煊晋帝生气地道:“那好,你不陪朕就不陪!滚吧!”
玄王殿下:“是。”
令狐悦应下之后,都不带停留的,转身就走。
煊晋帝:“……?”
难道儿子听不出来,自己是在说气话?往常若是这般了,这小子都会哄哄自己这个老父亲的,可是今日这是什么意思?
玄王殿下当然知道,父皇这是在说气话。
只是……
他本来就在两难抉择之中,陪父皇过年很要紧,陪母后过年,也同样要紧,尤其是跟母后分离了这么多年,母后养好伤之后离开了,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所以他很想与对方一起守岁一回。
反正父皇又不会真的跟自己生气,而且就算父皇最宠爱自己,其他的儿子也的确是父皇的儿子。
眼看着令狐悦就这么走出了御书房。
煊晋帝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睛,扭头看了一眼小义子,生气地道:“你看看他,你看看这个臭小子,是什么态度!有多少人排着队想陪着朕过年,朕都不屑一顾,他却活生生的表现出一副,朕高攀不起他的样子!”
小义子很想捂脸,常常被这对父子,搞得无言以对。
他如同往常一样,说道:“陛下,这正是说明,您跟殿下的父子之情,十分浓厚,殿下才敢
这般啊!”
煊晋帝今日却不吃这一套了。
而是生气地道:“这就是说,如今在他的眼里,朕还没有白慕歌重要了吗?”
小义子:“……”
这个问题,您让奴才怎么回答呢。
他冷汗都已经流出来了,说道:“陛下,也许殿下只是同您开玩笑呢,说不定等到年三十的时候,不必您传召,殿下就已经入宫来陪伴您了!”
说起来,以殿下的性子,这也的确不是不可能的,玄王殿下是挺喜欢捉弄人的,捉弄起来也的确是常常连自己的父皇都不放过。
煊晋帝听完了,觉得挺有道理。
才算是勉强冷静了几分。
倒也是了,他就不相信,等到了年三十那天,那兔崽子真的不会来陪伴自己!
接着,他又说道:“可不管玄王是不是与朕开玩笑,这白慕歌对他十分重要,朕都是瞧出来了,难道他们的关系,朕是猜对了?”
小义子:“这,奴才不敢多言……”
煊晋帝:“……”
看来小义子的心里,跟自己的看法是一样的,情况也的确是非常危险了,危险到对方连安慰自己的鬼话,都说不出来了。
煊晋帝兀地还想起来了什么了,说道:“朕记起来,白慕歌似乎,是个断袖?”
小义子:“这……
是有过这种说法!据说他之前,还误以为自己喜欢杜大人,闹得满城风雨,后来才意识到,自己对杜大人并不是爱情,而是友情,又说自己又有了新的感情什么的。具体是不是这样说的,奴才也记不清了,但意思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煊晋帝:“……!”
新的感情?玄王?!
帝王坐立难安,说道:“那近日里可有瞧着,白慕歌同其他男人走得近?”
小义子:“这……似乎跟薛言清,还有宗政择的关系不坏。”
煊晋帝想了想,立刻自救一般地说道:“应该是薛言清!你想想,薛言清做这个京兆府尹,就是白慕歌举荐的。朕这个表侄儿,也是十分争气,在上任之后,不仅没有给朕丢面子,还得了不少百姓们的赞誉。俨然就是为了白慕歌,变得上进的模样!”
小义子:“有……有可能吧……”
这也说不准啊!
煊晋帝:“肯定是薛言清!这么想来,薛言清如今还只是个七品的小官,白慕歌却已经是从一品,时间长了,白慕歌说不定会觉得薛言清配不上自己,从而看上其他的男人。看来,朕找到了机会,要给薛言清加官进爵!”
反正薛言清如今京兆府尹做的挺好的,升官了也不太担心对方做不好,
至于进爵,对方也是自己的表侄儿,因为不是长子,无法继承薛王府的爵位,但是自己可以单独赐封一个伯爵,侯爵的,把白慕歌给稳住!
重点就是,不能让白慕歌,转而瞧上自己的儿子了。
玄王方才那副德行,实在是太危险了!
小义子:“……”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陛下已经进入了一种,自欺欺人的境地中,更为致命的是……瞧着陛下的模样,陛下似乎也知晓,他自己是在自欺欺人。
这一天。
薛王爷莫名其妙地,就被煊晋帝叫到了宫里,跟煊晋帝下了一天棋,说了许多话,然后云里雾里地回家去了。
君主的口中说了一句什么,臣子都会忍不住,揣摩出一百个意思来,猜测其中是否有隐喻,今日帝王说了很多,所以薛王爷一直在认真地揣摩。
薛言清一回家,就看见了父王脸上古怪的表情,于是出言问道:“父王,你在想什么?”
薛王爷:“今日陛下把为父叫到宫中,说了一些为父听不懂的话。”
薛言清:“陛下说什么了?儿子来给您分析分析!”
薛王爷抓了抓头,说道:“陛下说,为父不止一个儿子,而且长子已经订下了亲事,对其他的儿子,为父就不必强令他们有子嗣。
为父问陛下,是不是要送你去参军,担心你不能活着回来,怕我舍不得,才对我说这些。
于是我让陛下径自下令就是,保家卫国也是你该做的,我不会有任何意见,还会为你骄傲。可陛下又说不是。”
薛言清:“……”
幸好不是!我打架可以,打仗真的不行!
薛王爷又接着道:“后头,陛下又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做父亲的应该开明一些,就算是儿子的想法,有些离经叛道,也不要轻易反对孩子们的婚事。可是为父想着,为父也没有反对过你们啊!”
薛言清:“还……还有吗?”
他一直觉得自己还算是挺机灵的,但是就父王说的这些,他也听不出个所以然,得瞧瞧还有没有其他的话一起考量。
薛王爷:“还有啊,陛下还说,也不是他自私,只顾着他自己的儿子和子嗣,他只是为了国祚。
但是为父一头雾水,细细地问陛下何出此言,陛下盯着为父瞧了半天。
最后似是瞧着为父实在是不懂,竟也就只是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多说,打发为父回来了。然,还是嘱咐了为父一句,一定要记住他今日交待的话!”
要不是陛下的身体,看起来十分康健,他简直都要怀疑,陛下是不是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