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歌问道:“谁?”
她的小心脏都忍不住提起来了,难道是玄王大佬,这么快就来了吗?这也太早了吧,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建设呢!
好在,门房回话道:“主子,是杜公子,他刚刚回到京城,听说您生病了,所以过来看看您!随同他一起来的,还有杜家小姐!”
白慕歌刚刚松了一口气,这口气又重新提了上来。
杜家似乎想找自己做女婿,闻国舅也要找自己做女婿,幸好闻国舅家的郡主,没有来看自己,阿西吧!
出于礼节,她自是道:“请他们进来!”
不一会儿。
杜维就进来了,白慕歌直言道:“今日膝盖有些疼,未能出门迎接,还请杜兄和杜小姐见谅!”
杜维:“白贤弟,既是朋友,你自是不必如此客气。只是这膝盖,到底如何了?可会留下病根?”
白慕歌:“大夫说要小心将养着,这段时间不使膝盖过度劳累,就不会落下什么病根。”
杜维听完放了心。
杜嫣然十分心疼白慕歌地道:“都怪闻国舅,在我家的马车上做手脚,这才耽误了我们回京。若不我们家没有实证,他也被陛下处置了,幽禁在家不能出来。故而崇安
郡主,竟为了父亲亲自登门谢罪,我爷爷定然要去找陛下,参他们家一本!”
杜维:“的确是不巧,事情就出在我们出京祭祖的时候。此事没能帮上白贤弟!”
白慕歌道:“杜兄不必自责,杜小姐也不必生气,事情不是已经好好解决了吗,结果是好的就行,两位请坐!”
他们二人,这才落下,与白慕歌说着闲话。
……
而宫中。
一直到了夜幕降下。
煊晋帝方才看着令狐悦,说了一句:“悦儿,你今日似乎尤为有耐心!”
玄王殿下抬眼。
看向煊晋帝,慢条斯理地道:“怎么,难道儿臣什么时候,同父皇下棋,没有耐心吗?”
煊晋帝摇了摇头,道:“但是你极少如今日一般,不动声色地让朕六步棋!”
这同之前这小子,似乎有心事的样子不同,今日儿子下棋,看起来十分认真,不是认真地想赢自己,而是认真地在讨好自己。
令狐悦:“父皇,是八步。”
煊晋帝:“……”
他听懂了,这就是说,还有两步棋他让的太高明了,自己都没看出来。
煊晋帝索性放下了手中的棋子,充满警惕地问了一句:“怎么,又有什
么事,想求朕了?”
令狐悦笑了:“父皇圣明!”
煊晋帝很想给他一巴掌,笑骂道:“朕就知道,你无事献殷勤,肯定没什么好事!说吧,这次又是在盘算什么?”
玄王殿下小心翼翼地道:“父皇,免死金牌……”
煊晋帝脸色一沉,打断道:“你该不会是想要朕,再给你一个?上次给了你一回,还能说是你之前防守边城有功,合该赏赐。
转头又给你一个……纵然天下都知道,朕偏爱于你,但是朝臣们还是会不满,御史台会把朕的耳朵念出茧子,这免死金牌的威慑力,也会降低。”
玄王殿下一时间沉默了。
的确,要是免死金牌这东西,父皇随便就能给自己好几回,那这玩意儿就不稀奇了,别说是御史台了,就是百姓们恐怕都会评价,皇家的父子,对律法过于儿戏,故而陛下总是把免死的东西,随手赏赐。
煊晋帝说完之后,看着令狐悦的脸色:“悦儿,这个道理你不可能不懂,为何又找朕提?”
玄王殿下道:“因为日后,恐有想保住的人!”
煊晋帝:“是谁?”
令狐悦没直接说,而是先试探道:“父皇,若是儿臣有一十分重
要的人,犯了欺君大罪,您可否看在儿臣的面子上,网开一面?”
煊晋帝道:“那要看是什么程度!若这个欺君,只是朕一人知晓,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也过去了!可若是全天下都知晓,朕要是轻易饶恕,皇家威严何在,朕的颜面何存?就是朕答应不追究,满朝文武也不会同意!”
玄王殿下心思一沉。
白慕歌这事儿,还真的就是全天下都知道,百姓们对她交口称赞,父皇甚至还给她升官到三品,若是最后让臣工们知道,她是个女人,那后果……
看着令狐悦再次沉默。
煊晋帝轻嗤道:“怎么了,到底是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不妨跟朕说说!说不定,朕能同你一起想办法!”
令狐悦:“这就不必了!儿臣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小狗勾现在还没跟他摊牌,父皇这个态度,也摆明了不会包庇这么大的事儿,那自己说出来,其实是给白慕歌惹麻烦。
煊晋帝:“朕也希望你只是随口一问!毕竟朕也不想,你总是给朕出难题。其实吧,若是哪天,真的出了你描述的这等事,不管如何麻烦,朕也不是完全不能帮你保这个人!”
玄王殿下立刻抬
眼。
看向煊晋帝,有些急切地问道:“真的吗?”
帝王微微眯起眸子:“你这个态度,倒不像是随口一问,而像是已经有人在欺君了!你倒是说说看,是谁如此大胆,这般不将朕看在眼中!”
令狐悦道:“父皇多虑了,儿臣只是想知道,您对儿臣的宠爱,是否多年如一日罢了!”
未能确定,让白慕歌安全之前,就算是自己的父亲,玄王殿下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而……
没有把握保全她性命之前,他也不会轻易靠近她,作为男人,如果连自己喜欢的女人的命都保不住,那莫说是跟对方在一起了,哪怕只是去献殷勤,他都觉得自己不够资格!
煊晋帝对儿子还算是了解,这小子几乎没什么事情瞒着自己,自己问了两次,他都说没出什么事,那应该是真的没事。
于是他便也只是轻嗤了一声,回答了儿子的问题:“朕的话,自然是真的!只是悦儿你应该明白,欺君大罪,能说服臣工和天下人都不计较的法子并不多,这不是小事。所以,你要想好,拿什么跟朕换!”
玄王殿下脸色一僵,袖袍下的拳头,兀地紧了紧,几乎就明白了,父皇在暗示什么……