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
她上次这么无语,还是听到铭王说自己喜欢他。
简直了。
她正准备说什么。
铭王却兀地看向了陈姨娘,说道:“这是你应该对本王的救命恩人说的话?”
陈姨娘面色一僵,低声道:“殿下,妾身……妾身知错了。”
白鹭觉得这场面蛮无聊的,于是说道:“殿下,奴婢真的要回去了。这位夫人,您也放心,奴婢真的只是路过,对铭王殿下并无歹意。奴婢告辞!”
说完,她都懒得等铭王答应,转身就走。
铭王说道:“这个时辰了,天黑了外头不安全,不如本王亲自送你!”
白鹭耿直地说道:“殿下,奴婢只是一个普通的丫头,平日里也没有与谁结仇,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要是跟殿下您亲自送我,今日攻击了殿下的歹人,误以为奴婢跟殿下有什么关系,奴婢才是危险了,所以就不劳烦殿下了。”
徐管家:“……”
这位姑娘……
说话怎么跟我家殿下一样直接?仿佛一点心眼和一点弯弯绕绕都没有。
白鹭说完了之后,也捂了一下自己的嘴,寻思着自己是不是不该说这话,说得好像是嫌弃对方,并且担心对方会连累自己似的,虽然回头想想,这好像的确也就是自
己的担心。
柳姨娘也惊呆了,她觉得自己多虑了,这个女人肯定是不会给自己造成威胁了,她这样跟殿下说话,殿下能瞧上她?
铭王的脸色也有些微变,以徐管家和柳姨娘对他的了解,此刻他恐怕是要发火了,没想到,他竟然压下了那股子火气,黑着一张脸说道:“行吧,那本王就不亲自送,徐管家,你遣两个人护送这位姑娘。”
到底已经这个时辰了,一个女子独身在外头,也确实不安全。
徐管家:“是!”
见着铭王这么坚持,白鹭也没再说什么,只要不是对方亲自送自己就行,她怕歹人找到自己了,也怕这个妾室继续针对自己,珍惜生命,远离铭王。
徐管家便先跟白鹭一起出了医馆,点了两名护卫,把人给送走了。
回来之后。
他看向铭王,说道:“殿下,日后您再出门,不能只带两名护卫了,还是多带几个,免得又给了歹徒机会。”
铭王:“这是自然。”
徐管家:“德妃娘娘也很担心您,奴才遣人去宫中报个平安?”
铭王:“嗯。”
说着,他想起来什么了,又提了一句:“记住,要说,多亏白慕歌身边,那名叫白鹭的侍婢,救下了本王,不然母妃她恐怕要白发人送黑发
人了。”
徐管家:“……是。”
想来,殿下是真的对那位姑娘上心了,已经在娘娘跟前为那位姑娘铺路了,男人么,只有真的在意一个人,才会考虑得这样周到的。
陈姨娘的心中,登时警铃大作。
说道:“殿下,您不是已经给了银票,谢过那位姑娘了吗?一万两黄金,这是许多人十辈子,都挣不到的钱,您出手已经这样大方,那何必还将此事,让德妃娘娘知晓?”
铭王看了她一眼,神情极其不悦,先是怼道:“本王如何做事,不必你指点!”
陈姨娘登时闭了嘴。
铭王还接着说道:“本王是一片好心,才顺了你的心意,把你留在王府,但本王劝你不要得寸进尺!你方才跟白鹭说的话,怀的什么心思,本王一清二楚。不要以为本王傻,也少把后宫那些乱七八糟的手段,带到本王的跟前。再有下一次,本王会把你送走,让你自生自灭!”
陈姨娘入府之后,铭王对她的态度,一直都是视而不见,就当养了个闲人,她偶尔来对方的面前找一下存在感,对方虽然不喜,但也没说过这么难听的话。
今日委实把陈姨娘给吓到了。
她低下头,眼珠子飞快地转,哭着说道:“殿下,妾身说那些话,并无
什么恶意,妾身只是,只是担心殿下的安危,那个女人也只是一个侍婢,身份低微,所以妾身才怀疑她……”
铭王:“你嘴里若是说不出好话,本王建议你闭嘴!她身份低微?那本王也提醒你,照规矩,本王的王妃和侧妃,才有资格自称妾身,你不过就是一个贱妾,你应该自称什么?”
陈姨娘:“奴……奴婢错了!”
她算是明白了,这一回是彻底把这个男人给惹怒了,她不就是……说了几句针对其他女子的话吗?从前遇见了对殿下示好的女子,她故意噎对方的时候,殿下都懒得理会的啊。
徐管家敛了眼神。
众人都以为,铭王殿下有一位爱妾,事实上……根本就不是大家想的那么回事,他们也不是那个关系。
只希望这陈姨娘,能老老实实的在府上待着,不要再作妖,别把殿下最后的一点善心也磨没了。
铭王这才吩咐道:“回府!还有,今日这口气,本王不会咽下。徐管家,你让人这几天盯着玉王,找到了机会,把他给本王往死里打!”
徐管家:“……是。”
这么看来,殿下是已经确定了,殿下的伤势,是对方派人干的。
殿下跟玉王,也真不愧是亲兄弟,你找人偷偷揍我,我就找人偷
偷揍你!
铭王又接着吩咐道:“对了,明日也送一份礼给白慕歌,说白府这一回的恩惠,本王记下了。”
徐管家:“是。”
……
朝云轩。
白慕歌和御史台的人,都纷纷散去之后,公孙胜也在仆人的搀扶下,去了秦楼楚馆寻欢。
欧阳珏正准备回府,便见着了也从朝云轩走出来的杜维,他愣了一下,问道:“杜兄,你也在这儿?”
他其实比杜维大,一直叫杜兄,只是表示尊敬。
杜维微微一笑:“只是刚好在此茗茶,就在你们隔壁的雅间,见着你们那边十分热闹,便没有过去打扰。”
欧阳珏却是有些不理解,说道:“人多热闹啊,你过来怎么能算是打扰?其实我还想不明白,出钱给白慕歌帮忙的主意,是你给我提的,你为什么让我不要在他跟前提起你?还让我推说,是我家亲戚跟我提的。”
他家里是有亲戚也在当官,但是今日这事儿,跟亲戚还真的没啥关系。
杜维默了一会儿,敛下了那双温雅的眸子,轻笑道:“没什么,欧阳兄不必在意。”
没什么……
只是,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在对她施恩罢了。
只是,不希望因为自己,让她觉得面对玄王的时候,感到为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