煊晋帝听完,人都气坏了。
他看着令狐悦,生气地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他就是要养腿,养一年半载,也就差不多了,需要养三年这么夸张吗?”
玄王殿下听完,顿了一下,开口道:“那,既然父皇这么说了,就一年也行,儿臣也可以接受!”
煊晋帝:“???”
帝王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是抓错了重点。
他黑沉着一张脸,看着令狐悦:“白慕歌也不过就是每日朝会开始的时候,需要跪一下,平日里也很少跪,就是伤腿,也伤不了多少!何至于要搞这些特殊!”
令狐悦:“儿臣不管,反正她要是膝盖疼,儿臣找您负责!”
煊晋帝:“……?”
朕……!
小义子也是伸出手,惊悚地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殿下也真是大胆,竟然还要陛下负责上了,这话全天下大抵也就只有殿下一个人敢说了!
煊晋帝沉默了好一会儿,觉得儿子养走狗,真是养上头了!
正准备严词拒绝,让这小子滚出去!
忽然心念一动,想起来什么了,冷着一张脸道:“你要朕答应你的要求,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朕有个条件!”
玄王殿下:“父皇请说!”
煊晋帝:“看见朕桌上的这些奏折了
吗?一会儿你全部帮朕批改了。不止如此,接下来的三个月,朕每天早上,都要在朝堂上看见你,下朝之后你就跟着朕过来,处理奏章!”
令狐悦:“啊?”
他顿时就苦了脸。
煊晋帝看着他懒惰的不成器样子,就来气,开口道:“不答应就滚回去,以后这种话,不要再听朕提了,朕听了就生气!”
玄王殿下沉默了好一会儿,试图讨价还价,抬眼道:“父皇,一个月……一个月行吗?”
煊晋帝赶紧道:“一言为定!”
平日里让这小子来上朝一天都很困难,更别说是让他批改奏折了,眼下直接就答应了一个月,这样的好机会,帝王是不会放过的。
玄王殿下顿时觉得失策。
早知道父皇竟然一口答应,那自己应该说半个月的,说不定父皇也答应了!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老父亲,叹气道:“父皇,说句大不敬的话,如果您真的把奏折,丢给儿臣处理一个月,恐怕所有人都要担心,您是不是被儿臣控制了、儿臣是不是要夺权了!”
煊晋帝的神色,立即变得激动起来:“那你要夺权吗?玉玺在此,朕现在就能给你!”
玄王殿下飞快地摆手:“不……不了!不了!多谢父皇美意!一个月您就能要
了儿臣半条命了,玉玺您还是自己留着吧。”
小义子:“……”
这对皇家的父子,真是让小义子无言以对!
煊晋帝虽然很是遗憾,但想起来儿子接下来,就要开始办正事了,他心情也很是愉快,他起身往外走:“行了,这些奏折就交给你了,让朕这一个月,过一段悠闲的时光!小义子,我们走!快去给朕查查,京城是否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朕微服出巡,去瞧瞧热闹!”
玄王殿下看着兴高采烈,撂挑子的自家父皇,内心疲惫地道:“父……父皇,您这就要走了?您就不能帮儿臣处理几本吗?”
看着堆起来那么多奏折,他真的很难受,还没开始看,就已经觉得困了。
帝王脚步一顿。
回头看了令狐悦一眼,问道:“怎么了?你不愿意处理?那行,那我们刚刚的约定取消!你回去吧,朕自己看!”
煊晋帝说这话,心里其实也是没底,要是儿子真的决定就这么回去了,他心中肯定会无比懊恼。
没想到。
他说完之后,令狐悦立即正色,面上刚刚浮现出来的倦容,一扫而空,看着煊晋帝道:“父皇,您去游玩吧!这些事情,您放心交给儿臣,儿臣一定会处理妥当!”
煊晋帝:“哦?不需要朕
帮你处理几本了?”
令狐悦:“不用!这点小事,儿臣应付得来,儿臣一向十分勤奋,特别愿意为父皇分忧!”
看着对方睁着眼睛说瞎话。
煊晋帝轻嗤了一声,也懒得戳破他,带着小义子离开。
临走之前,还说了一句:“想坐在哪儿,就吩咐奴才们,给你准备桌子和椅子。当然了,朕更希望你,不需要准备,直接就坐在朕的位置上办公!”
宫人们心惊不已,陛下的意思,是让玄王殿下,直接就坐在龙椅上了。
令狐悦道:“多谢父皇盛情,儿臣以为,大可不必!父皇您也记住了,我们商定的是一个月,所以多一天、一个时辰、一个瞬间都不行!”
煊晋帝轻哼了一声,气呼呼地出去了。
天下勤快的儿子那么多,为什么自己的儿子就这么懒!
玄王殿下吩咐人,放好了桌椅板凳,头疼地开始翻阅奏折,越看越是觉得脑仁疼,很想掀桌,甚至想把这些明明一句话可以说清楚,却非要说两句话的大臣,抓来教训一顿!
但是想了想白慕歌淤青的腿,只好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耐着性子继续看了下去。
……
到了黄昏十分。
白慕歌拿着方应找来的尺寸表,去了一趟布庄,让人裁剪一身好
衣衫,却忽然看见了一双鞋子,觉得很是好看。
她问老板:“这鞋……”
老板笑着道:“客官真是好眼光,这鞋就这么一双,旁的尺码都没有,是孤品,待有缘人来买!”
白慕歌心思动了动。
兀地觉得,大佬穿这双鞋,肯定挺好看的,虽然不知道对方的脚,是个什么尺码,但她还是决定买下来。
……
带着一双鞋回府。
白鹭内心十分疑惑:“主子,你买这么大的鞋做什么?您又穿不了!”
白慕歌笑而不答。
马车到了门口。
白慕歌刚刚下车,就看见另外一辆马车过来了,对面的马车不难辨认,而对方掀开了车帘,白慕歌看见了一张有些疲惫、虚弱、甚至是苍白的脸。
白慕歌吓了一跳,立刻问道:“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北邈双手抱臂,站在边上不说话,还能是怎么了呢,殿下为了白慕歌,处理了一个下午的政务,幸好殿下一目十行,办事情很快,不然以陛下留下的那些奏折,说不定今天夜间都处理不完。
玄王殿下看着白慕歌,慢声道:“没什么!”
虽然他说着没什么。
但是白慕歌就觉得,这人的样子,像是在外头受了大委屈,跑来找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