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歌的眼神,瞅着这个人,问了一句:“你家主子,又是胤盛国太子?”
侍从当然听得出来,白慕歌语气里面,充斥着几分不耐烦,还有几分嫌弃,似乎一点都不想见自家主子。
他嘴角一抽,回复道:“是。”
要知道在胤盛国,想要见自家殿下的人,那堪称是成千上万,谁会想到,来到了煊晋皇朝之后,白慕歌竟然这么不给面子。
上次就没去,这次又是……
白慕歌道:“你家殿下有什么事?”
侍从:“这个,属下不便多言,要白大人见到我家殿下之后,你们再行交谈。”
白慕歌想了一会儿。
问道:“在哪儿见?”
侍从往东边一指:“就在那边的茶楼,殿下已经在那边,久候多时。”
白慕歌顺着他说的那个茶楼,看了过去。
这大白天的,那边人还不少。
即墨楚就算是要对自己动手,应该也是不会挑选这种动手环境,于是她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轻嗤了一声,道:“行!”
继续拒绝,对方也会继续找他,多次拒绝说不定还会落下话柄。
她正好也想看看,对方葫芦里面在卖什么药,所以去一下也无妨。
杜维眉心一蹙,温声道:“白……贤弟,愚兄同你一起
去?”
知道了她是女人之后,他一时间都不知道,应当如何称呼了。
然而这个时候,侍从开口道:“我家殿下说了,他只想见白大人!”
杜维正要说什么。
白慕歌就看了对方一眼,道:“杜兄,你先去刑部,为我们商议的公事收尾,如果一个时辰之后,我还没有回到刑部,那应该就是惨遭了胤盛国太子的毒手,你便径自去宫中,找陛下为我缉凶便可。”
侍从:“……!”
牛啊。
白慕歌留下这么一句话,就算是殿下不顾忌茶楼人多眼杂,想对白慕歌下手,那也是下不得了,甚至还要帮忙保护好白慕歌,不使白慕歌出半点意外。
否则这个谋害白慕歌的罪名,殿下就坐实了。
杜维顿了顿,也知晓白慕歌这么说的用意,那自己的确是不跟上去对她更安全。
于是他便看向那名侍从,开口道:“告诉你家殿下,白大人如今是朝廷新贵,是陛下的宠臣,若是见你家殿下的时候,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不管动手的是谁,这份责任也会落到你家殿下头上。”
侍从看向杜维,不高兴地道:“这位大人,您是在威胁我们吗?”
杜维:“何出此言?在下只是善意的劝告。”
侍从:“……
”
可惜我没从你刚刚的话里面,感受到一点善意,我感受到的全是对我们家殿下的不信任,还有剑拔弩张的气势。
罢了。
反正主子只是让自己来请人的,自己把任务完成了就好。
他看向白慕歌道:“白大人,请?”
白慕歌看了一眼车夫,道:“先送我过去,再送杜兄去刑部。”
车夫:“是。”
不多时。
马车就停在了茶楼的门口。
白慕歌跟着侍从一起上了二楼的雅间。
到了雅间的门口,那名侍从便说了一句:“白大人稍待,我进去禀报殿下。”
白慕歌:“嗯。”
侍从进屋之后,便将刚刚白慕歌说的话,还有杜维的警告,都在即墨楚的耳边,耳语了一番,这才道:“您要见的人,就在门口。”
即墨楚的脸上,都是玩味的笑。
瞥了随从一眼:“请他进来吧。”
……
此刻,客栈的门口。
车夫正准备,送杜维去刑部,然而杜维却说了一句:“就在这里等你家主子。”
他还是不放心,眼下客栈的周围,包括屋顶,肯定都是即墨楚的人,自己无法神不知鬼不觉地潜伏进去偷听,但是就留在门口,万一白慕歌惊叫一声,他应当也能听到,也算是有个照应
。
车夫:“可是我家主子之前说……”
杜维:“按我的意思做,她若是问责,我自会替你担着。”
车夫:“行。”
……
楼上。
白慕歌被即墨楚的人,领了进去。
即墨楚这个时候,正坐在桌案前,白慕歌先是按照礼节拱手:“胤盛国太子!”
即墨楚没起身,但也虚虚拱手回礼,道:“白大人请坐!”
白慕歌大刺刺地走过去,一屁股坐下。
即墨楚似笑非笑地道:“白大人似乎很不信任本殿下,担心本殿下对你有杀心?”
白慕歌:“难道你没有?”
即墨楚噎了一下。
也没想到,白慕歌会回答得这么直白。
他冷声道:“白大人对本殿下,是不是有所误解?”
白慕歌:“能有什么误解?太子殿下是个什么人,白慕歌心中有数,殿下几次三番找我,所为何事,不妨直言。”
即墨楚见她半点不假辞色,他到底贵为一国太子,眼下便就是想装和善,都有些装不下去了。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这才转动着手里的茶杯,缓声道:“第一次找白大人,只是想会会白大人,第二次找你,是想谈个交易。”
白慕歌:“什么交易?”
即墨楚:“白大人对煊
晋皇朝,是什么情感?”
白慕歌的神情,带着几分讥诮:“煊晋皇朝君主贤明,京城的百姓们也非常可爱,我很喜欢这个国家。太子这么问本官,难道是真的想拉拢本官不成?”
见着白慕歌都直接点破了拉拢二字,即墨楚也懒得再转弯抹角。
他冷声道:“同聪明人说话,弯弯绕绕太多,反而显得本殿下,对白大人你不尊重了。既然如此,本殿下就直言了。
令尊当年在世时,为煊晋皇朝立下汗马功劳,又是南国公府的嫡长子,最终却没有机会,继承国公的爵位。
煊晋帝更没有单独给你父亲进爵,若非是如此,你这么多年来,也不会一直受到南国公府众人的欺压、
这个皇朝对你们父子如此不公,你心里就没有半点怨言?”
白慕歌:“太子殿下,还是少在这儿挑拨离间,南国公府的爵位,是我父亲不稀罕。
父亲不稀罕的东西,我也懒得争,白暮深他们一家人喜欢捡别人不要的,就让他们自己捧着。既是如此,自然与陛下无关。
陛下虽然没有再给我父亲爵位,但是当初却是赏赐了我们家不少钱财,这些都是众人看在眼里的恩宠。
太子认为,我是失智了,才能认可你这般拙劣的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