不顾的就找上门了。
管家哪里是凉王的对手?两个都不是一个身份层面的。
管家这会只能暗暗祈祷着,主子快点来,这事情他真的应付不了啊!
楚容被下人唤起身的时候,下人简单将事情说了说。
楚容气得紧紧的捏起了拳。
“召集人手,将凉王一群人包围起来。”
楚容快速的穿衣,但是他的身子是实在是太弱了,多动几下便咳个不停。
等他匆匆赶到前院,此刻前院已经被砸完了。
甚至就连管家都被押着跪在了地上。
“王爷,您可算来了”
管家在看到容王的时候都快哭了。
他一把年纪了,被打得满脸都是血。
凉王他根本不守武德啊!
“楚景越!你这是在做什么!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楚容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还有他的管家和几个侍卫被楚景越的人打成这样,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