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歌愣了一下,问道:“这……怎么找?难道上丞相府去找吗?相府那么大,而且戒备森严,想要潜入进去,就不见得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更匡仑还要跑遍着整个府邸,去找密道的入口,我觉得这是不是不太现实?”
玄王殿下闻言,轻笑道:“何必要进去找?”
相府不一定会不会有北邈这种级别的高手,如果要求进入相府找遍所有的位置,恐怕需要他本人亲自去找,才能确定一定不被发现。
然而以玄王殿下的懒散,哪里会有心思找遍整个相府。
再说了,这种事儿,还是应该找更为专业的人去做。
白慕歌想了一下,兀地领会过来了,盯着他道:“殿下的意思是,让人在相府的外围找?”
令狐悦:“不错!找一个专精于密道的人,围着相府外头的转几圈,就能猜到,哪个区域下头可能是空的,相府是密道绝对不会只挖几米这么短,所以我们找个方圆一百米,都轻易得很。”
白慕歌听着,觉得很有道理。
只是也说起一个十分现实的问题,她道:“话是这样说不错,但是相府的隔壁,也不是一片空旷啊,可还有其他的府邸。”
令狐悦觑了她一眼,慢声笑道:“所以爷不能带着人,上去登门拜访,找个机会让人去勘探么?”
薛丞相自己心里有鬼,想光明正大地进去,找借口让人勘探,定是会被这只老狐狸察觉,但是在其邻居的府邸探查,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白慕歌听完之后,彻底没话说了,只得开口道:“殿下说得有理。”
话刚说完。
南风就探查完消息回来了:“殿下,那些黑衣人我们一直追踪到了京城之外,确认了是隔壁城池一名知州府上的人!”
令狐悦自也是记得,先前白暮深拜访的那些人里头,也是包括这位知州的。
眼下白暮深出事了,落到了大理寺的那份名单,此人应也逃不出去。
便慢声道:“等消息吧。”
南风:“是。”
……
最后的结果,不出玄王殿下所料。
大过年的,煊晋帝就接到了大理寺,传入宫中的消息,当即便是龙颜大怒。
尽管帝王早就通过令狐悦知晓,这些贪官们的问题,但是就是装,也要假装出自己刚刚才知道的惊讶,还有愤怒,作为一个权衡全局的帝王,有时候适当的演技,也是非常重要的。
君主生
气之后,也不管今日是大年初几,当即就下令,将这些贪官的家都抄了,并且开始查账,并下令连夜审问他们,是否杀死了白暮深!
一时间正月里,整个皇城就已经鸡飞狗跳。
而城外也有几个官员被抓,这其中就包括了,南风一直追踪到的那位知州府。
上了白暮深的那些被抄家名单的贪官,已经确定了凉凉,还有没上名单,在家中胆战心惊,睡都睡不着。
这些人被抄家之后。
便在牢狱里面,纷纷地供出了自己最怨恨的人,白慕歌!
因为在他们的概念里头,那就是白慕歌让白暮深,上门去找他们讹钱,骗走了银子之后,又把白暮深给杀了,还把证据留下,再把他们一锅端,如此行径,说到何处不令人觉得恶心?
他们不好过,当然也不会让白慕歌好过。
于是,在几天的审问之下。
年后的第一次朝会上,大理寺卿就把初步审问的结果,禀告了君主,问君主应当如何处理。
毕竟白慕歌是从一品的大员,在没有实证,只有几个官员供词的情况下,以他自己的职权,是不能随便抓人去审的,这件事情只能让陛下来裁夺。
煊晋帝听
完之后,眼神就落到了白慕歌的身上:“此事同白爱卿有关?”
白慕歌当即就站出来,开口道:“陛下,臣与此事,半分干系都没有!事实上,这些出事的官员里头,之前有人找过臣的麻烦,如吏部尚书在大年初一,往臣的府邸送蛇头。
还有城外的一位府尹,派人在臣的府邸,各种翻找,玄王殿下府上的暗卫,尾随其后,才确定了那些黑衣人是从何处而来。
臣以为,是白暮深做这件事情,栽赃陷害臣,那些大臣都误信了此事,同臣有关,才会先后找臣的麻烦。
试问,如果此事是臣做的,臣为何要杀死白暮深不算,还要把那些贪官的罪证留在子爵府,让人翻找出来?
毕竟若臣是凶手,不可能不清楚,只要那些贪官们落网,必定会供出微臣,臣这般做,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玄王殿下也开口道:“父皇,儿臣也以为,这是一出十分不高明的栽赃!”
薛丞相这个时候,却是站出来道:“殿下,此言差矣,老臣以为,也许是白大人做了这一切之后,心怀侥幸,认为自己只需要死不承认,就能逃脱罪责呢?
他利用陛下对他的信任和器重,料
定了陛下也许会因为他之前的功劳,而不对他进行怀疑,还故意找了白暮深这么一个关系不好的人来做幌子。
这分明就是心机深重,老臣以为,不但不能就这么相信御使大夫,还应该严查才是!”
令狐悦当即便道:“丞相说得如此言之凿凿,就跟亲眼看见了,白慕歌为了脱罪,故意找白暮深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此事是丞相的手笔,早就准备好了所有的说辞,就是准备诬告白大人!”
薛丞相心下一跳,有些心慌,抬眼就对上了令狐悦那双,似乎已经得知了一切的慧眼。
有些紧张。
但是他面上还是稳得一批,开口道:“殿下,您同白大人走得近,被白大人故意表现给众人看的形象欺骗,所以觉得此事跟白大人无关,这一点老臣完全可以理解。但是您也不能因此,空口白话,就怀疑老臣。”
令狐悦:“不是丞相只凭借了几个罪臣的胡言乱语,就要给白大人定罪,要严查白大人吗?为何本王就不能通过相爷的几句话,也合理地怀疑相爷?”
薛丞相:“这……殿下,总之,此事同老臣无关,您强行将事情扯到老臣的身上,也颇有些蛮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