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会儿。
南慕之也有些感动,看着自己的父王,说了一句:“父王,儿子要谢谢您,在这件事情上面,是支持儿子的,没有跟儿子谈论那个姑娘的家世,也没有跟儿子说,她是个要犯的话,就不适合进我们家的家门。”
毕竟权贵之家,结亲总是要看对方家的门楣的,看看能不能给自己家提供帮助,看看是不是门当户对,可是父王丝毫没在意。
甚至都没逼问自己说出个所以然,看看对方的长辈们,是不是犯过谋反的罪名。
毕竟要是谋反的话,就算是有免死金牌,从此以后他们广陵王府,也会惹上大麻烦。
广陵王瞥了他一眼,道:“按理说,是应该计算这些的,但是……任何的事情,都没有你高兴紧要,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日子才会快活。
而且你都说了,那个姑娘的品性是好的,为父自然没有反对的道理。
她要是愿意跟你,那她就是我们广陵王府的人,自己家的人就要自己护着,这不是为父常常对你说的话吗?为父岂会不但不支持你,还跟你掰扯那些个门当户对,世俗的玩意儿?
既然是你瞧上了她,就算她是因为祖辈父辈有人谋反,咱们家都认了
。你放心,虽然没有免死金牌,可要是真的有一天出事了,为父拼了这条老命,跪死在陛下跟前,也会全力保护儿媳妇的。”
南慕之倒是笑了:“是儿子错了,不该为这个谢父王,这反而是看轻父王了。”
广陵王轻哼了一声,道:“你知道就好!你也劝劝那位姑娘,不用太害怕,她是你的人,那有什么事,我们广陵王府跟她一起担着,不会让她一个人承担的。”
南世子苦了脸:“可父王,她现在还不是我的人!”
广陵王当即就踢了他一脚,怒道:“所以你有什么用?京城的姑娘们,还说你是什么第三的美男子,追求一个媳妇,都追不着,我看那些姑娘们,怕不是瞎了眼,怎么就评你当了这个第三。”
南慕之:“我……”
他想说,那排第一的美男子,还给我当着情敌呢,而且他也没得手,您怎么能只鄙视我一个人?
可是这事儿他又不能说。
倒是这个时候,一个中年美丽妇人,身后站着两个侍婢,在这门口,轻哼了一声,看着广陵王道:“怎么了?你是不是飘了,竟然说我生的儿子没有用?那你不如休了我,再娶一位王妃,给你生个有用的儿子!”
广陵王顿时耷拉下脸,走到自己王妃的跟前,点头哈腰地道:“王妃,本王说错话了!就算儿子真的没用,那也是我的问题,常言道,养不教,父之过,不管他是无能,还是脑子不好使,那都是遗传了我。绝对跟王妃你没有一点关系!”
广陵王妃的眼神横过去:“你说谁无能,脑子不好使?”
广陵王:“我!本王说的是本王自己!嘿,想不到吧!”
南慕之:“……”
他其实早就习惯这样的画面了,摸了摸鼻子,问了自己的母妃一句:“母妃,方才儿子同父王说的话,您听到了吗?”
这王府的仆人,都是信得过的,南慕之倒也不怕谁多嘴,便直接问了。
广陵王妃:“嗯,都听到了!你父王说得对!陛下跟你父王,交情还是挺好的,如果真到那一步,看在那姑娘是你的妻子或未婚妻的份上,陛下应当不会把事情做绝。
到时候咱们家就是不要爵位,不要家产,什么都不要了,也一定会保你心上人的命!母亲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你心爱的人,就是我们全家的宝贝疙瘩!”
南慕之登时感动地道:“多谢母妃!”
广陵王妃:“现在谢我有什么用?你倒是
需要想想,她拒绝你,只是因为她是要犯吗?她该不会对你,根本没那个意思?你自己要殷勤些!姑娘家喜欢的东西,你挨着送,总有一样能让她看得上眼的。哪怕是母妃喜欢的物件,你也不必迟疑,母妃都舍得!”
广陵王皱眉,开口道:“王妃,这不行吧,你喜欢的东西,还是……”
广陵王妃扭头就瞪他一眼:“女人的事情你知道什么,儿媳妇喜欢的东西,如果只有一件,我这个婆母,就不该再喜欢了,应该赶紧让给她,这样家庭才能和睦!
我儿子同儿媳妇关系好,比什么都强,比什么都让我顺心。那些个身外之物,是能比我的儿媳妇重要,还是能比我未来的孙子重要?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点道理都不懂?”
广陵王顿时低了声音,连连点头道:“王妃教训得是!都是本王想得浅了,王妃你不要生气,你日前才因病,没能去参加陛下的寿宴,要是气坏了,本王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广陵王妃摆摆手:“不过就是摔了一跤罢了,隔天青紫都没了,慕之也确认了是没事了,是你小题大做,非得跟陛下说我病得不能出门,不能吹风。闹得陛下还特意下旨,准我不用去
,我就觉得你办事,总是很多余,本来我那天还想去瞧瞧热闹的。”
南慕之笑道:“父王还不是紧张母妃!”
广陵王妃闻言,倒是看了南慕之一眼,教育道:“你不要替他说话!咱们家的家风,就是女人说了算,以后你娶了世子妃,你自己是个什么地位,你应该明白吧?”
南世子立刻道:“母妃,儿子明白!就是不明白,看着你们耳濡目染了这些年,儿子也该懂了。如果对象是她的话,儿子也愿意什么都听她的,什么都顺着她,就像父王对母妃这样。说起来,她好似喜欢会做饭的男人,儿子正准备学呢!”
广陵王夫妇对视一眼,也是明白,儿子这是真的遇上喜欢的人了。
广陵王妃道:“行,你先学着,要是哪天她愿意了,也让我见见这位姑娘!你且告诉她,我是一个明事理的婆母,只要你们二人好,家中一切都是她说了算。也不需要她晨昏定省,来给我请安这一套,每日想睡到什么时辰,就睡到什么时辰,家里的一切都先紧着她来,我绝不多说一个字。”
南世子轻笑:“好!”
……
翌日。
朝堂之上,白慕歌的面上,带着倦容,昨夜根本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